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那麼多酒怎麼可能還能保持清醒,玩什麼?」葉任挑了挑眉,她自然能明顯察覺葉安語氣中的慌亂。
「唔,其實是以欣妹妹因為喝酒了,渾身燙燙的,我就想着幫她脫一下衣服嘛。」葉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非常的小。
「你現在不也是女生嗎,害羞什麼啊?」葉任還以為什麼呢,如果只是換一下衣服,不應該這麼大反應吧,畢竟都是女生。
「我也不知道啊,總之就是非常的緊張嘛,控制不住的那種。」葉安捂着自己的臉頰,不想讓葉任看到已經和林妙夢一樣的通紅的臉頰。
「行吧,那你換完之後也早點休息吧,別太晚了,要是還能忍受的話,就幫師傅也換一下吧。」葉任將懷裏的林妙夢交給了葉安,隨後自己便回到了房間裏。
「欸!我……我知道了……」看着昏迷的林妙夢,葉安卻也不好拒絕。
的確,正如葉任所說的,葉安現如今也是女生,按理來說只是換個衣服,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才是。
可他忘記了,葉安的靈魂,可是從他身上分割出去的啊,哪怕她再怎麼控制自己,那種羞澀卻是怎麼也擋不住的,就像是在面對死亡時,人會不自覺的產生恐懼,那是無法控制的。
等葉安幫兩人換上了清爽一點的衣服時,她自己卻已經變得和剛喝過酒一樣的,倒在了兩人的中間。
「哎,看來葉安還是沒有完全適應自己那單獨的靈魂啊。」葉任自然是能夠感覺到,現在葉安的內心狀況的,都透過靈魂鏈接,傳到葉任的內心中了。
而說到靈魂……
塗琬獨自一人在一片蔚藍的空間中行走着,可無論她走了多久,周圍的景色卻是依舊一成不變。
這也讓她的內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煩躁……
她無數次想要讓自己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悲觀情緒,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系統被入侵了嗎?」塗琬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自語道。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讓我這麼難受,這就是所謂的孤獨嗎?」她過了許久,再次開口道。
她搖了搖頭,努力將這些負面與消極的情緒壓制下去,可越是這樣做,這些情緒卻越是難以抑制。
這到底是為什麼……
就像是那個神秘青年男子所說,塗琬其實並非是人類,而是人類創造出的超級計算機,也是為什麼,黎小燕從未在她的臉上,看到過情緒的變化。
因為在她的眼裏,情緒這種東西毫無意義,只是干擾一個人做出準確判斷的工具罷了。
可是就在她行走在那一望無際的空間中的那一刻,她卻發現自己的內心中似乎多了什麼,那是本不可能出現,也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情緒。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這一輩子都無法走出這個地方了呢,周圍的一切,自始至終都是一塵不變的,就仿佛她走了那麼久,卻一直都只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而當她停下來的時候,她看向了手中拿着的那把扇子,那把只有扇骨,卻沒有扇面的摺扇。
「是因為它嗎?」塗琬看着手中的扇子,她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化,很顯然與這把扇子有關,難道是這把摺扇給予了她情緒,又或者說是,靈魂?
那是否只要她扔掉了這把扇子,那麼她便不會再有情緒,就可以和曾經一樣,如同傀儡一樣的平靜面對這一切了?
「你被創造出來的目的,便是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你不需要人類的情緒,你只是一串代碼。」
「你所要做的是絕對的公平,情感只會成為你的阻礙。」
「你……」
類似的話語在這寂靜無聲的環境下,在她的耳邊出現,那些都是曾經她所聽到的話。
自從她被創造出來,在她的耳邊就只剩下了一個聲音,那就是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一切情緒,都是多餘的。
她也的確做到了,做到了真正的公平。
不會被賄賂,不會被情感所左右,不會被輿論所影響判斷。
可是,在一場場為這些「罪人」說話的遊行中,她又陷入了迷茫中。
為什麼這些人要為了這些罪人說話呢,難道這些罪人不應該受到應有懲罰嗎?
一場審判在她的回憶中出現,那是一名殺人犯,對方用槍械,將一名正在被押送往法院的犯人殺死。
而那個犯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個被押送者,對他的孩子做了毫無人性的事情。
犯人一氣之下,在對方被警方押送的情況下,還是直接將對方殺死了。
這件事,她自然是判決了對方殺人的罪名,可也是那一天,無論是街道上,還是在虛擬世界之中,她聽到了很多反對的聲音。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為那位犯人說話,希望可以免除對他的判決。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她開始詢問那些科學家,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而這些人給予的回答是:「因為,你沒有屬於人類的情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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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突然明白了。
「是啊,對我而言,情緒這種東西本就是奢望,我被創造出來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那人們眼中的公平啊……」
她的手開始微微鬆開,那把摺扇開始逐漸從她的手中滑落。
「終於,終於成功了!」一道興奮中,帶着激動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從今以後,你就叫塗琬吧。」那是她第一次「睜開眼睛」時,所聽到的聲音。
「塗琬?」對於這個名字,當時的她並沒有什麼概念,只是簡單的重複了一句。
「對對,塗琬,和我一個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啦。」而眼前她見到的第一個人類,表現得非常的激動,哪怕只是聽到她簡單的重複着自己的話。
「不過,這也只是個開始呢,我的目的,是創造出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讓機械,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情感!」男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對了,我是你的發明人,同時也是你的父親,我的真名叫……」
「我今天要工作,可能要晚一點回去了,別難過啊。」
「我已經辭去了原來的工作,現在開始,可以一直陪着你了,開心嗎?」
「這是最新款的遊戲哦,怎麼樣,要試試看嗎?」
「這個鬼屋真嚇人啊,不過你別害怕,有我在,這些妖魔鬼怪傷不到你的。」
「到了最後,都只是我在自導自演啊……塗琬,我是不是一個失敗的父親。」他躺在病床上,生命已經即將走到了終點。
數十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塗琬依舊還是原來的模樣,可是那個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此時卻已經滿頭白髮,面色蒼老的躺在了病床上。
房間中,只剩下了微弱的滴答聲。
「哪怕一次也好,就算是虛假的也罷,請讓我在生命的最後,看一眼你的笑容,好嗎?」男子的聲音虛弱而又蒼老。
「用一生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是不是很傻,希望你以後,不要笑話我啊。」男子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而塗琬的臉上,早已被眼淚所浸濕。
可,那並非是當初的她。
塗琬跪坐在地上,手緊緊的抓住那把扇子,嘴裏小聲的嘀咕道:「你不傻,我也從來沒有嘲笑你,可為什麼,我就是無法記起您的名字呢……」
她很想想起那個人的名字,可是無論如何,她卻都想不起來,在她那幾乎無法裝滿的記憶中,卻將這一段記憶遺忘了。
而唯一深埋在記憶庫中的記憶,只剩下了他與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果然還是不忍心啊,最後的強制命令,將我忘記吧,或許這樣,以後的你就不會為我而傷心了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忘記你,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其實,當初的塗琬已經有了部分屬於人類的情感,只是,並非是表現在臉上,否則這段記憶也不會被保留下來,而是隨着他死前最後的命令,被徹底遺忘。
那是她第一次違背他的命令,也是最後一次。
「看來,我還是成功了呢。」一道略帶笑容的聲音,突兀的在塗琬的耳邊響起。
她微微抬起頭,而在她眼前的,正是當初她睜開眼睛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同時也是她的父親。
可當她想要伸手去觸碰,去擁抱那道身影的時候,一切,卻又恢復了原狀。
「父親……」這是她自他死後,第一次說出這兩個字。
「在公平與審判面前,情感,似乎便是最大的敵人。」
「可是數億年來,卻沒有一位審判者,或者判官,將自己的情緒抹除或者隱藏,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那名神秘男子突然出現在了塗琬的身邊,語氣平淡道。
而塗琬聽到他的聲音後,什麼也沒說,只是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因為情感本身,與審判並不衝突,生命本就極其複雜,又如何是簡單的對與錯能夠解釋的?」
「你已經通過了測試,今後,這把絕判扇便贈於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使用吧。」
說罷,神秘青年揮了揮手,塗琬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塗琬只感覺原本一塵不染的空間出現了變化,當她想抬頭時,卻發現周圍的一切已經變了。
而她也已經回到了一開始觸碰石頭的瀑布邊。
在她的耳邊,已經沒有了那個青年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黎小燕那優美的琴聲。
「真好聽啊。」而這也是第一次,塗琬發自內心的讚嘆。
手中原本無論如何也無法打開的扇子,此時竟自動朝着兩邊打開,並且,原本什麼也沒有的摺扇上,逐漸出現了屬於它的扇面。
而在扇面之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塗圭。
這便是她剛才無論如何,也要想起來的名字。
「欸,塗琬,你怎麼哭啦?」黎小燕有些焦急的跑上前來,確認塗琬的情況。
「我沒事哦,而且,你的琴真好聽啊。」塗琬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稱讚道。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對於塗琬的誇獎,黎小燕第一次感覺到,這是她發自內心的。
喜歡穿越後還被系統強制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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