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華公子你這說得哪裏話!你能來我府上小住,我高興着呢!
你千萬跟我客氣,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一樣,隨意些便是。」何迢迢連忙擺手說道。
華緋玉微微頷首,表示謝意,接着又開口道:「既如此,日後何公子也不必再稱呼我為『華公子』了,這般叫法未免顯得太過生疏。不若直接喚我『緋玉』即可。」
「好嘞好嘞!那你也別一口一個『何公子』地叫我啦,叫我『迢迢』就行,我娘和我爹平日裏都是這麼喊我的。」
何迢迢興奮得直點頭,心中暗自竊喜:這位華緋玉公子果真是極好相與之人。
要知道,他可是四皇女殿下的表弟,若是能與他交好,待他日尋個合適的時機,請他在殿下面前替自己多多美言幾句,那自己與殿下之間的緣分或許就能更近一步了。
想到此處,何迢迢不禁笑得更燦爛了幾分。
華緋玉緊緊地揪住手中那繡工精美的帕子,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與憤恨都揉進這薄薄的布料之中。
他微微低垂着眼眸,濃密如羽扇般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洶湧澎湃的嫉妒之情。
一直以來,他對華公子這個稱呼都充滿了厭惡。
只因每當有人如此稱呼時,眾人眼中所浮現出的那個「華公子」永遠都是華雯玉,而非他華緋玉。
這種被忽視、被遺忘的感覺猶如毒蟲噬心,令他痛苦不堪。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更是讓他心生反感。
此人不僅深得寵愛,性格還那般開朗豁達,更令人氣惱的是,就連表姐都會親自給他寫信!
想到這裏,華緋玉心中的妒火燃燒得愈發旺盛。
看着對方那張看似天真無邪的面容,華緋玉暗暗冷哼一聲:真是愚不可及!
就這般愚蠢之人,究竟是憑着什麼竟能得到如此之多的好處?
難道僅僅是靠着那副人畜無害的外表嗎?
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至於說他竟然還妄想自己會去撮合他和表姐,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謬至極!
華緋玉不禁在心底冷笑連連,覺得對方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然而,儘管內心對華緋玉並無太多好感,但由於表姐仍需依靠他提供幫助,所以絕不能輕易地開罪於他。
於是,華緋玉只得強裝出一副對他很是投緣的樣子,而他所做的這一切,實際上僅僅是為了能夠順利解決與君芊灼相關的事宜罷了。
就在這時,只聽得華緋玉輕聲說道:「迢迢,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同你私下裏講一講。」
聽到這話,何迢迢不禁喜出望外,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差一點就要興奮地蹦躂起來。
只見他滿臉笑容地回應道:「想必一定是有關殿下的事情吧!快些隨我來吧!」
話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拉起華緋玉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書房走去。
一旁的小竹見狀,也趕忙邁步跟上,企圖一同進入書房。
豈料,何迢迢卻伸手將其攔住,並嚴肅地吩咐道:「小竹,你就留在門外守候着吧,切不可讓其他任何人隨意闖入。」
小竹聽後,心中頓感一陣委屈,小嘴微微撅起,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以往無論發生何事,公子從來都不曾瞞過他半分。
可如今這華緋玉剛剛到來,公子竟然就連他也要隱瞞了。
想到此處,小竹不由得暗暗埋怨起這位不速之客來。
關上門之後,何迢迢緊緊地拉住華緋玉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因為心情過於激動,以至於手上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急切地開口問道:「殿下究竟要讓我幫忙做些什麼呢?」
華緋玉微微一笑,美眸凝視着何迢迢,眼神之中流露出滿滿的真誠之意,輕聲說道:「殿下對你可是極為信任啊,所以才打算將這件至關重要之事託付於你。」
緊接着,華緋玉微微皺起眉頭,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緩緩講述道:「在北疆之地,有一郡守名為梁狩。
此人當官卻毫無仁德之心,完全只為滿足自己的私慾行事。
就在不久前,她竟然肆意妄為,冤殺了唐家整整三百多口人吶!」
聽到這裏,何迢迢猛地鬆開了原本緊握着華緋玉的手,滿臉都是難以遏制的憤怒與不滿,瞪大雙眼,怒聲吼道:
「竟會發生如此慘絕人寰之事?
梁郡守與我何家向來都是各走各路、互不干擾,除了偶爾在軍餉方面有所交集之外,我們雙方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無往來。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這個梁郡守居然是個外表道貌岸然,實則心如蛇蠍的衣冠禽獸!」
然而此時,華緋玉卻是不着痕跡地輕輕挑動了一下秀眉,心中不禁對何迢迢產生了一絲絲懷疑。
就算她們之間真如所說那般如同兩條平行線一般互不相干,但畢竟同處北疆這片土地之上,而且還是涉及到一個多達三百餘人的大家族慘遭滅門之禍。
難道說他就當真從未聽聞過一星半點相關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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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緋玉心中暗自思忖,決定先將此事擱置一旁,待之後再去詳細探查一番究竟是何緣由。
畢竟這件事情透着些許古怪,若是不弄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說不定還會惹出什麼麻煩。
「唐家竟然還有後人存世!而且正是由於在外闖蕩,方才僥倖逃過此劫。」
華緋玉不禁感嘆命運的無常與奇妙。
此時,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何迢迢身上,想要從他的神情變化中捕捉到一絲端倪。
然而,令他稍感安心的是,何迢迢的臉上僅僅流露出慶幸之色,絲毫不見半分殺意。
如此一來,華緋玉覺得可以放心地向他透露更多後續之事。
「唐家後人有意懇請表姐出手相助,替她伸冤雪恥。
為此,她甘願將自家所擁有的金礦拱手相送於表姐。」華緋玉輕聲說道,同時留意着何迢迢的反應。
接着,她話鋒一轉:「只可惜啊,那心術不正的梁狩想必早已對唐家的金礦虎視眈眈,故而才會痛下殺手,妄圖斬草除根、獨吞金礦。」
說到此處,華緋玉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抹憂慮之色。
「所以,殿下是希望我去奪回金礦嗎?」何迢迢滿臉愁容,十分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雖然對殿下忠心耿耿,也非常願意出手相助,但無奈自身能力着實有限。
要知道與郡守正面交鋒並搶奪金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便可能身陷囹圄、難以脫身。
「那倒不是啦,表姐怎麼會捨得讓咱們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華緋玉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表姐其實只是想麻煩你抽調一些人手出來,暗中監視梁狩那個傢伙,看看她究竟打算將那些金子運往何方而已。」
說罷,還不忘向何迢迢投來一個略帶期許的眼神。
何迢迢鬆了口氣,「那就好,放心吧,這事我可以做好!」
「那就多謝你了,表姐果然沒看錯人。」
華緋玉面帶微笑,語氣真誠地說道。
這句話猶如一陣春風拂過何迢迢的心間,令他不禁心花怒放,心中充滿了喜悅和自豪之情。
聽到華緋玉的稱讚,何迢迢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嬌聲回應道:「這有什麼,我向來仰慕殿下,能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實在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閃爍着堅定與熱情,仿佛能夠透過虛空,看到那位令人敬仰的殿下身影。
喜歡皇女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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