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不解風情 17 017

    午後最熱,悶得人喘不上氣來,偶爾吹來一陣風,也帶着熱意。樹葉曬得蔫頭耷腦的,沒一點活力。

    穗華往上看了眼,樹葉卷在一起,像是曬乾了水分,可想而知有多熱。可這麼熱的天,居然有人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坐一個時辰不動。

    穗華低頭,看向呆坐了很久的沈書瑤,顰眉思忖,主子怎的了?早上起來臉色就不好,以為是沒休息好,但看她現在的模樣,顯然是沒有睡意。

    她試探的往前湊了點,見她凝視一處愣神,終是忍不住開口:「少夫人,您累不累?進去睡會。」

    沈書瑤趴在石桌上,下巴微紅,輕薄的衣裳緊貼在背脊上,蝴蝶骨弧度明顯。因為悶熱,臉頰出了點汗,幾縷髮絲黏着側臉,她全然不覺,依舊凝着一處發呆。

    聽見穗華開口,眼皮眨了下,沒動作。

    「睡不着。」

    怎麼可能睡得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心煩。謝屹變了,對她不冷不熱,也不願意碰她,照此下去,估計再過不久,他們就要分房睡了。

    夫妻一旦分房睡,就是感情冷淡的開始,雖然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沒多濃。可比起別的夫妻來,沈書瑤至少對她和謝屹之間的情感是滿意的。

    若他們分房,謝屹肯定會納妾,說不準順勢納曉曉為妾,那時,她做什麼都晚了。

    越想越煩,她摸摸脖頸,終於抬頭看了眼。這個時辰了,謝屹怎麼還沒回來?

    穗華觀察她的動作,順着她的視線瞅了眼,心中瞭然,「鈴春把冰鎮葡萄放屋裏了,您去嘗嘗。」

    夏季吃點冰涼的,很是舒服。特別是昨晚吃辣了,這會子喉嚨有點疼。

    沈書瑤起身,趴的時間久,手麻了。她來回捶捶,兩隻手臂沒力氣,回屋的步子也慢,着實坐的久。

    桌上的葡萄覆着一層水珠,晶瑩剔透,鮮艷欲滴,看着就想咬一口。

    沈書瑤容易滿足,看見這麼新鮮涼爽的水果,悶氣瞬間消了一大半。她深呼下,擦了擦手,就捏着一顆葡萄放嘴裏。酸酸甜甜的,涼絲絲,吃着好過癮。

    心情好了不少,又被屋內的涼風吹了會,沈書瑤有了困意,她打個哈欠,懶散的朝床榻走。

    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了:「我睡會。」人就倒下了。

    鈴春知微各忙各的,只有穗華在屋裏伺候,聞言應了聲,便將帷帳放下,出去時順帶合上門。

    剛睡下不久,謝屹就從衙門回來,推門看見人在睡便沒打擾,換了身衣裳去了書房待着。

    沈書瑤一覺睡得久,醒來已是傍晚,紅霞映着天邊,窗口灑進了些許紅光,特別美。她坐着看了會,口乾舌燥,趕忙下來喝水。

    一看時辰晚了,便把穗華喊進來,問她:「謝屹回來沒有?」

    「回了,不過剛才又出去了。」

    「去哪了?」

    謝屹出門叮囑過,晚上別等他用膳,傅世子約了他。

    鈴春一五一十回話:「傅世子約了大人喝酒。」

    她點點頭沒說話,傅應承她知道,沒成親前就見過好幾次,整日風花雪月,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她看傅應承不順眼,奈何他與謝屹交好,沈書瑤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由着了。

    既然傅應承約謝屹出門,想必要晚些回來,沈書瑤嘆氣,她還想試探試探謝屹呢。眼下希望他回來時,自己沒睡覺。

    -

    深夜,蘭園寂靜,守門小廝靠在門邊打盹,雙腿交叉,撐着疲憊的身體,搖搖晃晃。風稍大些,人便往前踉蹌一步,差點栽倒。

    睡意醒了幾分,揉揉眼,猛然看見一雙腳出現在眼前。小廝咯噔一下,眼睛往上移,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睡意頓時消散,情緒緊張。

    「公,公子,您回來了。」

    謝屹嗯了聲,在外喝了點酒,眼尾微紅,呼吸間泛着淡淡的酒香。謝屹抬腳進門,讓他困了坐着睡,別站着,等會摔了。

    小廝連連點頭,待人走後鬆了口氣,還好公子沒怪罪。

    房內只留一盞燈,搖曳不止,忽明忽暗。床上的人睡的香甜,謝屹動作不自覺放輕,他撩開帷帳看了眼,望着昏暗視線中的人兒,扯了扯唇。帷帳放下,轉身去耳房沐浴,等他上榻,又過了好一會。

    白日公務繁忙,晚上又陪傅應承喝了幾杯,謝屹也是累了,躺在床上沒一會,人就睡着了。睡了沒多久,沈書瑤就睜眼,小心的翻個身,盯着他看。

    回來這麼晚,幹嘛去了?

    沈書瑤的腦子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又睡不着了。本想躺着算了,可是身邊的人睡得香,她便來氣。騰的一下坐起來,揚起手想打他兩下,手伸到半空,想想,又垂下。

    望着窗口傾瀉的月光,沈書瑤忽然想出去賞月了。這般想着,人就鑽了出去,披了件外衫出門。今晚是穗華守夜,她一出來,穗華就醒了,低聲問了一句。

    「少夫人,睡不着嗎?」

    她應了聲,隨後吩咐穗華去拿壺酒來,賞月怎能沒酒,她要喝兩杯。

    院裏的涼亭是個喝酒的好地方,沈書瑤決定坐涼亭內。她酒量不好,穗華怕她喝醉,便拿了果酒。

    聞着香,喝着甜,一點也不辛辣,適合沈書瑤喝。

    夜深了,穗華沒打擾旁人,一人在旁伺候。喝完一杯倒一杯,在沈書瑤連續喝了五杯之後,穗華沒給她倒。

    「主子,不能再喝了,當心傷身。」

    沈書瑤此刻腦子清醒,聞聲嘆了下,把酒拿了過來,「不妨事,偶爾喝一喝。」

    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穗華看她沒醉,便沒阻止。陪着她大半夜喝酒。

    此時屋內,熟睡的謝屹伸手往旁邊一摸,空的,沒摸到人,一下就醒了。


    「沈書瑤。」聲線帶着些許沙啞,低沉的好聽。

    屋內靜悄悄,人不在,去哪了?

    男人撩開帷帳掃了眼,睨見房門開了條縫,於是穿鞋往外走,銳利的目光一眼就瞧見坐在涼亭內喝酒的人。身影柔弱,微微揚起脖頸,喝得暢快。

    謝屹凝神看了會,剛抬腳,就聽見沈書瑤喝得醉醺醺的,開始胡言亂語。

    「他是個王八蛋,好色之徒,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謝屹皺眉,腳釘在原地不動,側着耳朵聽。她在說誰?肯定不是他。

    接着,沈書瑤嘴裏又嘀咕一句,含糊不清的,沒聽仔細。

    穗華瞧着她模樣微醺,有幾分醉意,便想扶着她進屋,奈何眼下的沈書瑤在興頭上,不想回去。於是眯着眼睛把酒搶回來。

    「少夫人,咱們回去睡吧,別喝了。」

    「睡什麼睡,和他睡覺沒勁。」

    穗華張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的男人剛舒展的眉頭又緊了,說的誰?

    現在深夜,四下無人,她又喝了點酒,膽子更大了。

    「嘁,喜歡吃窩邊草。」

    這說的又是誰?謝屹頭疼,來不及想什麼,又聽沈書瑤喃喃句:「何時看上曉曉的?」

    說到曉曉,某人立馬明白了,敢情她說的人,罵的人都是他。

    謝屹哭笑不得,沈書瑤誤會他看中曉曉,難怪這些日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原來根在這。

    還有那日晚膳,一桌子的辣菜,莫非是故意的?

    謝屹挑着眉梢過去,衝着震驚的穗華擺擺手,讓她回去歇着。穗華睜大眼睛,看了沈書瑤一眼,然後點頭退下。

    夜風涼爽,月色朦朧。

    眼前暈暈晃晃的,仿佛蒙了一層薄紗,瞧不真切。直到謝屹在她身旁坐下,沈書瑤也沒反應過來。

    「咦,穗華,你怎麼變成謝屹了?快變回來,討厭。」

    「討厭謝屹?」

    男人手扶着她背,怕她暈暈乎乎的往後倒。

    「噓,別提他。」

    她的眼本是純淨清明,此刻眼神迷離,水光瀲灩,瞧着很好欺負的樣子。那張小嘴粉嘟嘟的,對他噓了聲,又嫩又可愛。

    男人吞咽下,看了眼桌上的酒壺,晃了晃,半壺沒了,難怪耍酒瘋。

    「回房去。」

    謝屹受不了她在外邊發瘋,於是抱起人回房,沈書瑤不願意,拳打腳踢的,可惜那點力氣微不足道,對謝屹來說,跟撓痒痒沒區別。

    -

    也不知她哪來的精力,倒在床上還不老實,站起來,閉着眼開始胡說八道。

    「謝屹,謝屹。」

    謝屹無奈嘆氣,連續應了幾聲,她還在喊。

    「快睡。」

    她搖頭,醉眼迷離,約莫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教你。」

    「教我什麼?」

    謝屹將人摁住,她又爬起來,身子搖晃,嫩生生的雪團也跟着跳,吸人眼球。

    「我,我教你,男女情事。」

    謝屹哼笑,道:「你會什麼?老實睡覺」

    每回咬着唇,羞得不敢出一點聲音,謝屹就奇怪了,她是怎麼忍得住。現在居然說教他男女情事,可笑。

    「教,你,你這樣,以後小妾會嫌棄的。」

    她醉了,說話斷斷續續,咬字也不清晰。但謝屹還是聽明白了。

    「我跟曉曉不是那種關係,她是…」男人頓了頓,「跟醉鬼解釋不了。」

    嫩白的身軀再一次被摁住,她睜了睜眼,嗓音嬌軟。

    「男人,這樣不行。」

    謝屹偏頭,來不及說什麼,就見她忽然起身,跨在遒勁的長腿上。姿勢曖昧,說不出的色|情。

    喉結滑動幾下,口乾舌燥。謝屹只覺的頭皮發麻,她尚未有動作,便開始舒爽。

    「先,親。」

    沈書瑤低頭,烏髮垂下,曖昧的落在男人臉頰兩旁,擋住最後一點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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