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跟你說這些,都是些過往雲煙,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前塵往事還是少提一些。」
「不過是不敢面對過去罷了。」
雲獨滄苦笑一聲,悵然道:「是我這個做爹的對不起他。」
「逸兒的性子我知道……能讓他這麼果斷的對你出手,想必在外界,你是他最在意的一個仇敵之一,我沒有資格評判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能告訴我他是為了什麼入魔?」
「你倒是輕描淡寫,就這麼放心他是入魔嗎?」
「除非他願意,否則你沒有辦法逼他入魔,就算他肯,他的心也不會答應。」
「哦……」
「別岔開話題,告訴我原因。」
「……」無名星邪思索着說道:「我抓了他女人。」
雲獨滄一頓,不敢置信的試探的問道:「他女人……他在外界已經有心上人了嗎?」這倒是真的,讓雲獨滄有些驚詫。
「說不清楚,經常能看到那個女子陪的在他身邊的。之前的在地剎我帶走了雲流逸,可以看出那個女子願意為他拼上性命。確實痴情。」
「噢」雲獨滄一臉老父親幸福的笑起:「你可知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看樣子是個學醫的,白淨美麗身材好,勤儉持家善藥理,是個好媳婦。」
雲獨滄聽到學醫的總有一縷思緒若有若無的想到一個人,但他又不敢確定,同時他也為雲流逸感到開心。他原本還擔心雲流逸會因為仇恨困擾,一心只想着復仇而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傷了你後,他現在在哪?」
「在送死。」
雲獨滄臉色沉了下來:「無名……你現在在哪?」
「……」
「惡域。」
雲獨滄看着無名星邪漸漸有了笑意的臉,知道了真相,頓時思緒就有些亂,雖然他與無名星邪相處的還算融洽,但終歸無法忽視,兩人之間有時候的立場之別。無名星邪對他的態度雖然隨性真實,但無名星邪的邪是透徹的。
他作為一個父親,始終還是無法對雲流逸的事情置身度外,然而偏偏他就寄生在這對雲流逸威脅最大的人的身上。
「他身上有傷嗎?」
「本來有,不過我現在不知道了,那小子傷了我,就讓他在惡域之中好好的歷練一下。」
「惡域兇險,你有分寸嗎?」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死不了。」
雲獨滄無奈的瀉了氣:「無名,浮生若夢,為歡幾何?而我只想他活着。」
無名星邪站起身:「時代終將更替,極惡降世,而我命定隕落於血戮之夜,放心,他必須活,我還要他成為我的眼睛,繼續看着未來世界的變化。」無名星邪說着就向着屋外走, 一切都那麼的輕描淡寫,仿若浮雲,無可留戀。
「這就要離開了?」雲獨滄看着無名星邪踏出院子疑惑道。
「心靈嫂好像在準備晚飯,有紅燒排骨和山藥湯。」
無名星邪話音剛落,就聽見身邊多了腳步聲。無名星邪鄙夷的看着雲獨滄。
「葉歸村有你,真是家門不幸,當初就不該把你扔進來。」
「前塵往事莫提,往事回首不悔。平心靜氣地接受現實吧。不就蹭個飯嘛,多雙筷子的事。」
無名星邪不再說話。雲獨滄則默默看向天邊。
逸兒,希望今生你我父子還有再見之日,無名星邪本性非惡,望你切莫走向極端,堅持本心。
「對了,」無名星邪忽然問道:「你有看見一縷藍色的先天生氣嗎,不久剛收進來的,還沒有馴服。」
「嘿嘿……」雲獨滄挑眉:「這你就得去葉歸村看看了,你突然把那麼一縷生氣放進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谷老和心靈嫂他們雖然實力沒有荒廢,但滿世界的抓那的一縷氣都夠他們忙活的。」
「你是不知道,兩個時辰前,葉歸村是如何的雞飛狗跳?我也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谷老使出隕星禁錮術了,那一手禁錮時空的力量,在這歸隱山林的生活中,反倒越來越強了。」
無名星邪無言的看着雲獨滄苦笑道:「別試探我了,他們很強,我從前就知道,在外界我並不需要他們。他們以後必須更強,雖然如今的生活只是種地養豬,但我已經盡力的保持了這個世界的靈力儲蓄,他們可以修煉,我沒有辦法保證永遠,這也是你和他們必須面對的現實。」
「雖然他們很少提到外界,但是外界與他們從來都沒有分割過。」
雲獨滄頓了頓:「還要去蹭飯,給我留點好心情。我就給你陳述一下事實,想那麼多幹嘛。」
「生氣抓住了嗎?」
「在谷老那裏。」無名星邪點了點頭。
此刻,外界。雲流逸的頭痛得到了緩和,但他卻依舊頭暈目眩,感知力也大大的下降。此刻的他仿佛全身麻木,如同與這個世界隔離。
他的身體透支了所有的力氣,讓它顯得搖搖欲墜。
「寧杭……對不起……對不起……」
「無名星邪,滾出來,無名星邪……無名星邪……為什麼……為什麼要動她?」
「寧杭……」
「無名星邪!」
「啊!……」
雲流逸仿佛能夠感受到蘇寧杭被無名星邪如同擺弄玩偶一般扔給手下,然後,遭遇的絕望,苦痛。他不想如此去揣測事實,可無名星邪說這就是真相,無名星邪奇怪而又瘋狂,冷酷而狠辣,蘇寧杭在她的手中,又怎麼可能會完好無損?
無名星邪本來就要用盡一切手段逼他入魔,她只想要他絕望。雲流逸的淚水無力的劃出。他失神的將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讓淚水倒流,眼眶邊的酸脹感讓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水,是為了什麼流淚?
不甘,恨還是愧疚、自責,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現在的心情很平靜,平靜到仿佛失去了活着的心跳,只有安靜和麻木。
「吼——」
雲流逸陷入瓶頸之後,他身上的黑氣也漸漸的回溯到體內,失去了體內那奇怪力量的壓制,這惡域中的怪物,又開始悄然行動了。雲流逸冷漠的看着周圍蠢蠢欲動,包圍而來的怪物,愣了兩秒,然後眼中出現了濃厚的殺意。他冷笑着扶住額頭,兩指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無名星邪……我忘了……你是怪物……,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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