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之中,月光石的映照之下,倒也明亮。
當然,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以他們的修為,目力也能夠穿透數十丈,探索這地下洞穴,並不受太大的影響。
起初,洞穴之中並沒有什麼特別,像是一個天然的溶洞,到處都是岩石突起,還有不少的地方有水滴滲下,滴噠嘀噠地落下,但是深入百丈之後,駱屠等人便發現了不對。
到此處之後,地洞兩側多了許多詭異的雕像。
那些雕像都嵌在山壁亂石之間,像是直接在石壁之上直接雕刻出來的,有一些雕像還有一些殘缺,也不是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因那鳴蛇過境。
每隔數丈遠,便有一尊雕像,大小不一,形態各異。可以看得出來,這地下洞穴對於鳴蛇部來說,也是一處十分重要的地方,否則不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雕像。
除了雕像之外,這地洞之中,倒也沒有其它的異常。
繼續前行,駱屠就看到了一片巨大的空間,這是一個擁有數百丈見方的巨大空洞,比起那個祖祠里的空間還要大上數倍,其高度也有數十丈之高。
而在這個巨大空間的中心,有一個石台,石台之四周有幾個火矩,那是一個個石雕的火矩,上面是一個石盆,裏面不然道燃燒着什麼,火光晃動,將那個石台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祭壇……」金如意有些不太確定地道。
「沒錯,那確實是一個祭壇……」駱屠點了點頭,眼神里卻是滿滿的震驚,因為在那巨大的空間之中,除了祭壇之外,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各種毒蛇。大的近十丈,小的不過尺許,無數的蛇蟲在下方的空間之中遊動,纏繞,隱約可見在那翻湧的蛇群之中有不少白骨。
那些白骨有人形的,也有各種獸類的,看上去噁心無比。
「好多的蛇啊!」他們上山的時候,在路上就遇到了大量的蛇,現在看來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這些或許就是我們在晚上所見到的那些蛇……」駱屠開口道。這些蛇到了晚上就會散落在鳴蛇山各處,就成了鳴蛇山最好的天然守衛,而一旦天亮,這些蛇又會自覺地回到這地下空間,就在這祭壇的周圍休息。
駱屠幾人的出現,並沒有驚動這些蛇蟲。
「頭,這些蛇該怎麼處理?」宋成宇覺得自己都快有密集恐懼症了。
「由它去吧,它們是鳴蛇山最好的守衛。把這邊灑上驅蛇藥,讓他們不要從這條通道過來就好了!」駱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想把這些蛇蟲殺光。
畢竟這些蛇對他們的威脅並不大,雖然難免會有些噁心,但是這些東西並非是真正的魔獸,並沒有太多的靈智,用不着將它們滅殺。
「那個祭壇呢?」金如意指了指蛇群中間那個被火柱的光亮照得通明的祭壇,隱約之間,那上面似乎也有不少殘骸,還有一些散落的兵器之類的!
「我過去看看……」駱屠一步跨出,如同一縷幽風,自蛇群的上空掠過,下一刻已經落在了那祭壇之上。
另外幾人也都跨了過去,仙王境,哪怕是不動用仙器,也可以短暫的凌空飛渡。
這幾十丈的距離,不過呼吸間而已!
而當他們降臨在祭壇之上時,卻不由得呆了。
在祭壇的中心,還有一個兩丈許的坑,正在一處斷頭台的下方。
坑中堆滿了屍體,只一眼便知道,這些屍體全都是人族,而且幾乎全都是之前和他們一起傳送入禁區的那些人族天驕們。
此刻,他們全都是一具具沒有了生機的屍體,如果不是駱屠等人發現,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在禁區之中是如何身死的。
不過想想也對,他們在藍山部和紅樹以及鬼山部總共都快呆了近十天,這麼長的時間裏,肯定有不少人先一步抵達鳴蛇山附近,只不過,他們的出現,全都成了這些蠻人的獵物,繼而成了蠻族的祭品!
宋成宇從坑邊的一具屍體之上取下一枚玉牌,略有些傷感地道:「這塊青冥玉牌是藍致的貼身之物,沒想到他會死在這裏……」
「禁區之中,誰也不會知道自己會是哪一天死亡!不然,也不會被稱之為禁區!」駱屠倒是沒有過多的感慨,倒是沒想到這坑中居然還有宋成宇的熟人!
「所以,我們要將那些散落在外的人聯合起來,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反擊的力量……」金如意的語氣也有些沉重。
「是啊!如果不是頭將我們聯合起來,只怕我們現在也已經在某個祭壇邊上了!」
「啾……」就在此時,一聲尖厲的嘯音自遠處傳來,在山腹之中迴蕩,形成無數的回音。
「是宴雄那邊出事了!」駱屠神色微變,身形便已然飛落在來時的地方。
下方的蛇群似乎也被驚動了,只不過此刻它們只是本能地涌擠,並沒有發現敵人在哪裏。現在是它們的睡覺時間,只有晚上,才是它們最活躍的時候。
駱屠一行人迅速向着嘯音傳來的方向疾奔,他們是負責探查通道的另一頭,不知道那邊有些什麼,居然讓宴雄等人發出求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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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宴雄求援的,絕對不簡單,畢竟,這傢伙十分高傲,哪怕是面對駱屠,他也是傲氣不減,當然,該做的事情,他還是會做,只是有些不服氣駱屠的修為比他更低,居然成了這支隊伍的頭領而已!
……
駱屠驟然止步,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這條通道之中,也同樣有許多詭異的雕像,但是這些雕像與祭壇那邊的洞穴不同。
每一尊雕像之上都似乎塗滿了血污,感覺像是剛剛經歷了某種祭祀,還有些污跡都不曾乾涸。
顯然,這些血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有人抹上去的。整個地下洞穴之中,都充斥着一種壓抑的陰森。空氣之中都仿佛有狂暴因子在醞釀……那種氣息邪惡而不可測。
宋成宇等人也感應到了這種特別的氣氛,只不過他們並沒有駱屠感受那麼清晰罷了。
駱屠駐足,其它人也跟着停下了腳步。
「屠哥,這裏好古怪……」金如意緊緊手中的兵器,心裏有種極不踏實之感。
駱屠沒有應聲,探指在自己的眉心處輕抹了一下,指尖以閃電的速度刻出了一個特殊的符印。
而後他的目光好像變得更有穿透力,空間在他的眼一點點地剝離,一層層,好像有了無窮盡的色彩一般。
而在這些色彩之中,有無數交織的灰線一頭連接那血色的雕像,另一頭則像是水蛭一般鑽入這片空間的生靈身體之中。
包括他和身邊的同伴。
那一尊尊雕像的身後仿佛有一個詭異的黑洞,所有的色彩進入其間,便直接化成漆黑,仿佛是可以吞噬光亮一般。
駱屠知道,這些雕像已經被完全激發,其背後很可能是連接冥冥之中的某位大恐怖,而雕像,不過只是一種媒介,用於打通某個能量轉換的通道。
現在,通道已開,那無窮的詛咒之力正在瘋狂湧出,就算是砸掉這些雕像也不可能阻止得了那些詛咒的降臨。
那些灰線入體,眾人茫然沒有覺察,但每多一條灰線入體,駱屠便能夠感覺到身邊眾人的氣息衰弱一分,代表生命的紅芒也褪色一份。
「詛咒……」駱屠抽了口涼氣,這條通道之中到處都充斥着無盡的詛咒之力,或許是因為那鮮血的獻祭。
「你們全都退後,在來時的出口處等……」駱屠一臉鄭重地吩咐,他猜測宴雄等人很可能就是被無形的詛咒給暗算了,只是這詛咒究竟有什麼樣的威力呢?
雖然不知道這詛咒具體會有什麼樣的威力,但是駱屠卻不想讓大家嘗試一次,這絕對是昨天晚上逃離的鳴蛇部落的人埋下的後手,那些蠻人都恨透了自己這些人,這詛咒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事。
「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條通道這中充滿了詛咒的力量,那詛咒正在侵蝕我們的身體,如果繼續深入,很可能會在我們身上發生不可測之事,所以,現在你們先退出去,運轉功法,儘可能將其逼出身體!」駱屠一臉鄭重地道。
「詛咒……」有些人一臉愕然,再看看那些帶血的雕像,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駱屠肯定不會無的放矢,這條通道確實是邪氣逼人!他們也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而已。
現在駱屠一說,他們也就明白了!
「屠哥,那你呢?」金如意擔心地問。
「宴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得過去看看,你們就在後面接應我好了!」
「頭,要去我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對啊,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放心,既然我能看出詛咒,自然也有應對之法,但你們不行,先退後吧!」駱屠自信地搖了搖頭。
詛咒之力,呵,駱屠都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這些在外人看來要命的東西,對於他的天妖之體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當然,他暫時也沒有能力去照顧更多人。
聽到駱屠的話,眾人微微安心,在他們看來,駱屠無所不能,這就是一種心理上的信任。
「你小心……」金如意欲言又止。
「沒事……」駱屠只是一笑,便迅速向洞穴深處行去,他已經聽到了宴雄他們咆哮的聲音。
喜歡凡人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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