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之人一身黑色勁裝,英姿卓然。
狹長的雙眸前一刻還冷若寒冰,下一刻對上下方雲翎欣喜的目光便瞬間融化成了春水。
「師父!」雲翎踮着腳朝他招招手。
扶光微微彎了彎嘴角,略略點頭。
隨後他目光看向另一處,背上黑羽一展,便朝下方飛來。
原來經此變故,黃伯都也慌了神,斷了對妖兵的控制。
他推開中了數箭直挺挺砸在他身上的一個妖兵,氣憤地仰頭朝正在下落的扶光喊道:
「鷹王!你這是意欲何為!?難不成要毀了咱們的盟約?」
二十幾年前,五大妖王在妖界爭來搶去,戰亂不斷,禍及人間,甚至有更過分的跑到凡界劃地盤。
但自從食人肉、喝人血的蛇王冥妖被徐清風一夜剿滅後,剩餘的四大妖王便消停下來,合計着簽了個所謂的盟約。
盟約主要內容有兩個:一是暫且停戰,二是聯手對付妖界的頭號公敵——魔頭徐三。
第一項,四大妖王經過一系列協商和互相妥協,起碼錶面上是做到了。
第二項則遲遲沒有推進。
而恰巧在這之後,這位頭號公敵也未再對妖界大打出手,所以便如同被集體遺忘了一般,誰也不再提起。
扶光落至黃伯都面前,自腰間掏出一片血跡斑斑的皮扔向他,冷冷道:
「盟約?黃伯都,你眼中還有盟約?你派人殺進我玄岩宮,今日便讓你血債血償!」
黃伯都看了一眼那片皮上的虎頭烙印,貌似吃驚道:
「哪有此事!這定是有人栽贓!何人竟敢仿我虎族烙印,我定饒不了!」
「演,繼續演!黃伯都,我發現若論演技,你可算是妖界第一!」
徐清風收了劍和雲翎一同走了過來,他自袖中掏出一把弓和一袋箭。
「這白山妖市賣的弓和箭又是怎麼回事?來,解釋解釋!」
扶光垂眸看了一眼弓箭,頓時面若寒霜。
「這.......」
黃伯都眯了眯眼,剛欲開口,徐清風又淡淡補充道:
「想好再說,這樣的弓箭你那妖市中可還有幾十套。」
黃伯都不再吭聲,瞪眼看向徐清風和扶光。
他臉色一沉,後退了幾步,大喝一聲:
「兄弟,輪到你出馬了!」
只見他身後的背影突然拉長變大。
先是一團白色的毛髮自黑色陰影中冒出,緊接着是黑色的面孔、同樣黑色的鼓着遒勁肌肉的胸膛和六臂,以及渾身綁滿兵器的高大身軀。
斬刀魔!
在帳前打坐念經的木木突然停了嘴,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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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十里之外茂密的荒草間,兩雙眼睛正緊盯着遠處一個黑袍的身影。
「幻境套幻影,再加傳送,白馨雅,看不出來,你妖術竟如此高超!」
白皓藍忍不住低聲贊了身旁之人一句。
白馨雅彎彎嘴角,不由自謙地道:
「不過是些花架子。我妖力弱,妖術套妖術只能傳送這十里多路,怕沒多久你爹的手下就能找來!你有什麼法子,還是抓緊使出來!」
「唉,我這便宜爹!再不情願也得上了!」
白皓藍說的甚是為難,但動作卻不拖泥帶水,站起身來又低聲囑咐白馨雅一句,「你便在此等着好了。」
言罷,他身形一閃便已到了黑袍身前。
「爹!幾日不見,您老可好?」
白皓藍負手站在玄冥對面一丈開外,笑嘻嘻地問。
玄冥緊皺眉頭,一言不發地看向白皓藍。
「這是我真身,不是幻影!您老不必如此忌憚!」
白皓藍拍拍胸膛,解釋道。
「跟我回去受罰。」玄冥終於緩緩出聲。
「真是,來來回回就這一句!」
白皓藍笑嘻嘻地撓撓頭,「此處又無他人,就放兒子一馬,如何?畢竟你就我一個親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那柔弱的娘親將我養大也不容易.......」
「你給我閉嘴!」
白皓藍的話似乎起了反效果,玄冥不但不念骨肉親情,反而更加惱怒,抬手便變出一柄黑色長劍,向白皓藍砍來。
白皓藍忙左右躲閃,負在身後的手和長在前面的嘴卻都不閒着:
「爹啊,你如此好的劍術也不曾教教我,害的我如今完全不是你的敵手!」
「幻境,開!」
白皓藍轉眼躲進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破!」玄冥腳下不停,一手持劍,一手捏訣,便破了白皓藍的幻術。
金碧輝煌的宮殿轉瞬消失,露出了原本躲在柱子後的白皓藍。
「......其實說來,你這爹當的也滿湊合的,夜夜讓我娘獨守空房不說,一年到頭和我這親兒子也說不上幾句話......」
「幻境,開!」
夜色籠罩下,一座雅致的宅院前,一位柔美的夫人摟着一個天真可愛的稚子,兩人提着燈籠,目光期盼地望着夜色深處......
玄冥面無表情地瞧了這母子一眼,仍是單手捏訣:「破!」
幻境消失,玄冥一劍朝白皓藍的心口捅去!
「爹,你下死手啊!連姥姥都下令儘量抓活的......你對兒子怎能如此狠心吶......哎呀呀呀......」
白皓藍劍術不行,反應到快,一側身,玄冥的劍堪堪擦着他衣領划過。
「......這個呆子!所謂的妙計便是如此嗎?!」
白馨雅在荒草中看的連連着急,心下一橫,右手一握,一條軟鞭便捏在了手裏。
「啪!」玄冥刺向白皓藍的劍鋒被一條金色軟鞭纏住。
「馨雅公主?!你!」玄冥瞪向軟鞭的主人,「莫做糊塗事!」
白馨雅不答,揮鞭直攻向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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