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星邪似笑非笑的湊近雲流逸,雲流逸心跳驀的漏了半拍。他本意是想激怒無名星邪的,想看她到底會不會真的殺了自己。沒想到無名星邪從不按常理出牌。
「……雲流逸……我記得你好像叫這個名字。……怎麼,這麼想死嗎?」
「要給個痛快嗎?」雲流逸不屈服的應道。
無名星邪看了看手指,輕輕勾了勾,千弒就突然閃現在兩人的中間。雲流逸看着這把神器身上透出的暗紅色魔息,內心深處突然湧出一絲懼意。
無名星邪成全的把千弒刺入雲流逸心口,一團黑氣從無名星邪體內順着千弒進入了雲流逸心口,雲流逸身上迅速纏繞上黑氣,潰爛的皮肉更加肆無忌憚的裂開,這讓原本就虛弱的雲流逸更加虛弱,血液緩緩的從他的嘴角流出,體內一陣虛浮,讓他瞬間脫力。
雲流逸也算見識了無名星邪的果斷,他奄奄一息不甘的閉上了眼,只覺得渾身沉重,水的寒意侵蝕着他的五臟六腑。
他的仇還沒報,隱界他還沒回去,父親他還沒找到,這一切猶如巨石壓在他的肩頭,好沉,但他又有着前所未有的輕鬆,一切就這樣結束了,隨着生命的終結而徹底消失,不用喜,不用憂,不用愁,不用悲,或許會有遺憾和不甘,但不重要了。
他好像一個溺水者,迷茫而找不到方向,懸浮在水壓之中,任由水流推動。他無法自救,只能感受着寒冷的水流入侵他的五臟六腑,然後掙扎痛苦死亡。
……死亡……呵……你當真這麼想死嗎?……我什麼時候允許你死了……。
恍惚中雲流逸好像聽到無名星邪這麼對他說。他還看到無名星邪用千弒是扎進了自己的身體,把心頭的血渡入了他的體內,他的心臟在那股血的誘惑中跳得很快,他的身體猶如在烈火中焚燒,滾燙而燥熱,那時,他的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和無名星邪的心跳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聽到無名星邪的心跳聲,或許一切都只是幻覺。
……雲流逸……成魔吧。
無名星邪突然出現在水中,好像是從水下上來的,千弒捆住了他的脖子,尖刺刺入了他的頸脈,無名星邪抓着另一頭,眼神依舊是那麼的輕蔑冷漠。
「雲流逸,這是你的宿命,你躲不掉的。」
——————
咳咳……咳咳咳……
雲流逸猛然從水中冒出頭,身體接觸到空氣的一剎那,他猛地咳嗽起來,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胸腔內衝擊着他的肺部,瘙癢難耐。他的臉因為不適而扭曲,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味道,噁心嘔吐的感覺縈繞在胸腔之內。
咳了好久,他才平復下來。他大口的喘着氣,意識逐漸清醒。 他迅速審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大體的了解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和水中的倒影。
恢復了!所有的傷都恢復了……無名星邪不是已經把他殺了嗎?為什麼他還活着,還毫髮無損的活着。
疑問充斥着他,但他還是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充滿了能量,意外的感到放鬆和愜意,猶如躺在一望無際的草原, 呼吸着野草的芳香,聆聽着牛羊的鳴叫,沐浴着暖洋洋的陽光,小風輕輕吹風,透着絲絲縷縷的涼意。好像他在這世上遭遇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他只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場澡,然後睡着了而已。
可他的心口確確實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身後那人心臟的跳動。
他回頭看着這個熟睡中的女人。這個女人把他拉回了現實,告訴他,一切都是事實,不是夢,也不存在夢。
無名星邪……
雲流逸的眼底藏着刀鋒,似乎只要給他一個契機,那濃重的殺意就會噴薄而出,他的手凝聚起一團氣。
但當他看見無名星邪微微敞開的衣領下的細微傷口時,怔愣住。
無名星邪身着一身紅色里衫,黑色的薄紗外衫輕輕覆上身上,勾勒出她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身材,她把頭靠在支起的手上,躺在這天然浴池邊的滾石上,安詳又愜意。
這樣熟睡的她,卸去了那分冷酷無情,多了幾分溫和。一呼一吸間,她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胸前那雪白滋潤的肌膚,真為傾世佳人,絕代風華,惹人心醉。
雲流逸知道,他不能看這種場面,這樣的無名星邪好像毫無防備,很好欺負,讓他想要蹂躪一番,不是他心理有問題,只是對無名星邪,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不知道這欲望是什麼,或許是想用最能折磨侮辱人的方式去報復她。
他毫不掩飾的盯着無名星邪的胸前肌膚,又掃過那嬌艷欲滴的紅唇,眼底是隱忍的情慾,又回味起無名星邪在無人坑咬他的畫面,那嘴唇的柔軟似乎無法忘記。
瘋了!
雲流逸看着自己不爭氣的下體,哪怕是在這寒冷至極的泉水中,小雲流逸也格外精神。
他有些沉默。
如果無名星邪看到他對着她的睡顏硬了,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正想着,無名星邪睜開了眼。雲流逸心虛的立即轉身背對着她。
無名星邪眯了眯眼,看不透雲流逸的動作,但也沒在意。
無名星邪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為什麼沒有殺我?」
「重要嗎?」
「好像也並不重要。」
「那還有什麼好問的……我讓你迎來了新生,給你換了新鮮的血脈,讓你原本枯竭的靈魂重新活了過來,……雲流逸……你的一切重新開始了。」
雲流逸內心極其震撼,但面上卻雲淡風輕,他轉身對上無名星邪的視線,玩笑一般問:「我擺脫你的控制了?」
「你在異想天開。」
「沒有擺脫你,又怎麼算新生呢?」
「你的敵人只有我一個嗎?」
雲流逸微頓,嘲弄的勾起唇角:「目前在眼前的敵人只有你」
「哈!」無名星邪冷笑一聲,千弒悄無聲息的潛入水中快速綁上雲流逸,把人湊近她,嗓音慵懶:「雲流逸,你最好別擋了我的道,否則……我這個敵人會很危險。」
雲流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無名星邪,他體內蠢蠢欲動着一個念頭,似乎有什麼在召喚他。
無名星邪撤回千弒,身形消失了。
雲流逸掉入水中,他猛嗆了一口水。
「元神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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