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流逸看着陷入沉睡的無名星邪,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目光再次恢復了冷淡。他以術法探查了一下無名心邪的身體,並沒有找到布袋。
他的目光移到了無名星邪腰間的千弒,既然千弒之中有一個空間,那麼布袋很可能隱藏其中。
雲流逸不願意接受無名星邪給他捏造的事實,他只相信自己所找到的真相。他寧願相信自己己心中想的。
雲流逸思索着探出手,摸向無名星邪腰間的千弒,千弒在他即將觸碰的瞬間,爆發出凌厲的劍氣,劍氣瞬間將他的手背刮出了道道細小的傷痕!
雲流逸立即縮回手,他攥了攥拳頭。取出了隨身空間中的玉衡碎片,以玉衡碎片制衡千弒。強行探查千弒空間,但他還沒來得及看見什麼,就被一股股強大的排斥力量推了出來。
「就連規則之力都無法突破這武器嗎?」
雲流逸有些苦惱了。但他現在非常的堅定,布袋一定就在千弒空間之中。
「寧杭,你在裏面對嗎?」
無可奈何之下,雲流逸只能妥協的等待着無名星邪的甦醒。
——
江北北桑赤海界中,一架馬車低調的駛入人流,在一處十字路口拐向一處僻靜的宅院。
葛風坐在車內微微掀起車簾,看向不遠處的紅衣男人。赤海沖微笑着向他點了點頭。
馬車站穩,葛風下車,赤海沖微笑着迎了上來。
「一路舟車勞頓,葛學士累壞了吧……我已命人準備好接風宴,葛學士可沐浴之後享用。」
「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這點累不算什麼,叨擾了。」
「請……屋內說話。」
二人並肩進屋,之後宅門緊閉。馬車悄然離去。
在北桑偏西二百公里的地方,隱秘的角落裏,草野之上,密林之中,駐紮着上千軍綠帳篷。形成了一片防衛嚴密的軍營。精銳的巡察士兵來回穿梭。全神戒備。
溝壑縱橫的野林之中,矯健的黑影一個接一個,分散的融入,安靜祥和的桑寧街。
穿戴着黑色斗篷的白小白,躍過一處嶙峋是山石後站定,看着不斷遠去的同伴,和遠方若隱若現的黑影,勾起了興奮的唇角。
「事情要開始有趣了呢。」
「小白,跟上。」
伏桃回頭等待着白小白,白小白再次動身,靈活的跳躍在山巒之間。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白小白在以獵物的姿態欣賞他人之時,他們的身影也被別人盡收眼底。更高山巒上的隱秘之處,屹立着死十五多人的身影,這些人穿着整齊劃一,全是黑色的便攜式服飾,臉上戴着〔屠〕字的面具衣袖之上繡着清秀的「死」字。
為首的帶着〔終〕字的面具,壓抑沉悶的氣息碾壓着這片大地。
————
黑暗深處是寒冷刺骨的黑暗,無名星邪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失去所有支撐點,毫無防備的向着未知的深淵墜落,目之所及儘是黑暗,耳之所聞皆是罵語,生來即為錯誤,命定終將孤獨。
無數的黑色煞氣、魔氣、鬼魂纏繞在她的身邊,對她發出嘶吼,向她索命她已經許久沒有再體會過忐忑不安的恐懼了,可是現在,在這冰冷刺骨的寒意之下,她也不受控制的發抖。
那是她幼年被至親拋棄之時最深切的體驗,時光仿佛倒回了,她回到了小時候,可是沒有美好的童年生活,只有冷漠涼薄的目光。
視野中,葉之瀾冷冰冰的打量着她,這個男人坐於尊貴的權力寶座之上,對她感到不屑。
視野中,他被關入地牢巫山魔都的將士們,將鋒利的刀刃刺入她的心口,用尊貴而華麗的寶器吸取她心口的能量。
視野中,遍體鱗傷的她被帶到了無盡之域的惡域入口,狠狠的丟下。
視野中,她活了下來,被那些帶着〔行〕字的面具人抓到了死人谷,在血腥之中殺出了一條生路,腳下的千萬屍體為她築起了血淋淋但可以活命的台階。從此少女眼中不再天真,只有血腥的殺戮。
無名星邪醒了,視野中是生機勃勃的綠色植物,還有一把懸在眼前的冰冷劍刃。無名星邪快速恢復了冷靜,看向拿着劍刃的人。
「雲流逸?」
雲流逸輕輕的鬆了口氣,他真的怕醒來的是那瘋狂的瞳離。雖然確定了是無名星邪,但他的劍依舊沒有放下。他語氣冷峻的問道:「蘇寧杭呢?告訴我她在哪裏?」
「……」
無名星邪推動體內真氣,卻發現真氣稀薄無比,她淡然的無視了雲流逸的手中劍。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但是你如今的修為在地階初期, 最好識相一點。」
無名星邪饒有興趣的看着雲流逸,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過去多長時間了?」
無名星邪答非所問,雲流逸也琢磨不透對方的想法,只能回答:「一天。」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把她交給破殺的士兵了,你忘記了。」
雲流逸眉頭微蹙:「別想騙我了,你以葉雲的身份出現,短時間內不可能離開壺音山將布袋交出去,她就在千使之中。」
「哦……那你想如何?」
雲流逸沉默了。
能如何?他能把無名星邪怎麼樣?無名星邪雖然現在真氣薄弱,能放下姿態與他交談,但不代表這個女人就真的能夠任人拿捏。
無論任何時候,從來沒有人敢小覷無名星邪。
雲流逸突然有些力不從心,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緩緩地抬起手,手心赫然立着一團紅色的絨毛,這絨毛不知有多少根血滴茸,只要這些血滴絨扎入無名星邪體內,任她如何厲害也難以抵抗血液的消失。
「這是血滴茸,最喜歡吸食人的血液,現在的你無法抵擋。就算你把瞳離放出來,血滴茸的生長速度我敢保證它會蔓延到你的心上,瞳離出來了也不能倖免。」
無名星邪冷眼看着,微挑眉頭,依舊是一副冷傲不屈的模樣。
「威脅我?」
雲流逸可以看出,無名星邪經過了一番內心掙扎,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還是讓他心緒複雜,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無名星邪真的破罐子破摔怎麼辦?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對付極惡。可是,無名星邪真的能夠放棄一切,因為所謂的傲氣讓瞳離掌控身體嗎?
突然,他心頭裹上一層涼意,也知道了無名星邪確實足夠瘋狂。
無名星邪淡然的說道:「那你就親自會一會瞳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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