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悅替他一顆顆解扣子,往外挪挪自己的位置。解至最後一顆時,抬頭側臉,不敢多看。
「還有領帶。」周行之引導那雙纖細手指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禁錮也好,佔有也罷,擁有才是結果。領帶尚未取下來,他便把人抱回房間。
李宛雲照常到集團上班,即將過年,集團很多事要忙,她頻繁申請會議室討論收購一事,周行之躲着不見,她就找江濤。今天剛跟江濤說完工作的內容,明天就催他要結果。
蘇櫻給褚悅發微信,說是剛回到乾城,這次回乾城,想要跟紀岩做個了斷。
晚上周行之要應酬,讓司機把褚悅送回去。褚悅讓苗叔把車開到紀岩的酒吧,只見到蘇櫻,未見紀岩。
蘇櫻回家一趟,氣色反而好許多。酒吧在莫筱筱的經營下,生意好很多,人也多,有時候還要排隊。苗叔坐在車裏等,根據周總的交代,他要保證褚特助安全回到家。
蘇櫻跟紀岩一直斷斷續續,褚悅雖然不理解這種感情,卻尊重倆人的選擇。「給我一杯水就好。」周行之不知道她到這兒來,要是喝酒,他恐怕又要矯情。
「現在連酒都不能喝?還是說富太太都不能隨便喝酒?」蘇櫻揶揄她,拿給她一瓶礦泉水。
褚悅撫着手上那枚戒指,是富太太還是被囚禁的金絲雀?「紀岩一直不肯見我,也不回我的信息,周行之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蘇櫻停下手裏的動作,趴到她面前,皺眉看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一直都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
「老紀對你一直賊心不死,你家周總一手捏着事務所,一手捏着他媽,他敢聯繫你嗎?我告訴你,你可別跟周行之說,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少跟你聯繫。他是不是有什麼癖好?你朋友本來就不多,我們要是再不跟你聯繫,你豈不是沒朋友了?」
褚悅何嘗不知道,自從跟周行之談戀愛以來,跟外界的關係逐漸縮小。酒吧環境有些喧鬧,她身體不太舒服,蘇櫻也沒見到紀岩,莫筱筱也不在,想要離職了斷,現在都不合適。
「我先回去,改天再跟你約。」她拿着礦泉水,走到酒吧門口,苗叔倚着車門玩手機,周邊有不少人對着那輛車指指點點。
「苗叔,我不是讓你先把車開回去嗎?」
「褚特助,周總交代我把您安全送回家。」苗叔給她開車門,手搭在車門上,請她上車。
她有些無奈,只能上車回家。
把褚特助送到家,苗叔給周總發消息:[褚特助今天到之前的酒吧待了二十分鐘,中途路過藥店,下去買了她平時吃的那個紅色藥丸。「
褚悅洗完澡,一手拿着驗孕棒,一手拿着說明書,兩條槓,應該是懷孕。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一個早到的孩子,一個妄圖禁錮自己的丈夫。
她把驗孕棒用密封袋包住,放到自己平時放畫筆的筆筒里,為了不被發現,還特意把密封袋塗滿顏色。晚上11點,周行之還沒回來。
手機里沒有他的信息,她抱着手機縮在沙發上,懷孕,她有些害怕,對未來的害怕和當媽媽的猶豫。等不到他的信息,只能回房睡覺。
凌晨一點多,身邊還是沒有人,手機還是沒有消息。她給江濤打電話,電話接通後,江秘書有些支支吾吾。「周總,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
「招待還沒結束嗎?」
江秘書看着被幾個長輩圍着的周行之,也不知道要怎麼回。「周總......在醫院呢。」
「行之受傷了?」她的一顆心都被吊起來,忐忑不安。「是李總監。」江濤捂着電話喇叭,小聲回答。
「人有事嗎?」聽到不是周行之,她的一顆心又稍許安心。「還在搶救。」江秘書怕老闆知道自己在跟老闆娘通話,不敢說太多,簡單說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褚悅坐在二樓客廳,掛斷電話後覺得好冷。還有幾天就是過年,這個時候鬧自殺,是想讓人在醫院照顧的吧。凌晨兩點多,周行之給她打來電話,聲音透着疲憊和無奈。
「江秘書說你剛剛打電話給他,怎麼還沒睡?我沒事,就是回去會晚一些。」
「李總監沒事吧?」
「沒事,搶救過來了。」周行之把幾位長輩勸回家,自己在這兒守着,江濤也回去了,他才能坐在醫院走廊給她打電話。
「我早上,給你們送早飯過去吧。」窗外萬籟俱寂,這個時候說懷孕的事也不合適。
周行之看一眼病房的門,讓李宛雲看到褚悅,恐怕會受刺激。「不用,你好好休息,早上我回去陪你吃早飯。」
「別太累,如果趕,就在公司睡一會,我給你帶早飯過去。」
像是沒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周行之倚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輕嘆一口氣,低聲詢問:「今天是不是讓你擔心了?」
「以後有事記得給我發個消息。」褚悅關掉二樓客廳的燈,回房間蓋上被子。
「晚上蓋好被子,別着涼。悅悅……過年可能……」李宛雲這個傷,過年幾位長輩應該會逼着他在這兒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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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再說吧,我要睡了。」
「好。」
掛斷電話,周行之盯着界面很久。他只是想她說一句等他回家。強烈的佔有欲需要時時回應。
早上醒來,身邊依舊沒人。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洗臉刷牙,阿姨已經做好早飯。
「今天周總不在嗎?」田阿姨做了兩個人的早飯,看只有她一個人出來吃。
「不在,我一會兒給他送過去。」褚悅看看時間,今天要自己開車去公司了。
「哦,那我打包好。」田阿姨着手打包早飯。
褚悅拿着早飯到公司,總裁辦沒人,江秘書還沒來。發消息問清醫院地址,從休息室收拾好換洗的衣服連同早飯一併送到醫院。
vip病房,兩個人正抱在一起。李宛雲手腕上的白布尤為刺眼。
褚悅站在病房門口,很尷尬。勸自己,大抵只是安慰。
「行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讓你陪陪我。」李宛雲手上還滴着吊瓶,哭得梨花帶淚。
「你放開我,李宛雲。」周行之很無奈,她的靠近和接觸讓他很反感。
「我不放!明明是你叫我回來的,又放着我不管。」
周行之強行解下她的雙手,看一眼吊瓶。「我讓你來是工作的,不是讓你來威脅我的。你若是做不好,大可以回去。」
褚悅坐在病房走廊,身體兩側分別放着早飯和他的換洗衣服。
十幾分鐘後,褚悅用手機掛號。體檢完,她開車回公司,拿着那份報告用碎紙機碎掉。
「褚特助?」江秘書找她想解釋昨晚的事,就發現她一直盯着碎紙機發呆,喊好幾聲都沒反應。
他拍拍她的電腦屏幕,屏幕晃了一下,把她拉回來。
「啊,江秘書,有事兒嗎?」
「就是昨晚關於李總監的事,周總讓我跟你解釋清楚……」
「不用,我明白。」不用解釋她也知道原因,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周總說你一直沒接他的電話,而且,他昨晚去救人是出於人道主義……」江秘書還是想解釋一遍。
「我知道,我給他回電話。」褚悅不想從江秘書這裏聽到解釋,她要的是周行之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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