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芒刺,漆黑如黑液般懸滴未落,另一半像煞蒲公英的絨羽,任憑微風吹拂。
誰輸誰贏,早沒了那麼大的意義。
透過那點點縫隙得到了個喘息,數不盡的小蜘蛛在往地面上匯聚着,慢慢有了個女人的輪廓。
從死亡邊緣緩過勁來,也畫禾的美眸中又多了幾分錯愕。
站在她附近的那些傢伙,赫然是那紫熒眼骷髏人。
這一次,他們的人數可不比她的小蜘蛛少。
「苘妹……妹……」
從狐狸的地域那邊回來,浣西沙沒有跑到,自個那院子裏洗漱一番,只想找到木照苘說些悄悄話。
這一進門,她先見着的人不是木照苘,而是肖安,還有那幾個年紀跟曹佑相仿的小傢伙。
他們來了就來了,她的也姐姐怎麼倒落在了後頭,該不會被困在那邊了?
「浣姑娘!」
見着第二大美女浣西沙出現,周舷這書生趕忙拱手問候了聲,生怕怠慢了佳人。
他的這個舉動,沒有討來浣西沙太大的主意,對方也只是禮貌地回以淡笑。
「蓉蓉,你們幾個到院子裏玩一會兒,為師陪肖大夫他們說點事情。」
丟給了李端蓉這個小任務,以便滿足她那尋找曹佑的好奇心,沒有周舷那麼多的儒雅之舉,伊葛這傢伙隨意了點,坐在那椅子上半天沒想挪動一寸。
「?!」
不去湊李端蓉她們的熱鬧,馬杜獨自往那院子走了去,誰的閒事也不想多搭理。
他會捨得來這邊逛一逛,興許是為了給自己找點製造黑鴿鳥的靈感。
這寧安會之人行事詭譎,用意多是常人所料想不得。
哪天三宗九門變個天,他想那也是自然之中的事情,無需多奇怪。
「明天亥時,那狐狸會往北上,去爭奪蝕骨白龍的靈力。我們是否要趕在他們之前,有所行動?」
瞧見伊葛用雲界術,將這大殿與院子來了個隔絕,坐在木照苘身旁的浣西沙,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這個對她們寧安會來說,很有影響的消息。
「浣姑娘,你這消息從何得知?當下會長等人在沼域惡鬥,分身乏術難以回援這裏。」
「……」
「若有他人覬覦這土地的力量,憑我們目前這點人手,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伊葛也不怕招惹來浣西沙的嫌惡,直接詢問起了浣西沙。
算上他師傅那地兒,他們寧安會目前在絕域所佔有的土地,六分有三,恰是最關鍵的時候。
這時候分心去摻和蝕骨白龍那塊大糕點,不僅是貪心,也是不自量力。
「是……是從……曹佑他們那邊知道的……昨兒夜裏,我和也姐姐去探查狐狸的蹤跡,沒想中了個埋伏……」
偷偷觀察了木照苘一眼,浣西沙小聲地說出了這事兒。
本來,她是不想提及到曹佑的存在,但是不提及的話,很多事情又將是個隱患。
「曹佑?這事兒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不是離開絕域麼……」
心頭一震,木照苘想不通她所了解到的曹佑,跟那頭狐狸又有何瓜葛。
聽着浣西沙那語氣,好像現如今的麻煩都在於曹佑身上。
相識望了一眼,繼續選擇沉默的周舷和肖安,也都想知道更多和曹佑有關的事情。
「我……我也有點亂了……準確來說,威脅應該是那個被曹佑稱之為大叔的男人……那人給我的感覺,好像……天空那麼遙遠……」
一想到歐桓的那雙眼睛,浣西沙那本該平靜的內心,又多了不少漣漪。
她將雙眸望向了伊葛和肖安,盼着能從他倆的身上,得到一絲和歐桓有關的事情。
因為在她們這些人裏頭,也就他倆接觸曹佑的時間最多。
「果然……」
異口同聲地輕嘆了下,伊葛和肖安都有了點眉目。
不過他倆又覺得彼此間的答案,尚不夠完整,無法還原出一個真正的歐桓來。
「看來這個被曹公子稱為『大叔』的人,是一個有意思的人物。」
周舷輕笑出聲,認為他們所需要的答案,已經快要浮出水面了。
沉思了片刻,他接着說道,
「他既然主動透露計劃給我們,勢必也很期待彼此有所合作。我們為何不借着也姑娘的事情,跟他來個正面的接觸?」
「那讓誰去一趟比較合適?」
考慮着這種事情牽扯到曹佑,木照苘看了看在場的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肖安的身上。
在她們這些人裏頭,就數肖安了解曹佑和歐桓多一些,讓這位肖大夫出馬,成功率應該會很高。
「各位都這麼希望肖某去走這個人情場面?着實是折煞老夫了。去是可以去走一趟,不過我需要一樣東西,還有一個人。」
表面上像個糟老頭一樣笑呵着,肖安內心卻是愁緒多多。
不管是尹伯期,亦或者花燼骨,都有提及過歐桓的存在,足以證明那人頗有謀劃,才捨得讓他們一個個都有所察覺。
「先生需要誰同往?但說無妨,不至於把我等當外人看待。」
揣摩到肖安所需要的東西,周舷卻猜不出這老頭需要找誰壯膽。
在他們這些人裏頭,找伊葛前去是最合適的一種選擇。
時機恰當,伊葛定可在那邊埋下些許有利以後的門道。
「東西呢,貴重一點,要浣姑娘和木姑娘同意。人手這邊,我想帶鑫兒那丫頭過去,怎麼說她跟曹佑還算有些淵源。」
摸了摸臉上的這點假鬍子,肖安淡淡然瞧了一眼浣西沙和木照苘。
他所關注最多的,還是浣西沙,好似她浣西沙的決定,皆是來自於白玉孫那小子。
「先生所要之物,恐怕還得我同苘妹妹再多商量一下……」
將手搭在了木照苘的手背上,浣西沙貼身過去,悄悄地跟木照苘說起了些,不被肖安他們所聽到的話語。
像這種事情,白玉孫回來就能簡單解決,犯不着浪費那等貴重之物。
這個黑鍋,關乎着也畫禾的安危,也決定着她浣西沙能有多少清閒生活可享受嘞。
「曹佑,我們去找水吧……」
沒撞見曹佑心事重重地在發呆,幫着收回了那把紫刃刀,歐桓遠遠地喊了曹佑一聲,先一步走在了前頭。
遼闊無疆的絕域裏,輕易見不得些稚嫩的芽苗,談何水源之說。
找水,無異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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