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猛地轉身,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着不解的男人:「你竟然還敢同本王提起證據,豈非是活膩了?」
孫協兆焦急萬分,任憑腦中百轉千回也未能參透其中深意:「王爺何出此言?我從小雲南王書房偷得此物亦是十分兇險,您堂堂王爺總不能利用完我就不認賬了吧?」
平王眸子陰沉,出言譏諷:「證據都是假的,卻給了沈雲祉在皇上面前參本王一本的機會,你又是存了什麼心思?」
「難道不是你與沈雲祉勾結,假意投誠,想要重創本王嗎?」
越是說着,平王越是激動,眼見着就要喚來府兵。
孫協兆大驚,腦中快些將這些日子的種種回憶一番,果然十分蹊蹺。一切都發生得太過順利,原來不是他心思縝密,而是被沈雲祉玩弄於股掌之間。
孫協兆暗自捏緊拳頭,言語懇切:「平王殿下,我也是被小雲南王騙了,現在想來那所謂的賄賂之事,都是他有意透露……」
平王冷笑一聲:「那又如何,若非是識人不清,本王何故今日被皇上斥責?」
聽得此言,孫協兆心頓時涼了半截。孰是孰非並不重要,如今他只是想要一個撒氣的器具罷了。
「王爺,我願戴罪立功,繼續蟄伏在小雲南王身側,早日抓住他旁的把柄!」
孫協兆急中生智,翻出自己最後幾分價值。
平王將他審視一番:「念在青青的面子上,本王便饒你一命。日後你就跟在沈雲祉身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及時來告知本王。」
他此番受挫,在皇上面前失了信任。若是想要翻身,仍需抓住沈雲祉的漏洞才成。
這件事情眼下只有孫協兆做得到,故而還不是捨棄的時候。
孫協兆心下一松:「此番定不辱使命!」
平王不管多看一眼,轉過身去讓人離開。
孫協兆戴着額頭傷口狼狽回了安陽侯府。
自從孫老夫人用自己最後的體己修繕了府邸,孫府越發捉襟見肘,連每日吃食的銀子都再拿不出。
老夫人身子本就未愈,如今愈發消瘦憔悴,大半日子都在塌上度過。
章氏和劉氏也境遇一般,吃不上原先那些個好東西,人也瘦了一圈。
三人每每湊在一處都連聲哀悼,怒斥顧皎皎不近人情,吞了府里的銀錢,才叫孫府如此落魄。
劉氏看着桌上不見半點葷腥的菜色,嘆一口濁氣:「怎地又是這些東西,日日吃這些人都沒有精氣神了。」
孫老夫人剜她一眼:「叫你拿銀子的時候怎未見你如此,光知道嫌棄。」
劉氏噤聲,看了章氏一眼。
章氏便是圓滑一些,但終究餓得難受:「母親,咱們前些日子不是拿了些碎銀出來嗎?這樣快就用完了嗎?」
孫老夫人不言,自顧自吃着碗內白粥。
好不容易才叫從兩院口袋中扒了些銀子出來,她自然要給自己好生補一補的。
沉默間,孫協兆走進正廳,見桌上菜色不由得蹙了蹙眉。
「協兆!」孫老夫人激動起身,走近才發覺他額角的傷口,「怎麼帶着傷?難道小雲南王還動手打人不成?」
「咱們好歹也有個侯府的名號,怎能叫人如此欺辱?量他身份尊貴,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
孫老夫人不明所以的打抱不平,只叫孫協兆越發煩躁:「母親,別再說了。這是方才下馬神遊所致,與旁人無關。」
見他臉色不好,孫老夫人識趣地沒再多問,只吩咐着小廝好生照料。
孫協兆回了院子,將屋內能砸的東西盡數砸了個遍,看着滿地狼藉才清醒片刻。
「沈雲祉!你真是好手段啊!」
他暗自怒斥,滿心想着要如何報仇雪恨。分明他離迎娶徐青青,攀上平王就只差一步,竟然就這樣白白葬送了!
「少爺,老夫人來了。」
孫協兆下意識面露煩躁,卻也阻攔不得,繞到偏院相見。
孫老夫人被宋嬤嬤攙扶而來,見他眉頭緊鎖,心中擔憂:「難道那件事還不能得手嗎?」
她擠眉弄眼,暗示着讓徐青青懷孕一事。
孫協兆抬眸,眼中儘是無奈。這般時候腦中竟還是這些心思。
「青青乃是平王的女兒,若是在她身上使這樣的勾當,平王怎麼會輕饒了我?」
話雖如此,但這幾日去徐青青時,皆是有心親昵了幾次,都未曾聽到有消息傳來。時日久了,他便也不再再對此事有期許。
孫老夫人見希望落空,暗自神傷:「可是府里當真是沒有銀子了,今日吃食你也瞧見了,這些日子可都是如此不見葷腥,長此以往,我這身子如何撐得住啊!」
孫協兆心中煩躁,出聲埋怨:「既如此,您又何必將府邸如此大肆修繕,所用陳設也是上乘的,都是耗費銀子的地方。」
「府中修繕如何馬虎得了?」孫老夫人橫眉冷對,娓娓道來,「我做這些難道還能為了自己不成?還不都是為了安陽侯府的體面。」
「顧皎皎那個白眼狼,走了時候恨不得叫整個侯府都搬乾淨了去,可讓孫府失了好大的面子。」
「若不好生置辦,豈不是叫人覺得咱們安陽侯府當真依靠着一個商賈之女過活?」
孫協兆焦頭爛額,捏着額角嘆氣:「話雖如此,但我從何處弄銀子?」
「你跟在小雲南王身後許久,就一點好處沒撈到嗎?」孫老夫人急得口無遮攔,「你瞧那顧皎皎都能和小雲南王攀上關係,賺了不少銀子……」
說着,老夫人靈光咋現:「協兆,你大可去找顧皎皎要銀子。安陽侯府在她那第一樓,霓裳閣那些鋪子裏花的銀子她還未歸還,足足幾十萬兩呢!」
「還有她與小雲南王做生意,難道不是瞧了你的面子嗎?怎地也該給安陽侯府分成!」
孫老夫人說得義正言辭,孫協兆倒也聽了進去。
因着先前的教訓,他半信半疑:「她當真和小雲南王做上生意了?」
「不容有假。」孫老夫人很是篤定,壓低聲音,「京城的夫人們可都傳遍了,不僅如此,小雲南王還時常去第一樓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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