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忍住,輕輕捏下他臉上的皮膚。嗯……還算緊緻。
「餓嗎?」他突然開口,把人嚇一跳。
「餓……」中午好像沒怎麼吃。
周行之眼波流轉,餓……他也挺餓。
「帶你出去吃飯。」他趁着邪念沒有更盛之前坐起來。
他說的私房菜,其實是他以前同事的家,有個院子,離酒店步行20多分鐘。
「老趙,飯菜準備好了嗎?」剛踏入小院,他就衝着房子喊。
「你周大公子要來,當然是好酒好菜地給你備着,快進來。」門帘掀開,走出來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繫着圍裙的男人,臉上略有疲憊,長得也算周正。
「喲,這位是……弟妹?」他用圍裙擦擦手,略微抬抬,問道。
「算是。」周行之看看褚悅,大方承認。
褚悅暗暗拽一下他的手,低聲斥責:「瞎說。」
隨後抬頭跟那個男人說:「女朋友而已,叫我褚悅就好。」
男人略微沉思,喃喃地重複着這個名字:「褚悅?這名兒聽着有點耳熟……嘶……哎,是不是三年前,你從海邊救……」
「趙哥,餓了,趕緊開飯。」周行之趕緊阻止他,一邊拉着褚悅往房子裏走,一手推着老趙,讓他趕緊閉嘴,沖裏面喊:「嫂子,老趙這還沒吃飯,怎麼就喝多了說胡話呢?」
「來來來,快進來坐。老趙這直腸子,肯定又說什麼不懂事兒的話!」一個比褚悅年紀稍長的女人從廚房裏出來,樂呵呵地拍拍自家老公,看看進來的兩人。
「喲,這是女朋友還是你愛人吧?真漂亮,來,快坐,湯馬上就好啊。」她用肩聳聳自家老公,讓他把凳子拖出來。
周行之拉開凳子,讓褚悅坐下,自己也坐下,說:「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就是來蹭個飯。」
褚悅也跟着說道:「給嫂子添麻煩了。」
老趙老婆瞧着褚悅說話細聲細語地,掩着嘴樂呵呵地看着她說:「麻煩什麼呀,你們就應該常來才是。老趙,去看看湯。」
老趙到廚房把湯端出來,拿着碗盛湯,一邊盛一邊說:「你小子可以啊,三年前就盯上了吧?」
周行之不停地給他使眼色,腳下用力踢踢他的腳,示意他閉嘴。
褚悅看出來了,扯扯他的手臂問:「你踢人家幹什麼?」
老趙手上忙着,嘴上也沒停下。盛好一碗湯,先給自家媳婦,說着:「就是,你踢我幹什麼?弟妹,我跟你說啊,他收到那面錦旗以後啊,就時不時地傻笑。還總是翻出手機看你照片,跟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似的……」
「喝湯都堵不住你的嘴!」周行之拿過他手裏的湯勺,把空碗拿過來,自己給褚悅盛湯。
「周少還有這麼純情的時候啊?」嫂子也在一邊吃瓜,拿着勺子攪涼碗裏的湯。
「不是……我那個例行公事。」周行之不好意思地欲蓋彌彰,小心翼翼地給褚悅遞湯,小聲提醒:「小心燙。」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嫂子沒好氣地看看自家老公。
褚悅低頭一笑,這夫妻倆挺有意思。吃着飯,嫂子跟她說桌上的幾道菜怎麼做,偶爾埋怨自家老公,他們兩個在一旁說着這幾年派出所里的變化,周行之拋出幾個人名,問問他們的近況。
吃完飯,兩人與他們告別,一路牽手走回酒店。
「三年前,你哪來的照片?」褚悅想起飯桌上老趙說他對着手機傻樂。
「那個就是……拍個照給戶籍科的同事確認身份而已。」周行之沒想到三年前的事還會被翻出來。
三年前,他就已經盯上自己。
「周行之,三年前,你就對我心懷不軌,對不對?」褚悅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詞能夠形容。
「這怎麼叫心懷不軌?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狡辯!」褚悅的心情莫名地好。許是被剛剛老趙他們一家的氛圍感染,許是突然聽說他的情深,總而言之,前所未有地好。
她笑得口是心非,這個笑,可比當初看郭同初時的笑要好看的多。
鼻子被凍的有些紅,比平日多了幾分可愛。今日,在外面,他們好像還沒有接吻。
「悅悅,我可以親你嗎?」看着她的笑,他有些心猿意馬。
「不可以。」褚悅拒絕,又停下腳步,踮起腳,湊到他跟前小聲說道:「回酒店再親。」
說完想要往後退,周行之激動地抓着她的手臂,問道:「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到二樓睡?」
「看你表現。」褚悅低頭,有些羞赧地回他。
周行之激動地把人豎抱起來連轉幾圈,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周行之,你快放我下來!」褚悅被他這一動作嚇到,趕緊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他把人放下來,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聲音幽幽地從她頭頂上傳來:「三年前,你躺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想了解你。但是你總是拒絕我,錦旗也是放下就走。後來,我爸讓我回去管公司,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可是,那天,我看到你在匯報,光彩奪目。你不知道我有多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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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看不到我,你身邊有紀岩,有郭同初,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
「所以你要收購Qucho?」褚悅躲在他懷裏問。
「不是,Qucho是我父親說要收的。」周行之解釋。「我想要的是你,不是Qucho。」
褚悅從他懷裏掙脫,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無論過程如何,結果都一樣。
周行之牽起她的手,一同回的酒店。
「郭師兄,只是我用來拒絕別人的藉口,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悠然解釋,這麼多年,她只是習慣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而已。
「可是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周行之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什麼眼神?像嫂子看老趙那樣的眼神嗎?而且,人家有女朋友。」好像她從未留意過自己停留在郭同初身上的眼神。
踏入酒店,看着電梯緩緩直下,好像很久都沒收到郭師兄的信息。
「嗯,我也有我的女朋友。」周行之看着她那張小臉,低馬尾下的那朵山茶花潔白清純,蕩漾在他的心尖。
電梯在6樓停下,褚悅踏出電梯,走到房間門口,周行之刷卡,打開房門。
她坐在玄關處換鞋,今日好像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周行之的電話響起,他站在門口接電話,褚悅上樓,打開筆記本電腦。
放假,有時候也要工作。
江濤給周行之打電話匯報青年藝術節的進展,截止目前已經收到作品300多幅,藝術協會的人正在評審。
還有就是星輝新產業園的項目進展,選址及招標都已經在同步進行,由周紀懷分管的星耀地產也參與其中,只是現在看來,星耀地產的評分屬於中下水平,老周董的意思似乎想讓星耀拿下這個項目。
周行之站在走廊盡頭,略微思忖,只是淡淡回應:「知道了。」隨即掛斷電話。
褚悅看着OA里,一堆待處理的郵件,還有幾個國外的項目就頭疼,她的英文實在一般,而且還不是對口專業。
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她在二樓埋怨:「周行之,國外項目的資料你能不能讓王秘書處理啊?我處理起來是真的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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