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永河,你以為你逃得掉嗎?」一個冰冷的聲音自森林之中傳了出來,而後幾道身影如同夜鳥一般在林間穿梭而至。只是當他們的身形落在大樹之上後,整個人仿佛已經完全融入黑暗之中,因為他們渾身黯淡,連面上都罩着古怪的面具,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容顏。
山林之間寂靜無聲,連凶獸的嘶吼也沉寂了下來。而在不遠處一株大樹的樹洞之中,一個身影緊緊地縮在洞『穴』之中,如同受驚的松鼠一般不敢有絲毫動靜,甚至連呼息都變得安靜了下來。他正是夜永河,修羅一族的天之驕子,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剛奪得一株半仙芝,好不容易將對手斬殺,卻在此時被人偷襲。
敢偷襲修羅一族的人並不多,那是因為修羅一族是真正的強大,是星痕大世界之中的聖族,每一個聖族都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輕辱的,不過這群人全都蒙面,根本就看不出對方的身份。而且一出手便以最陰險的手段將他的幾位同門師兄弟斬殺,只有他重創而逃,連那半仙芝都沒能拿到。不過這些人顯然不是為了半仙芝而來,一路上窮追不捨,竟然追殺了兩百餘里地,這讓他心頭大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只要我能活着離開,你就等着接受修羅一族的怒火吧……」夜永河輕輕地張開手,在手掌之上,卻是一枚古怪的飾物,黑暗之中隱約可以看到上面有一絲絲淡淡的秘紋。
「新月紋……哼,新月宗,你以為蒙着面孔我就不知道你們是誰了嗎?」夜永河心中狠狠地罵一聲,這是他在逃離之時,與那蒙面人對了一掌,狂暴的掌力震斷了對方手腕上的一根精美的手鍊,在他啟動遁符的時候,隨手便將那手鍊的碎片抓了一塊過來,只是對方顯然早已經計劃將他們一網打盡,居然在他們的四周設下了干擾陣法,讓他的遁符效果大打折扣,可是依然讓他逃出了那幾人的包圍,只是對方竟然一路追到了這裏,可見對方確實是想要斬盡殺絕。
「師兄,那個鬼崽子會不會沒有走這邊來……」一道身影悠然落在了夜永河所在的這株大樹之上,只是沒有人注意在幾根橫杈之間有一個細小腐爛的樹洞,畢竟這棵大樹枝繁葉茂,那洞口直接被濃密的枝葉掩蓋,如果不是仔細搜查,絕對不會輕易發現。
夜永河的心神十分緊張,越發控制住呼息,甚至讓自己的心跳都變得緩慢了起來,身上的氣息漸漸消失,與這大樹仿佛連成了一體。他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鬼崽子就是他,但是他心頭雖然憤怒,卻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些人的修為很強,聯手之下,他根本就沒有活路,所以這個時候只能選擇『性』地裝死。
「應該不會,必然在這附近……只是那氣息到了這裏便消失了,很奇怪。」
「師兄,我覺得死死追着一個夜永河沒什麼意思,有這個時間,我們完全可以去獵殺更多的修羅一族。」
「此人不能放過,或許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大師兄的聲音里透着些許的擔憂。
「不可能,我們都已經遮掩了氣息,甚至掩飾了面目,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身份?」
「在我與他交手的時候,我的手鍊被震碎了,他搶走了一塊,我擔心他會憑這個認出我的身份……」大師兄嘆了口氣又道:「不然,我又何必苦苦追殺,逃走一個,我們可以多殺幾個,但如果他猜出了我們的身份,那便不能留下後患了。」於是四周再度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走,我們向前搜尋,必然找到他……」大師兄的聲音里透着些許的果決。而後衣袂飄飛的聲音傳了過來。
半晌之後,夜永河自那樹洞之中鑽了出來,迅速向那些人相反的方向逃離而去,剛才他在樹洞之中已經讓自己的靈能恢復了一些,再飛出不遠,便再度取出一張遁符,直接遁出數百里之外,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新月宗,你等着接受修羅一族的怒火吧……」無意之中聽到那師兄弟的對話,讓他更加堅信這破碎的手鍊所顯示的身份不假,這些人或許一開始並不是真的要對他斬盡殺絕,但是卻因為他得到了一塊手鍊的碎片,擔心身份敗『露』,所以才苦苦追殺,由於他之前用過一次遁符,又身受重傷,身體之中的靈能已經耗得差不多,難以再連續第二次使用遁符,這才被追得無比狼狽,但是經過短暫的休息,終於可以第二次動用遁符了。自然是想越快脫離危險越好,他必須將這個消息傳送給修羅一族的弟子,新月宗究竟因何對付自己,甚至是要對付修羅一族,原因並不太清楚,但是必須要讓他們有所防備。
夜永河並不知道,在他使用遁符脫身後的片刻,幾道身影自四面八方匯聚而至,正是他剛才落足的樹洞之處,這些人正是剛才死死追殺他的那批人。
「青叔,他已經使用了遁符離開了,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一個淡淡的聲音裏帶着絲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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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圖,真看不出來幾年不見,你小子的腦子越來越好使了……」
「天生哥就別笑話我了,不過駱家的仇必須要報,能夠給他們找些麻煩自然是更好,如果真有可能,我並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更想親手報我駱家的仇,不過,現在五大勢力只怕視我們為眼中釘,如果不給他們找點麻煩,只怕我們就算是隱姓埋名也難逃他們的毒手,而且你們雖然暫時可以寄居於各自的宗門,但總不可能一輩子不離開山門,只有一日擒賊,沒有千日防賊,給幾大家族找點事情做做總是好的……」駱圖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而周圍的幾人也全都沉默了。
「想來夜永河會將他的猜想傳遞給修羅一族,現在青叔和汐汐姐最好是去尋找我們駱家的兒郎,將他們全都組織起來,我們需要一段時間的沉寂,最好是淡出所有人的視線,我們的天一聖泉足可以在幾年之中培養出大量的高手,你們回去之後也可以突破戰將了,到時候在宗門之中的話語權會更重。不過一切都得小心行事……」駱圖深吸了口氣,鄭重地道。雖說在這裏他的輩分最低,但是幾日下來,在他帶領下駱家眾人取得的成就可以說是十分可觀,此時對於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有人質疑。
天一聖泉的效果之強也讓他們對駱家復仇之路有了更多的信心,這一次正因為他們的實力狂升,才使得在突襲修羅一族之時無比輕鬆,幾乎沒怎麼費力就已將那幾個沒有防備的人斬殺,甚至搶到一株半仙芝。至於夜永河的逃離,這一切不過是他們計劃之中的事情,而那條手鍊卻是當日在燕子溝的時候取下來的,那可是新月宗特製的手鍊,也只有內門弟子才擁有,事實上這手鍊絕對不會那般輕易便會震碎的,只是駱沅青設定好了一切。
夜永河根本就沒有想到包括駱圖與駱沅青在那樹梢之上的對話都是早就已經設定好的,那條破碎的項鍊之上自然留有駱圖設下的印記,只要跟着這印記尋找,夜永河根本就逃不出他們的搜尋。
「小圖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駱汐汐有些不舍地問道。
「我還有事情,而且我是從下層世界意外進入萬火之國,當這秘境關閉之後,我只怕還是會被送入下層世界之中,所以,以後我只能從下層世界以其它的方式進入精英世界,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談家他們不會識破我的身份!」駱圖搖了搖頭,駱沅青等人去尋找駱家倖存的精英,但他卻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引起修羅一族與新月宗之間的矛盾只是第一步,而後面,還需要將這件事情鬧得更熱烈一些,否則僅僅只是一個新月宗,又如何能夠是修羅一族的對手。而且那個夜永河是真的不能留下來,能夠成為戰師巔峰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瓜,現在他只不過是在氣頭上,被憤怒和仇恨沖昏了頭,但如果真的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仔細推敲的話,誰能確定他們就不會發現其中的破綻呢?所以,他只需要夜永河將消息送出去,然後就可以去死了,一旦夜永河死掉了,那麼,新月宗便坐實了一切的罪名……
不過,駱圖並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駱沅青,因為他只要說明這些,只怕駱沅青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獨自冒險。雖然在吸收了天一聖泉的力量之後,駱圖的這具分身竟然連連突破到戰師四階,可是相對於戰師巔峰的強者來說,還是很弱的存在。當然,他們並不知道,事實上駱圖之所以能夠突破戰師四階,並非完全是天一聖泉的功效,其中還有駱圖在燕子溝直接將那三名還沒有死去的幾名戰師身上的火靈根吞噬後的效果。只是當時眾人在場他不好直接煉化,直到吸收了天一聖泉之後才一起煉化,可是就算是吞噬了三人的火靈根,再加上天一聖泉,駱圖也只是突破到戰師四階。要知道那可是三名戰師巔峰強者的靈根啊,這讓駱圖對自己境界的提升確實是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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