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小傭兵 第257章 初見成訣別

    「前輩，那之前那些怪物為什麼會殺人吃人呢？既然是你創造出來的，那麼你應該能控制好它們啊，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慘劇？」哥們這會內心雖然震驚於這老頭的超前創舉，只是那些白骨卻讓哥們不得不壓抑住其他的心思，搞清楚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唉……」老頭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猶豫了好一會才說到：「這也算是我犯下的錯誤吧！」

    「你之前在殺那些小崽子的時候就應該看出來了，那些是來送死的。這是我特意做的，雖然我內心極其地不舍，那些小崽子都是我創造出來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可是你也知道，孩子也有好有壞，說起來那些都是我創造出來的殘次品，只要我不在這附近，它們就很容易失控。而那些人進來的那天，剛好老頭子我有些事情外出了，結果才釀成了那樣的慘劇。當我回來的時候，前面的洞穴里已經是滿地白骨，老頭子我也知道你們人類的情況，肯定會有人來這裏調查，所以我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讓你們來調查的人殺了這些小崽子，不然現在這個洞穴已經被發現了，我怕還會出現同樣的慘劇。」

    「為什麼？既然是前輩你創造出來如同自己孩子般的存在，為什麼你要讓它們出來送死？」哥們這會表示非常不解，既然是無心之失，這老頭為什麼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呢？

    「呵呵，年輕人，你看不出來嗎？老頭子我活不長了，或許還有三五天，或許就十多天的日子，一旦我死了，這些崽子失去約束，不敢說能造成什麼天大的災禍，但是像之前的慘劇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所以即便我不讓它們出來送死，到了我將死之時，我也會親自動手清除它們，以免再生什麼禍事！只是那樣的話，老頭子我死都難眠，這感覺就像自己親手殺死自己孩子般，那種感受想想就覺得心痛。所以思量之後，我只能在感覺到有人進來，而且還能有能力殺死這些崽子的時候，命令它們出去受死了！」老頭子說到這裏，乾涸的眼眶裏不自覺地流出了幾滴眼淚，能讓這快死的老頭流出老淚，顯然這件事情對這老頭來說確實是很心痛難以接受的。

    「前輩……」哥們看着這老人那痛苦的模樣，想着說兩幾句安慰的話吧，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怎麼樣，那些玩意吃了這麼多無辜的人是不爭的事實。

    兩人一狼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老頭子才看了看哥們依然圍繞着周身旋轉的飛劍，有些疑惑地問到：「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看你的樣子很怪異，想來也不是什麼普通人，是羅格營地的？」

    「啊，對！前輩，我叫陸清，是羅格營地的冒險者，劍法師傭兵。」我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連忙將飛劍都給收了起來。當然，只是收了飛劍，這個老頭說了這麼多，但是哥們可不敢百分百地相信他，畢竟是初次見面，鬼知道是不是個陰謀什麼的呢。

    「劍法師傭兵？這就有些意思了。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你是老頭子這些年來接待過的第一個人類，估計也是最後一個了。」老頭子皺了皺眉，有些意外的嘀咕了一句，隨後才對我說到。

    進還是不進？

    那當然是進了，這裏還屬於羅格營地的範圍，萬一有點啥事哥們搖人就是了！除非這老頭和這頭什麼座狼能秒了哥們，那我進不進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前輩，看您的樣子好像不是人類啊！」跟隨者老頭往石門內走，哥們也不由得問了一句。

    「嗯，老頭子我叫維斯特，是獸人族中狼人族分支的一員，不過老頭子我很早以前就開始專研馴獸，所以並不是冒險者，最多算是和你們人類的鍊金術師差不多吧。」老頭似乎並不打算隱瞞什麼，很利落就回答了哥們的問題。

    好傢夥啊！原來這個老頭是狼人族，難怪那耳朵奇特地很呢，而且還是個馴獸的，別的不論，就光能搞出這種類似於轉基因的座狼就已經超級牛逼了！

    這是暗黑大陸，暗黑的世界，並不是修仙或者玄幻世界，所以這裏的獸人族和人類其實差不了多少，並不是那種可以隨便由獸變人、又由人變獸這樣的情況，無非就是有一些野獸的特性，就拿狼人族來說吧，他們也不過是有一些狼的體貌特徵，然後就是有一些類似與狼的特性，團結、忠誠、機智、霸道，當然了，主要還是殘忍。不過作為靈長類生命體，狼人族的族人大多都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好的特性方面基本都有，相對來說不太好的特性就被他們捨去了，所以，大多數狼人族都是比較熱愛和平的。

    這些都是凱恩老頭的大陸遊記上有記載的內容，前一陣在回營地的路上，和瓦瑞夫大叔他們談及了獸人族，哥們特意去翻看了這有關的內容，總算是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前輩，其實我很想問問，既然你是狼人族，那麼為什麼不遠萬里來到這裏進行研究？」哥們環顧了下這間石室內的環境，不由得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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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由山洞改造出來的石室着實簡陋，除了一張木床和一張木桌之外，就是一張巨大的工作枱似的東西，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和那些影視劇里的邪惡魔法師一毛一樣的擺設，另外就是一個巨大的木質書架，上面堆滿了獸皮捲軸，其他的基本就沒有了，就算是待客用的凳子什麼的都沒有，哥們現在是和老頭並排坐在木床上的。想來這個老頭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裏接待客人吧。

    「這個嘛，說起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們狼人族的大部分族人都反對我對馴獸這方面的研究，所以我自然就不能呆在族內了。至於為什麼會來到這裏，也算是旅途中的偶遇吧。這個山洞你也應該看見了，那洞壁上星星點點的綠光是玉髓散發出來的，而我做的研究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這東西，所以我自然就駐足了。這泰摩山脈森林中狼也不少，這不就不缺原材料了？至於攻城獸嘛，我基本上每隔幾年就會去一趟哈洛加斯，弄一些它們的血肉什麼的也就夠了！」老頭似乎很久沒有和人類交談了，這家嘚吧起來還挺詳細的，只是這會我也深切感受到了老頭的話，確實命不久矣，沒說幾句話，就會停下來喘上幾口氣，顯然是到了燈盡油枯的境地。而這呢，讓哥們又感覺有些慚愧，悄悄地收起了武器。

    「前輩，您的身體……」

    「嗨……人總會死的，我們獸人族不是冒險者的話比你們人類活得還久一些，老頭子我也活了兩百多年了，也夠了。只是……」

    老頭說到這裏，又停了下來，手摸了摸趴在一旁的那隻巨大座狼的腦袋，嘆了口氣，看着那隻座狼接着說到：「這隻座狼是我創造出來最成功的一隻，已經有了初級的靈智，而且也很強大，是我的代步坐騎和護衛，如今我要死了，這隻座狼我卻實在不捨得將它一塊帶走……」

    老頭說到這裏，扭頭看了看我說到：「陸清啊，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交易？」哥們表示很疑惑啊，這老頭都快死了，能和我做什麼交易？同時哥們又有些警惕了起來，不會是讓我做什麼犧牲吧？給這老頭子續命什麼的？哎，不是不可能啊，這些個搞科研的瘋狂起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呵呵，你不用緊張，交易內容很簡單，你幫老頭子一個小忙，老頭子送你一些東西。」老頭子人老成精，似乎從哥們警惕的神情中很快猜出了我的想法，笑了笑說到。

    「額，前輩，您要我幫什麼忙？太難的話我不一定辦得到。」老頭子的話依然沒有讓我放下戒心，哥們一路走來太點背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多了，自然對這些事情有一定的畏懼感。

    「這些，麻煩你幫我交給那些枉死的人他們的家人，作為老頭子對他們的補償，人死不能復生，我也做不到，但是給他們的家人一些補償老頭子還是可以的。」老頭子在手上的戒指摸了摸，然後木床上就多了一些發光的東西。

    珠寶？寶石？這些散發着璀璨光芒的玩意肯定不是我們冒險者通用的寶石，可是這又那麼像，哥們還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

    老頭子及時為我解惑，說到：「這些不是寶石，只是一些比較珍貴的礦石，可以拿來製作各種珍稀裝飾品，也可以熔煉出打造極品裝備的原材料，在我們狼人部落來說是挺值錢的東西，我想在你們人類這邊也能值不少金幣，老頭子我大半生都在研究馴獸，所以身上也沒有太值錢的東西，也就這些了。」

    說到這裏，老頭示意我收好，又接着說到：「陸清啊，你就幫我把這些分給那些被害的人家裏，算是了了老頭子最後的心愿吧。老頭子我一生沒有害過人，想不到臨時前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唉……」

    「好的，前輩，這個沒有問題，我一定幫你辦妥了！」哥們也鬆了口氣，收好了這些礦石，應了下來。這件事情好辦，交給傑德大叔，由他聯繫富商過來，很容易搞定。在聯盟的監督下，估計那富商也不敢搞七搞八的。

    「好，那就多謝了。」老頭子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撐着身子站了起來，走到那木質書架前，左拿右拿地挑出了一大堆獸皮捲軸，蹣跚着再次回到床邊坐下，將那些捲軸遞給我，說到：「這些是關於融合野獸與怪物的所有詳細資料，你帶回去交給你們營地的鍊金術大師，相信對他們會很有用處。」

    「這些東西……」哥們有些猶豫了，這些東西在原來世界來說，就相當於轉基因工程的絕密核心資料啊，那珍貴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守還怕守不住呢，就這樣交給哥們嗎？

    老頭再次猜出哥們的心思，嘆了口氣對我說到：「陸清啊，想來你也應該多少聽說過，除了人類和野蠻人族、亞馬遜族之外，大陸上的大部分種族都是隱居避世的，可這些年來，老頭子在這片大陸一邊遊歷一邊搞研究，自然知道現在的這片大陸正處在生死邊緣，每天都有無數的悲劇發生。本來，這片大陸上所有人都應該團結起來對抗入侵的惡魔，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毫不自私地站出來呢？我們獸人族也是這樣子，分佈在大陸的各個角落裏避世不出，過自己的日子，說心裏話，老頭子我感到非常慚愧，可是老頭子人微言輕，說服不了任何人。這些資料你帶回去，研究得當的話，可以幫營地創造出很多很多和這匹座狼一樣的生物，想來能給你們對抗地獄勢力增加些許助力，也算是老頭子為這片大陸做的一點點貢獻吧。其實老頭子我很早前就想將這研究送到營地去，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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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說到這裏，又長長的喘了幾口氣，才接着說到：「我們獸人族和人族之間自遠古以來就一直存在着一些芥蒂，所以老頭子我也不敢輕易踏足人族的繁盛區，怕遭到拒絕和驅趕。如今遇見你，也算是天意使然，所以，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老頭子說到這裏，哥們內心是很感動的，這個老人心繫大陸，僅憑一個人就做出這麼驚世的創舉，心裏想的不是一鳴驚人什麼的虛名私利，而是為抵抗地獄入侵做貢獻，不得不說，哥們佩服的同時，也對那些什麼維茲傑雷宗的惡魔召喚術嚴重鄙視，同樣是大陸上的生靈，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多謝前輩！」哥們收起了這些捲軸，站起身來，深深地朝老人鞠了一躬。

    「呵呵，這不算什麼。陸清啊，老頭子我這裏也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既然事情都辦好了，你就早點回去吧。這頭座狼你也帶回去，給你們營地的領袖安排它的去路，我着實不願意它就陪着我在這裏，讓它也多見見外面的世界，哪怕是將來能殺死幾隻地獄惡魔也足夠了！」老頭子拍拍我的胳膊，說到。

    我看了看那匹巨大的座狼，又抬手摸了摸它的頭，重重地點頭示意答應。

    「好好……咳咳……」維斯特老人連說了幾聲好，又重重地咳了好一會，才有些喘地掏出一個小雕像遞給我，對我說到：「陸清啊，這個你也帶着，以後若是你有機會去了庫拉斯特南部的托拉傑叢林中，找到了我隸屬的狼人部族，將它交給我們的族長，告訴他我的死訊就好了。」

    「好的，前輩！」知道老人是在交付身後事，我此刻的心情也是很沉重。

    「好了，陸清啊，這次能見到你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就到這裏吧。你現在帶着座狼出去，我會將這扇石門徹底封死，也希望你不要將這裏的情況告訴外人，老頭子我不想死後有人來打擾我。」老人再次費力地摸了摸座狼的腦袋，看得出來他很不舍，但是又很決絕。

    「好，前輩，保重！」這會也不是什麼矯情的時候，既然這老人都安排好了，我也只需要按他的意思辦事就好了。哥們朝着老頭再鞠了一躬，領着座狼便往洞外走去。

    隨着石門發出沉悶的聲響，老人和座狼之間不舍的對望也隨着石門的關閉而斷絕，我站在石門前沉默了很久，一咬牙，朝着石門連鞠了三個躬，帶着座狼便往外走去。

    初見成了訣別，這個默默無聞卻又無比偉大的維斯特老人我一定要記住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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