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顧問,跟蹤了張塵一天。
他們的跟蹤行為沒有過多掩飾,張塵也發現了他們。
張塵很沉住氣,按兵不動。
三位顧問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和張塵獨自談話的機會。
在二手電子機械市場的深處小巷裏,張塵見三人圍上來,先開口:「你們什麼人?」
「飛鷹組南區洪漢全的……私人顧問。」
「私人顧問?專門跟蹤人的顧問?」
「我們有個好事,想介紹給你。」
張塵心中疑惑,問道:「想拉攏我?」
他們沒有直接正面回答張塵,而是自顧自的說起來:「你知道舊城區的組織架構嗎?」
「我不關心。」
他們沒有理睬張塵,繼續自顧自的說話:「舊城區的總話事人是喜爺江宗喜,接下來是東西南北區的話事人,南區話事人正是我們老闆洪漢全的老大祥叔李震祥。」
「嗯?」
「我們老闆洪漢全,是南區二把手,只在祥叔之下。」
「又如何?」
「如果,我們提供給你一個絕佳待遇,將你扶上南區二把手的位置。」
張塵撓撓頭,漫不經心問道:「開出的條件這麼誇張,那你們一定需要我干點猛的,你們需要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好好生活就行。」
聽到這話,張塵反倒來了興致,問道:「在這鬼扯什麼呢,究竟要什麼?」
「我們說了,什麼都不需要。你脫離一切組織,不要再見任何朋友,不要再幫助任何人,好好跟你妹妹生活。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了,你自然而然就得到南區二把手的位置。就這麼簡單,簡單到一個三歲小孩都會,懂了嗎?」
張塵明白這車軲轆話的意思了,反問:「那你們老闆洪漢全呢?正值壯年就退休了?」
「這一點就不勞你操心了,反正南區二把手的位置,一定可以給到你,只要你答應我們的條件。」
張塵繼續反問:「你們一定知道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區別吧,一把手幾乎不會被架空,但二把手往往都會被架空,無論是上面架空你,還是下面架空你。你們讓我一個外鄉人當二把手,那不是鐵了心要架空我?」
「張塵,你之前身兼數職,無非就是為了多賺點錢,提高生活品質。既然現在我們提供一個一步到位的絕佳待遇,你同意就行了。架不架空,重要嗎?無權即無責,不是反而一身輕鬆?」
另一位顧問忍不住說:「知道哥幾個明明戰力比全哥強,為什麼還要當他的私人顧問嗎?那是因為,錢多事少責任輕。」
第三位顧問想起之前商議對策時,提到張塵有可能是個低調的高手,便說:「如果你是個極端低調的人,以後也可以不要二把手的位置,直接加入我們顧問團,地位不低,還錢多事少責任輕。」
顧問問:「考慮得如何?」
張塵摸了摸長着胡茬的下巴,想到鬍子幾天沒剃了,漫不經心的說:「二把手,顧問團,聽着挺誘人的。但是……」
「但是?」
「來朝中城之前的我,或許會對這誘人的待遇心動。但,親身經歷了朝海港被毀,我對這待遇看不上。因為,你們想過沒有,連朝海港這樣一個大城市,都可以被一夜間毀掉。你們朝中城,你們舊城區,難道就不可能?」
「會被毀,又如何?不是跟正在如火如荼重建中的朝海港一樣,一切都可以重建?」
「這都想不明白,還自稱顧問呢,三個無腦打手而已。」
其中一個顧問被氣着了,喊:「你小子!」
「你們飛鷹組現在的地位,都是依託於屹立數百年、風雨不倒的舊城區,那些複雜的地形,那些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那些進出貨物的渠道和信息掌控,那些勾引鬥角的利益分配,一場場貫穿百年的聯姻……但,如果舊城區重建呢?這些信息差,這些不規範的東西,都將不復存在。」
張塵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或許,你們會覺得,哪怕重建,飛鷹組也有實力重新掌控回來。但,那是建立在官方不插手進來。一旦按照現代化的城市設計來重建,官方必然在這裏設置各種下級機構。」
「何況,之前的舊城區里也就區區住着幾萬人……哪怕再多,十萬人也封頂了。一旦重建,以現在舊城區的面積,那將面臨二十萬、甚至三十萬的人口進駐。真到那時候,你們飛鷹組還有那魄力和實力掌控一切嗎?」
見三位顧問心中動搖,張塵繼續說:「如果連飛鷹組都名存實亡了,所謂的南區二把手,所謂的顧問團,值幾個錢?遑論地位不地位了。」
見三位顧問沒有回應自己,張塵心生一計,勸說道:「既然你們三位,提供我一個絕佳機會,我真心感謝。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三位陷入泥潭裏,萬一哪一天舊城區沒了,甚至朝中城都毀了,你們三位就會成為游兵散勇。與其這樣,不如乘此機會,加入我們朝海港內功派?我們現在正在打折,是打骨折,招收任何人,哪怕你沒有任何異能,哪怕你瘦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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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反而想拉攏我們?」
「哪怕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為什麼不加入朝中城內功派,反而要加入你們呢?」
「是啊,沒道理啊。」
張塵笑了笑,回答:「一來,你們三位小有名氣,對方肯定知道你們是飛鷹組的人。而內功派是名門大派,不一定願意跟半黑不白的飛鷹組扯上關係。二來,以你們的資質,對方未必看得上。」
一位顧問,被張塵說中了,臉一紅。
半年前,傳出喜爺會在今年內金盆洗手的消息之時,這位顧問想到祥叔未必能成功接位,如果真是這樣,新上位的總話事人,必將清洗一批內部成員。
他考慮過一陣,打定主意謀求新出路,於是用了假身份,準備試試水,報名參加朝中城內功派的招收考試。戰力測試是過了,面試被刷了下來,理由是——見識少、實戰少、年紀大潛力不高、培養的性價比太低。
見識少和實戰少,是因為作為私人顧問在飛鷹組呆了太多年,很少接觸到同級別、甚至向上跨級別的實戰。
見他們還在猶豫,張塵說:「最後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朝海港內功派里,有我!」
「有你?什麼意思?」
「我比你們,我比朝海港內功派的所有人,都強!我的實力,可以保住你們全部人。」
一位顧問冷不丁的發笑,說:「我們之前還討論說,你是個低調的高手,原來是個狂妄小子。」
在來到小巷前,張塵的無敵異能已經激活,現在還有四個多小時的無敵時間,他搖搖頭,說:「狂妄?你們真以為,是你們跟蹤到我?而不是我故意將你們引來這裏?」
「胡言亂語!年少輕狂!」
「我早就來這裏踩點過了,這裏一路都沒有攝像頭,也就是你們沒有出手,我早就計劃,一旦你們敢出手,這條小巷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另一位顧問,被氣得不輕,說:「這小子不識好歹,狂妄至極,我們走!」
三位顧問走了。
張塵朝着他們的背影,喊了一句:「記得加入我們,打折也是有時間限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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