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萍在錫蘭山王國近一年的光景里,超過8個月都被禁錮在皇宮之內,對於這裏的路她孰若家門。
兩人沿着一條小道向深宮內苑走去,沿途遇見膽敢抵抗的里禁衛,夜隼都用懷中的VHS-2突擊步槍輕鬆點頭送走,根本就沒什麼人可以拖慢她們的步伐。
像這種皇宮遇襲之時,嚴華都只會出現在一個地方。那是位於皇宮左側盡頭的迎賓閣,但自從嚴華掌管皇宮後,迎賓閣就沒迎接過任何一位賓客,反倒在這裏執行了一個「大工程」。
推開了無人把守的大門,屋內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支巨大的黑鋼安全屋。大小約等於一隻貨車集裝箱,表面包裹着厚實的裝甲板,唯一的大門由內反鎖,鎖頭安保級別比銀行金庫保險柜還要高。
「這是啥玩意?」夜隼也是第一次得見這種鐵皮王八。
「反以太安全屋,六面由150毫米複合裝甲板組成,內有全套獨立維生系統。這本來是為了應對極端環境,打造出來收容全部非戰鬥研究員的屏障。」沈青萍說着,緩緩走上前去。
「你所謂的極端環境,也包括逆鱗反叛吧?」想想那噁心的神經元阻斷系統,夜隼不蠢,高層顯然也無法完全信任掌握了次元空間之力的士兵,在遠離監管的區域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的,這就是在你們手上,最後保住研究員性命的一種手段,但現在卻成為這畜生的保命符。」明明知道眼前的是鋼鐵,沈青萍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一腳踹在了門上,傳出了Duang的一聲響。
也是這別樣的敲門聲,讓那緊閉的大門上,一個擋板被翻起,隔着厚達150毫米的防彈玻璃,嚴華再次與沈青萍看了個對臉。
「夜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逆鱗特種作戰團的參謀長,你的使命就是保護我們!」嚴華看着身上沾滿鮮血的夜隼,用擴音器對外怒斥着。
「對啊,要不你出來,讓我好好保護你。」夜隼走上前去,冷笑地撫摸着複合裝甲的外殼,「這東西真夠結實,現代技術打造的安全屋,又不能用次元空間吞了。要炸開它,估計把我儲備的TNT全用了都不一定得行。」
「嚴華,現在我走了,但我一定會回來,你不死,我們的事沒完。」沈青萍隔着鋼門冰冷宣佈着。
「我們的事?你答應嫁給我了嗎?」嚴華依舊在異想天開。
「不,是你殺了我們的同伴,你就不配呼吸這世間的空氣,連畜生都比你通人性。」沈青萍壓抑不住心中的恨意,瞳孔中佈滿了血絲,咬牙切齒。
「你說他們?院長,他們只是送你回家的燃料啊!我才殺了8個而已,還不夠,遠遠不夠。」嚴華說着,從身上摸出了一串以太手環。
這一幕將夜隼也看傻了,那些手環上的血跡甚至滲入了透明晶體,可以想像原來的主人發生了什麼。
過去,夜隼一直納悶,散仙同好會成立了這麼久,為何就沒遇見過代表科研部分的研究員,想來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被嚴華找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是科學家,從不相信因果輪迴。但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沈青萍也是在來到錫蘭山後才知道,嚴華其實一直都在屠殺跟隨自己的研究員。
他一個人就擁有了9個次元共空間的科研設備與生產資料,否則也不可能打造起錫蘭科學研究院,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從農業養殖,到能源系統,現代化兵工打造,他全辦到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愛你啊!」嚴華在廣播裏怒吼着。
「你愛的,只是權力。一切冠冕堂皇的話,都是說給自己虛偽的良心聽的,不,你已經沒那玩意了。嚴華,我謹代表華夏科學研究院正式將你開除,你不配稱為科學家,甚至不配稱為人。你一定會死在你禍害的這片土地,我發誓。」沈青萍說完,轉身離去,帶着夜隼快速撤離。
她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赤鋒正在趕回的路上,前後腳相差不超過15分鐘的差距。
脖子上的神經元阻斷器暫時沈青萍也沒有辦法弄下來,裏面有定位器比較麻煩。好在任何精密的儀器,往往都有最簡潔的辦法來克制。
就像現在,沈青萍找夜隼要了一張錫箔紙,沿着那金色的圓環細膩地纏繞包裹了一圈,將金環變成了銀環。
只不過這麼簡單的一個操作,定位信號迅速消失不見,就連竊聽信號也被屏蔽,再也發送不出去了。
當看着手機上沈青萍的信號源消失,赤鋒那抽馬的皮鞭就越發殘暴,馬屁股都被打出了一道道血痕,身下的戰馬簡直是一邊流眼淚一邊加速狂奔。
赤鋒越發感覺不妙的反應,林川卻是越發覺得穩了。
果然,當兩人終於衝進皇宮之時,原本金碧輝煌的宮殿已經變得狼狽不堪,到處都是在斷瓦殘壁里抬着屍骸與傷員的奴僕,隨處可聞的都是受傷者的哀嚎聲,顯然這不會是一場勝仗。
更可怕的是,偌大的山魈殘體就躺在廣場的噴水池邊燃燒着熊熊大火,還有一群里禁衛艱難地取水滅火,但半天了也壓不住那從艙室里往外冒的火苗。
「赤伶?赤伶!我妹妹呢?!」赤鋒一把抓住了一個提桶去救火的士兵,大聲質問着。
「赤將軍?您的妹妹,在……在後堂。」那士兵說話的聲音都在哆嗦,不知道是害怕赤鋒殺人的眼神,還是等他看見妹妹後殺人的心。
丟下了那哆嗦的士兵,赤鋒扭頭沖向了後堂。眾多的御醫正在露天院子裏搶救着傷員,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這全部都是由夜隼造成的戰果,林川知道,她肯定又是殺嗨了。
赤伶和外面的士兵不同,她被單獨安排在了一間臥房內,房間裏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顯然負責給她救治的醫生,也是接受過一定現代化訓練的,至少知道消毒,避免赤伶死於細菌感染。
「大夫,她怎麼樣了?」赤鋒一進屋子,就找到了主治御醫追問道。
「赤大人的傷口都已經縫合完畢,我們做了消炎處理,輸送了血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大夫面露難色。
「但是什麼?」赤鋒抓着大夫的肩膀追問道。
「但是赤大人的雙手……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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