時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八月,輜重部隊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補給準備,足夠十萬將士衝殺3月不餓肚子的物資,堆砌在土家堡猶如山丘一般高聳。
林川白天時又到保命閣來完成了一次補給,不管是訓練還是戰鬥,老六隊原有的裝備都出現了嚴重破損,只能換了一身新的。阿瞞近來的生意非常紅火,小店就像春運前的火車站一般熱鬧。但他還是熱情的將林川迎到了貴賓廳中親自接待,林川有些抱歉,訓練任務太重還沒有機會替阿瞞美言,保他回京師。
不過阿瞞並不生氣,他相信自己賭對了,林川僅用一月光景,便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卒爬到了昭信校尉的位置,甚至還認了丘福為爺爺,擁有了自己的人馬。只要繼續輔佐於他,阿瞞相信最後一定會獲得想要的東西。
「方爺,快出發了,是否滿懷期待?」阿瞞饒有興致的問道。
「是啊,要出發了,不知能否安全回來?」林川看上去並不輕鬆,遠比上次百餘人要去偷襲敵軍後方還要沉重。
「方爺太過謹慎了,一公四侯率領的十萬精騎已經武裝到了牙齒,裏面光火銃手就有800多人,這種實力放眼草原,所向披靡也。」阿瞞作為保命閣的老闆,對於來軍的戰鬥水平是非常了解的。
「希望如此吧,對了,她還好嗎?」林川想起了一位李狗剩兒安排於此的故人。
「當然,方爺交代的事情,我怎會怠慢,請隨我來。」阿瞞帶路,將林川引領到了保命閣最高一層的閣樓間。這裏有阿瞞交代,任何下人都不得進入。
而閣樓的房間裏,奧雅一席白錦馬面裙,頭頂銀簪發盤起,略施粉黛淡美顏,正手持針線,學着刺繡手帕。
「恩公?!」1個月來,奧雅都呆在這裏,還是第一次與林川相見,那臉上的欣喜之色都藏不住了。
「別這麼叫我,我可是抓你回來的那個。」林川還是不習慣這種身份轉換。
「你殺了額力格,帶我脫離了努哈爾家,當然就是我的恩公。」奧雅沒有中原女子的嬌羞,邁步上前直接撲到了林川的懷裏。
「我聽阿瞞大人說,你們要出征了?」奧雅滿是擔心。
「是的,這是和你哥哥的大戰,在所難免。」不論最終結果如何,林川都不打算讓蘇木活下去了,畢竟和這韃靼勇士的積怨太深,不幹掉他日後也會不死不休。
「帶我一起去吧,如果他敢傷害你,你就用我為人質,逼他就範。」奧雅主動請纓。
「幹嘛教我這麼卑鄙的戰術?你不是很討厭回草原嗎?」林川笑了笑。
「我是討厭回去,但我不討厭回到你身邊。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哪裏都是天堂。」奧雅不由湊上了小嘴。
阿瞞這傢伙也是太識趣了,當奧雅飛撲上來時,他已經退到屋外反手關上了門。
「親一下,不算通敵賣國吧?」對不起,林川沒忍住。
一陣淺嘗溫存後,奧雅趴在林川的胸口,小臉緋紅,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提醒道,「遇見蘇木,恩公記得一定不要和他近戰,絕不能讓他貼身到五步之內。」
「何故?」林川不解。
「蘇木號稱韃靼第一鐵拳,他本天生神力,從小一雙手臂就在浸泡薩滿巫師調配的特質藥水,通體烏黑似鐵。一旦發勁,就連氂牛都能一拳打死。我曾經見過他徒手抓住火銃發射的彈珠,非常可怕!」奧雅越想越是擔心,面露恐懼。
「徒手接子彈?拍電影呢。」林川還真不信。
「電影是什麼?」奧雅又聽到了不懂的新鮮詞,林川也總是能帶給她無限的新鮮感。
「算是我老家的皮影戲,有機會帶你看。」林川打着哈哈混了過去,「我要走了,你留在此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走漏行蹤,離開了保命閣,我就不一定能保住你的命了。」
「雅兒明白,恩公請放心,我會在此恭候您回來。如果你死了,我就會回努哈爾家去。」奧雅早就有了打算。
「回家?也好,那裏至少比待在大明安全。」林川呢喃道。
「不,你死了,雅兒也自不打算活。但在我死前,必須讓所有人為我夫陪葬,我自有辦法,毀了努哈爾家百年基業。」這女人認真的眼神把林川都嚇到了。
「呃?我啥時候成你夫了?」林川不好意思起來。
「從你親我那一下開始,夫請放心。我不是纏人的女子,需要我時儘管吩咐,你繁忙時,無需擔心我會如何。只要夫記得我,偶相見,勿相忘,足以。」奧雅拆下了自己剛織好的手帕,繡的正是一對鴛鴦送給了林川。只可惜她手藝不精,多次扎破了手指,讓自己的鮮血染出了一片殷紅,不過看上去更好看了些。
這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嗎?林川感慨萬千,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穿越呢,古代的女子就是個「好」字,不吵不鬧不用陪,日日夜夜盼君歸。自帶嫁妝,你死了還要拉自己全家去陪葬,太哇塞啦!
離開了保命閣已是夕陽西下,林川還需去跟沈青萍道別,還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一下。但走着走着,林川又感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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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他雙手插進了衣襟,如同初次來到保命閣般,一陣九曲十八彎的巷內串行,再次來到了那條相遇李狗剩兒的死胡同。
回頭看去,這次惦記自己的還不如李狗剩兒的邋遢傭兵,來者只有一人,看上去不過1米五左右,手裏還拿着糖葫蘆,活脫脫像地主家傻兒子的造型。
「跟我作甚?想死嗎?」林川懷裏的手槍已上膛。
「方大人冤枉了,我可是很惜命的!」信使笑着舉起了雙手,證明着自己的無害。
「你是誰?」
「我叫努哈爾·寶日,蘇木哥哥的信使而已,他有封密函,希望您能看看。」信使無比小心的單手伸進了衣襟,又用極慢極慢的動作掏出,將密函輕輕的放到了林川的面前,又高舉雙手的退回了原位,生怕有一個步驟不對,小命不保。
「收到了,謝謝。」林川隨手掏出了火油,倒在了密函上,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給點燃了。
「你?!」寶日生氣了,但依舊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林川終究是他打不過的存在。
「其實我和蘇木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自從他懸賞我的頭開始,他就註定必須死了。」林川侃侃而談,「真遺憾在哈索克羈縻所沒有見到他,不然所有的麻煩已經解決了。」
「狂妄的中原人,你們終將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當你們在草原上遇見我哥哥時便會明白。」寶日說完轉身離去,就在這時,噗得一聲悶響,子彈打穿了他瘦小的肩膀。
寶日驚呆了,看着噴濺到衣袖上的血,難以置信的回頭看着舉槍瞄準的林川,「你不懂規矩嗎?我只是信使!兩國交戰也是不斬來使的啊!」
「對啊,所以我們的北使郭驥一定也像你一樣驚慌失措過……下輩子別當信使了,這職業風險性挺高的。」噗,林川第二槍打得是眉心,錯愕的寶日死得不能再死。
如果說林川還有什麼回信想傳遞給蘇木,寶日的死就已經完全可以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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