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雙目無神,像是被奪去靈魂的一尊木偶。
短短一天,她好像又成了那個女兒重傷,命懸一線,作為母親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着女兒痛苦的憔悴婦人。
蘇懷饒有興致地望着二老的反應,如果她想的沒錯,他們變成這樣,大概是因為一封郵件吧。
一封關於顧妍書僱人謀殺顧予的郵件。
那場車禍警方給出的定論是:
丈夫回家發現妻子羊水破了,不顧酒駕的危害,執意駕車。
行駛過程中,出於對妻子的擔憂,想儘快送對方去醫院,這才超速行駛,正好又是下雨天,視線受影響,酒精麻痹大腦,導致他看不清紅綠燈。
最終才釀成悲劇。
乍一看好像確實沒什麼問題,孕婦的存在會讓身為司機的丈夫心急,各種buff疊加,想不出事都難。
所以顧父顧母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不再繼續追究。
誰也沒有往陰謀論的方向聯想,畢竟車上有一位孕婦,不可能是人為。
那位肇事司機也不需要接受多重的處罰,一切都只是巧合,只能怪顧予的運氣不好。
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蘇懷的懷疑。
正因為車上有一位孕婦,她才更加懷疑這場車禍的真相。
慣性思維覺得,沒有人會拿孕婦的生命開玩笑。
那就算知道自己喝了酒,也執意要送妻子去醫院的丈夫呢?
孕婦的存在難道就不可能是煙霧燈嗎?為的就是引導你,往始作俑者希望看到的結果去想。
順着這個思路調查下去,那位孕婦在國外的賬戶突然多出一百萬,車主的父母在車禍發前一周移民至美國。
過去的一周,蘇懷一直沒有放棄對這件事的調查,她去首都時甚至找了溫禾年幫忙,這才得以知道更多內幕。
白車車主一家根本沒有經濟能力支持父母去美國定居。
丈夫是房產銷售,妻子是一家美容院的普通員工,這樣的家庭別說移民了,支持一個新生命的到來都夠嗆。
而這不尋常的一切都與一個男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費博寒。
費氏實業現任CEO,身價上億。
費博寒的助理曾在車禍發生的半個月前與白車的車主見過面,要說這裏面沒有費博寒授意幾乎不可能。
而顧妍書和費博寒從小一塊長大,當得上一句青梅竹馬。
費博寒沒有理由買兇殺人,他與顧予根本不認識,更別說過節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顧妍書。
顧予一個月前突然回國,空降集團擔任部門主管。職位看似不高,卻負責好幾個重要的項目,可見顧父對她能力的認可。
這樣發展下去,對誰最不利?
答案很明確——顧妍書。
從小嬌寵長大的大小姐,身為顧家的小女兒,生來就站在別人努力一生也觸摸不到的位置,繼承家產也是理所應當。
可偏偏半路殺出個顧予,父不疼,母不愛,沒有半點威脅的人現在卻堂而皇之地進入公司任職。
圈子裏都知道顧家有位大小姐從不露面,據說一直待在國外,擺明了就是棄子。
現在居然能進入公司歷練,要知道,連最寵愛的小女兒都沒有這樣的資格,顧父顧母此舉不就相當於給了大眾一個信號嗎?
一個將來誰能成為下一任掌門人的信號。
最慌的人只會是顧妍書,豪門家產爭奪往往是殘酷無情的,做出殘害親人的事情又不是沒有。
為了家產,借他人之手除掉血親,這就是那封郵件的內容。
蘇懷翹着二郎腿,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等着二老的下文。
過了不知多久,顧父才僵硬地笑了笑,似乎是想化解剛才打翻茶杯的尷尬。
"抱歉,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我沒怎麼休息好。"
蘇懷裝作驚訝:"原來是這樣,您還是要多注意休息,我…"
"小蘇,我聽說車禍當時,你在場,是吧?"
沒等蘇懷說完,顧母便開口了,語氣含着幾分試探。
這時來了一位傭人,旁若無人地跪地收拾起顧父腳邊的狼藉,二老表情淡定,似乎這樣私密的對話被別人聽去很正常一樣。
蘇懷深深看了一眼傭人,才將目光移至二老之間來回徘徊,緩緩應了句我在。
"那你在,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比如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顧母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求救。
他們不知道郵件是誰發的,更不會聯想到蘇懷,畢竟蘇懷也是這場事故的受害者,不是麼?
蘇懷有時真覺得這對夫婦很蠢,新婚夜狸貓換太子,他們有沒有想過,要是她真的喜歡上顧妍書執意不從該怎麼辦?
生米煮成熟飯,硬逼?
到時候顧予情緒波動只會更大,還有顧妍書,她究竟知情還是不知情?
那天晚上為什麼要問她關於結婚的話題,後來又人間蒸發,真的去錄綜藝了嗎?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一場精心謀劃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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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擾在蘇懷心頭的疑惑有很多,顧家對她來講仿佛是一片無底沼澤,只會越陷越深。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路段監控交警應該給您看了吧,監控相比我的眼睛肯定更準確些。"
言外之意就是,你問我沒用,我也不知道。
眼看着從蘇懷這得不到任何信息,二老只得放人離開。
離開前,顧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和妍書之間..."
蘇懷拎着包已經走到門口,距離外面的燥熱僅一步之遙。
她詫異轉頭,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好像顧妍書對她來說只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妍書..."蘇懷低聲呢喃,像是在想這個稱呼屬於誰。
"您是說顧妍書,是吧?不用擔心,因為我和她之間什麼也沒有。"
她覺得和顧家人相處起來真累,難怪顧予如此厭惡這個家。
父母尚且如此,還有個手段高明的妹妹,日子難過倒也說的過去。
顧妍書心思深沉,根本就不是什麼豪門驕縱出來的任性小姐,她怎麼可能看不出蘇懷不愛她。
既然如此,為什麼寧願頂着巨大輿論壓力也要堅持表白?
就連結婚這件事,據蘇懷所知,顧母並沒有告訴她,那當初過來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顧妍書明知結婚是騙局,如果她真的喜歡自己,應該做的是阻止,而不是什麼也不管直接消失。
瞧顧父顧母的樣子大概也不知道內情,那麼顧妍書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蘇懷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只能找機會親自去問本人了。
等人離開,二老才回到沙發坐下,傭人早已將地毯上的污穢打掃乾淨,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他們兩人。
"那家人的底細,查清楚了嗎?"顧母詢問道。
顧父先是嘆了口氣,眼神在新沏的那杯茶上流轉,猶豫幾番,還是沒有端起。
"與郵件上說的一樣,費家那孩子一直都和妍書有聯繫,所以我還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和妍書有關。"
"顧妍書現在在哪?"
顧母的聲音帶了幾分急促,眉頭高聳。
"首都錄節目。"
家裏為這件事鬧的雞飛狗跳,不去照顧姐姐也就算了,身為妹妹還有心思錄節目,顧母氣不打一處來。
抱怨的話語也隨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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