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吶,活在世上最難琢磨的無非就兩樣東西,自己和別人。一旦能夠琢磨個透徹了,也就沒有了那麼多勞神傷心的事情來。
在鮫海老傢伙的七七四十九天忙活之下,曹佑身上的那些灼疤早已沒有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這令天底下所有女子,都艷羨的白嫩皮膚,白的過於妖異。
仍舊不知道曹佑在那大貝殼棺材裏頭,想着些什麼事情,鮫海蹲在這書架前,看起了一本又一本寫滿了奇文怪字的竹製書籍。就是在這一堆老舊殘書之中,鮫海找到了他所想要找到的秘密。
已然能夠自由行動的曹佑,哪裏還肯乖乖地在這大貝殼裏躺着,而是撓了撓那軟綿綿的床墊,從裏頭翻了出來。
剛一坐在這有些冰冷的地板上,曹佑就看見鮫海那老傢伙在胡亂往外丟着些竹簡。隨手拿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這一竹簡,曹佑怎麼個琢磨,就是看不懂這些歪歪扭扭的文字,究竟在表達着些什麼意思。
「那是用古貝文寫成的書,你這從來沒有學過古貝文的小毛孩,再怎麼個機智都是看不懂的。還是趁着我現在沒空,自個找點吃的東西去吧。」越往裏挪就越翻得辛苦的鮫海,自言自語般跟書山另一邊的曹佑解釋了一下。
僵住了手中的動作,鮫海不由地笑呵了一下,因為他又知道曹佑在想些什麼了。換句話說,曹佑體內的那一股黑雲暗霧安靜下來了。
擱下手中這書簡往四周看了來,好似回到了自己家中的曹佑,半信半疑地往這廊道上走了來。他是想要找些吃的東西解解饞,可這裏又不是他家,他哪裏能夠摸到廚房的所在。
光着腳丫子走了老半會兒,能吃的東西沒見着一樣,曹佑倒是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等他稍微一個無聊往原來的路走時,他已經找不到剛才那一條路了。
橫豎怎麼看,這些個廊道都是用同一種材料搞出來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渾小子,可別走遠了,不然等下會迷路的。」如願以償地找到了自己所想要看的這卷竹簡,鮫海開心之餘還不忘念叨一下,告訴曹佑不要離得他太遠。
可惜在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人家曹佑已經越走越遠,甚至於走到了這珊瑚水晶宮的邊沿地帶。
恍然大悟間,鮫海所等來的不是曹佑的答覆,而是身後這一堆搖搖欲墜的竹簡。哎喲一聲怪叫,鮫海整個人都被埋在了竹簡堆里。
「?!」領着自個這小徒弟,從海平面落了下來的鶴松老頭,大老遠就看到了在珊瑚水晶宮外轉悠的曹佑。
鮫海這地兒,可謂是極少有人知道,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到達的避世所在。眼下竟然會有一個小毛孩在,莫非是鮫海新收的徒弟?
按捺住心底里的這一個小疑惑,鶴松讓下落的速度快了些。沒費多少時間,他就來到了這珊瑚叢林之中。平生不善魯莽的鶴松,尋思着自己上一次來這裏,是個什麼時候的事情。
末了,他幽幽地跟一旁的小徒弟說道,「這無邊之海底下的一隅,就是我那名義上的師弟鮫海的珊瑚水晶宮所在。你別看這裏混成天然,隨處可見些珊瑚水藻。但這些東西,實則都是那傢伙排列出來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迷了路。」
「這其中隱藏着奇門遁甲之術?」人小鬼大的軒轅伽,不着急往前走去,甚至於把曹佑那小子抓來拷問一番,而是這樣子站在鶴松的身旁,等待着鶴松往前多邁出一步。
以軒轅伽跟隨鶴松多年的小心思,他是斷然不會讓自己比任何人先處於險境的。
「可能吧,一時半會兒老夫也說不準,畢竟鮫海是我們四人中最喜歡這些旁門左道的傢伙。」嘗試着往前邁出了一步的鶴松,並沒有發現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於是,他往後伸了伸,示意軒轅伽抓緊他的手。然而,走了老半會兒,鶴松就是沒能將軒轅伽帶到那水晶宮大門處,反倒看着曹佑往他這邊走了近。
半驚訝半疑惑之時,鶴松運足氣勁對着不遠處的曹佑喊道,「前方小友,家師鮫海是否在家?」
「……」其實,曹佑是不想往這倆陌生人的身邊走來的,但他就是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夠回到鮫海的身邊。一聽人家這語氣,曹佑不由地轉悠了一下自己這雙大大的眼睛。
頓了頓,曹佑胡鬧般回了鶴松一句道,「哎呀,二位來的真不是時候,鮫海出遠門了,你們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你撒謊!說話的時候為什麼不敢正眼瞧着我們,非要斜着往上看?快好好地交代,不然等下子小命不保。」儘管年齡比曹佑大不了幾個月,但軒轅伽的腦袋瓜子可不比曹佑遲鈍,反倒有些勝過。
他想也不多想,就當着鶴松的面前,拿出了他的這一把長戟。這長戟刃間上所閃耀的芒光,仿佛就是從他眼珠子裏跑出來的,隨時都有可能划過曹佑的咽喉。
用左手撫順了一下,臉上這如蒼松般有年頭的長須,鶴松並不想欺負曹佑,仍舊用這種尋常老人家該有的尖酸語氣,跟曹佑說了聲,
「小友,鮫海是否真的不在?老夫乃鶴松老翁是也,專程來拜訪他的。要是他在家的話,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老友鶴松來了,請他出來相迎。」
「師傅,這傢伙一定不認識鮫海,不然修為也不會這麼低。依徒兒之見,我們還是莫要理會他,自個去敲門省事。」將目光從曹佑的身上移了開,軒轅伽用手中長戟指了指不遠處那一扇大門,跟鶴松說出了這麼個建議。
「喲,這是誰家的娃兒呀,口氣這麼大。天底下認識我鮫海的人多了去,一個個不也是修為不高。」人沒有出現個蹤影,聲音倒是傳遍了這方圓數十里之地,鮫海略帶調侃地駁了軒轅伽這小毛孩一聲。
為了讓曹佑能夠走回來,他隔空揮了一手,讓這些珊瑚水藻讓出了一條白磚大道來。這條七尺余寬的路,一頭接着水晶宮的大門,一頭沉在了曹佑的腳下,絲毫沒有鶴松和軒轅伽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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