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一巴掌扇了出去。
她的手並未碰到霍霆。
然而霍霆像是受到一股大力一般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
江若離嘴角微揚:「我便是打你了,如何?你又能奈我何?便是你去那皇城,請了皇帝聖旨,拿我的人頭,那我站在這兒,你敢來拿麼?你……能麼?」
江若離手裏靈氣凝結,一隻手仍舊抱着小白,另一隻手中靈氣化作一條長鞭。
手一揚,長鞭落下,打在霍霆身上。
「來皇城的一路上,在下倒是對驃騎將軍的傳聞聽了不少。」
江若離一鞭一鞭落下,說話的聲音清澈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
「以暴力之舉鎮殺百姓,將三王爺尋來的救命之水送與貴胄,在朝中攪弄風雲。敲骨吸髓,虎飽鴟咽,食民血肉,當真是該死的國賊!」
江若離的修為究竟有多深,蕭辰翰他們並不知情。
但他們都清楚的知曉,若是惹得這位仙子發怒,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人會有興趣去嘗試一番。
她的實力,絕對足夠在這大乾皇城內引起一番大亂。
在場之人,聽見江若離這一聲聲夾雜着鞭笞聲的「國賊」,無不感到心中大暢。
蕭辰翰尤甚。
他辛苦一場,憂國憂民,卻換來自己皇兄的猜忌,換來滿朝文武的排擠。
整個大乾皇室,竟是爛到了底子裏!
他輕笑出聲,卻只聞悲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皇兄啊皇兄,你又是何苦!何苦逼我如此!
若真激起亂世,這蕭氏一族的江山如何能安定於此!
就連這些日子在皇城幫忙的雲風,都未能免於朝堂之人的針對。
這些修士本可以置身事外,來此相助可不是為了什麼榮華富貴,這般天大的助力,豈可輕易得罪。
朝堂中人簡直就如同豬油蒙了心一般。
因而見江若離動手,蕭辰翰簡直是樂見其成,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一是以離玉仙子的修為,在這大乾皇朝簡直可以橫着走,根本不怕他們,順便減輕一些眾人心中壓力。二是也能藉此警告朝中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何樂不為。
此刻霍霆已是被打的半死不活,他何曾遭受過這般待遇,看着江若離的眼神多了幾分恐懼,他大叫出聲:「玄甲衛!還不速速將此人拿下!」
周遭的玄甲衛正要上前,卻聽蕭辰翰大喝一聲:「我看誰敢!」
玄甲衛在將調度權交給霍霆之前,便是隸屬於蕭辰翰所管。
可以說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蕭辰翰親自操練起來的。
如今情形,被蕭辰翰這般喝止,竟無一人上前救霍霆。
江若離此刻還未解氣,眼神陰沉的看着已是渾身傷痕,滿身血跡的霍霆,冷笑道:「還敢喊人?殺你不得?便是真將你殺了,在座的那位終歸是三王爺親兄長,而你算個什麼東西?」
霍霆氣得發抖,卻不敢反駁,強行忍下。
江若離又是一鞭子落下,傷痕深可見骨。
「這種被人當眾欺辱的感覺如何?驃騎大將軍?對待那些百姓之時,你也是這般吧……」
渾身玄甲,寸寸皸裂,只餘下霍霆穿着底袍的身體。
就連那金絲軟甲,都像是一塊破布,堪堪遮住滿身血痕的皮膚。
幾近於裸在天下人,百姓面前。
數不清的目光落在霍霆身上。
蕭辰翰此時上前,淡淡道:「將軍如此,咎由自取。正如仙子所言,本王若要殺你,無需理由。」
霍霆眼裏怒火幾乎要噴出來,周身靈力肆虐,死死的瞪着蕭辰翰。
「你!!」
江若離正要動手,卻被蕭辰翰橫過來的手攔住。
他手持摺扇上前一步,語調不高不低,冷然道:「來,動手。襲擊當朝三王爺,皇室宗親,謀反之罪,當誅九族!今日,本王便是要冤枉你,如何,動手啊!」
霍霆一旦動手,蕭辰翰便有實際的理由陷害他!
這般明目張胆的陷害,可無一人敢出聲。
那噙着笑臉的仙子可還在蕭辰翰身旁,沒有人敢步霍霆的後塵。
江若離眉頭微挑,暗自嘆口氣。
如今的蕭辰翰可半點不像剛認識的時候那般君子端方,簡直和那些紈絝子弟沒什麼兩樣。
看把孩子逼的。
陽謀都用出來了。
可江若離清楚,如今的蕭辰翰才是真實的。
不必因為所謂的大乾皇族身份而壓抑自己。
不過這霍霆確實有點東西,自己雖然未曾全力出手,招招式式都是奔着羞辱而且的。
換作尋常築基修士,早就不死也殘了。
這會居然還能橫。
耐打!
霍霆強忍心中怒火,見鞭子不再落下,也不敢去真對蕭辰翰動手。
將方才滾落下馬剩下半截的槍收回手中,腳下一蹬翻身上馬,手一揮,扔下一句「今日之辱,來日本將定當加倍奉還!」便跑的遠遠得了。
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那道白色身影,毫不掩飾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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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離自然察覺到了,可她並不在意。
今日帶給他的,還不夠!遠遠不夠!
留他一命,自是要待來日,唱更好的戲。
雲風暗自搖頭。
他們這群人裏面,最可怕之人便是這位離玉道友無疑了。
惹得離玉道友動了殺機。
怕是回天無力……
此刻,北界。
縹緲真人帶着沈月白一同下山歷練,前往一個新開的秘境找尋資源。
沈月白一路都覺着新奇,因着跟在縹緲真人身旁,幾乎遇不到什麼危險。
莫說歷練了,都沒有出手的時機。
秘境入口之處,通常都是限制修為過高之人進入。
沈月白得知自己要單獨進入秘境之時,連日來輕鬆的神色終是裂開,出現了些許慌亂。
「可......師尊,弟子如今才剛築基,如何能在秘境中爭奪機緣。」
縹緲真人也是不放心,丹藥法器跟不要錢似的往沈月白的儲物戒指裏面塞。
「這張劍符有本尊一擊之力,足夠你自保,若遇到傷及性命的危險,切勿留戀,捏碎玉符離開秘境即可。」
沈月白仍是有些猶豫,但都說到這份上了,便畏縮的點了點頭。
「弟子謹遵師命,師尊,弟子定不會丟您的臉。」
看着那張強忍着害怕卻仍舊鼓起勇氣的臉,縹緲真人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正在這時,一道黑袍身影徐徐落下。
是個白鬍子老頭。
「縹緲真人,許久不見啊……」
縹緲真人和沈月白看去,皆是眼神一亮。
兩人都看到了來人身後的黑衣男子。
劍眉入鬢,清俊無比。
男子亦是朝着縹緲真人行禮。
「易轍見過縹緲真人,見過仙子。」
縹緲真人點點頭:「沒想到你們上清宗也來了這塊地方,看來此地最大的機緣非易轍莫屬了。」
上清宗主看了一圈,問道:「你們家阿離沒來麼?許久未見,倒是有些想念了。」
縹緲真人道:「此地秘境只適合金丹以下,阿離已破丹成嬰,自是不必來此。」
上清宗主大吃一驚:「什麼!不愧是百年難遇天才!」
一旁的易轍顯然也愣了一下。
上清宗主咬牙切齒:「你這收徒的運氣,可真是讓老夫好生羨慕啊……」
饒是近來江若離的表現讓縹緲真人不甚滿意,不過這般在外人面前長臉的事,他還是十分樂見的。
「謬讚,謬讚了。我觀易轍如今亦是金丹圓滿,隨時也能結嬰,也不差的。無論是容貌氣度,還是天賦修為,都與阿離相配的很。」
上清宗主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正是,這小子非要一直壓制着境界,要來這秘境……這下好了,心思落空了吧。」
一旁的易轍面色一僵,浮現出幾分可疑的紅。
縹緲真人看穿他的小心思,輕笑着道:「此番結束此處秘境,二位不如來我縹緲宗做客。」
「自然是好,許久沒見阿離那丫頭,這兩個後生也應當培養培養感情了。」上清宗主這時才將目光洛在沈月白身上。
「這位是……」
沈月白聽了半天,猜到這兩位怕是和那位大師姐關係匪淺,聽着兩位師長話語間的暗示……沈月白心裏也明了了幾分。
憑什麼這麼好的男人!也是傾慕着她江若離的。
縹緲真人介紹道:「這位是本尊新收的弟子,阿離的小師妹,沈月白。」
上清宗主輕咦了一聲,自然是發現沈月白只有築基修為。
不過能讓縹緲真人收為弟子,想來也有特別之處。
便索性做了個順水人情。
「不如讓易轍與你這小徒弟同行,也好幫襯着。」
沈月白眼神一亮。
縹緲真人亦是覺得這般極好,點頭道:「甚好。」
沈月白羞澀上前:「那……便拜託易師兄了!」
另一邊,大乾皇朝。
待人群散去,蕭辰翰將一行人帶回了三王府中。
蕭瑾這才卸下偽裝,親昵的拉着江若離衣袖。
「姐姐,阿瑾好想你!怎麼走了這般久!」
江若離拍了拍他的頭,一揮袖,四個散發着不同顏色光芒的丸子便漂浮在空中。
雲風一陣失聲:「妖獸內丹……」
看其靈氣波動,怕是修為至少都是金丹境後期!
蕭辰翰亦是有些吃驚,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這些……便是作亂的妖獸?」
江若離點頭。
這一個月以來,她差不多繞了大乾皇朝一圈。
這四隻妖獸是她揪出來的為首者。
不過以她查到的消息來看,應當還有一隻。
只是不知道藏在何處。
蕭辰翰聽江若離說完這一個月的見聞之後,神色欣喜。
如此一來,他們如今只需要將瘟疫解決即可。
「只……」
雲風嘴角微抽
如今瘟疫蔓延整個大乾皇朝,連皇城都無可避免。
便是沒有妖獸,將瘟疫解決,也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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