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胡說什麼?她顧皎皎不是個東西,與安陽候府何干?」
孫老夫人站在門邊,絲毫沒有候府老夫人的端莊,更像是城郊外村頭的農婦,帶着一股潑辣勁兒。
茶攤上坐着的幾人不禁有些意外,打量了一下這老婦,只覺得莫名其妙。
「與你何干?你……」
其中一男子剛一開口,旁邊便有人扯了扯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那男子聞之也是微微一愣,低頭不再說什麼。
安陽候府向來學不會低頭做人,候府的這位老夫人更不知什麼是見好就收。
「就憑你們也敢議論安陽王府,低賤的身份,喝個茶還堵不上你們的嘴。」
「她顧皎皎本就是個商戶之女,上不得台面,就算生意做的好,也不定用了什麼下作手段。」
「還有你們這群人知道什麼?我兒日後可是平王府的女婿,你們這般貨色,連給兒提鞋都不配。」
對面的幾人不說話,自然是知道了孫老夫人的身份,有候府這個名頭,這老夫人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口無遮攔,耀武揚威。
章氏在一旁拉過孫老夫人,但卻被她甩開手,瞪了回去,致使章氏也只好無奈後退兩步。
孫老夫人似是出了氣了,可也將對面的人惹怒了。
一男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孫老夫人便開口了。
「你們安陽候府就是什麼好貨色了,一家子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就憑你們還敢跟顧掌柜的比?」
「就是,你那好兒子自己無能,卻四處散佈人家顧掌柜的謠言,你們就是見不得人家好。」
「何止啊,聽聞這安陽候府如今連買布料的錢都沒有,之前也是人家顧掌柜補貼這候府,如今顧掌柜脫離苦海了,你們怕是連下鍋的米都快買不起了吧?」
幾個人與孫老夫人面對面,幾番爭吵下來,周圍已經圍衛很多看熱鬧的人。
孫老夫人臉一陣紅一陣白,卻依舊不甘示弱。
「你們就是一群刁民,我安陽候府百年府院,就算是地上的一塊磚也夠你們這群人吃半輩子的。」
她這話音一落,周圍立即有人嘲笑出聲。
「孫老夫人莫要說笑了,你身後的這家胭脂鋪,我們都是嫌棄着的,您倒是進進出出很多次了,怕是手中銀錢早就不足了吧?」
「從前這安陽候府也是高門大戶,是該有些傲氣的,可如今啊,都是一些軟骨頭,這與平王府攀上關係,怕也是用了什麼骯髒手段的。」
聽着這些孫老夫人氣的不輕,還欲上前爭論,卻被章氏拉住。
「母親,他們人多,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怕是會吃虧,何況,我們不必與他們無謂爭執。」
章氏是個冷靜,一旁的劉氏見這陣勢也是有些怕的。
「是啊,母親,我們先回吧。」
孫老夫人也是無顏再留下來,幾人灰溜溜的走了,留下眾人嘲笑出聲。
夜幕降臨。
顧府的宅院整修的很好,顧皎皎在院子裏種植了一排桅子花,入夜時分,隨着微風入窗子的,還有淡淡的花香。
她坐在梳妝枱前,頭上的珠飾早就不見,一頭烏黑的長髮披在肩膀,在燭光下也如緞子一般,好看極了。
鶯兒端着一盆溫水進來,水中是泡好的玫瑰花瓣,清香滋潤,護手是最好的。
「外面傳回消息,這安陽候府亂作一團了,白日裏孫老夫人辱罵百姓,傍晚時分,安陽候府門前就被放了爛菜葉臭雞蛋,就連大門上都被塗抹了污穢之物。」
鶯兒說着時,都掩飾不住心裏的高興。
孫家是一家子吸血蛀蟲,之前在候府,她家姑娘就百般委屈,如今離開了還要被他們算計,如今他們受到了懲罰,鶯兒自己高興不已。
顧皎皎聽着卻不覺得意外,這個結果在她預料之內,卻比她想的更快。
「孫家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這等他們自是受不了的,然後呢?」
顧皎皎洗着手,抬頭向鶯兒詢問。
「孫老夫人氣的不輕,非要報官,最後卻被孫三攔下了,只命人清理了,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孫協兆倒是聰明了一次。」
「姑娘為何如此說?」
「若是報官,官府必定追查,到時候安陽候府又被推出來,難以不會查出孫協兆暗中行的事,不如不張揚,得過且過。」
「哼,這個孫三竟然也有怕的時候。」
顧皎皎卻搖了搖頭,輕拭着手上的水珠。
「他不是怕京城官府,而是怕此事鬧的太大,讓平王厭惡。」
她了解孫家人,也自是看的透徹,停頓了一下後,她又說道。
「給我更衣吧。」
鶯兒愣了一下,歪頭看向外面。
「姑娘,已經晚了,還不休息嗎?」
顧皎皎笑了笑,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外面有婢女輕扣房門,說顧府外有人求見,來的人正是安陽候府的三公子。
鶯兒瞪大眼睛,看着她家姑娘如看着一位老神仙一般。
顧皎皎抬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隨後吩咐外面的人,不必請孫公子入府,讓他等着。
被人拒之門外,甚至連個坐都沒有,孫協兆心裏積壓着無數怒火。
他不停的在門前踱步,候府家的公子,何曾受過這般委屈,所以當那扇大門打開之時,他也瞬間將心裏的怨氣發泄出來。
「顧皎皎,誰給你的膽子,你竟然敢讓我等這麼久,你一商戶之女,果然是不懂規矩,不知禮法,放肆,太放肆了。」
看着孫協兆因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的臉,顧皎皎胃裏一陣翻湧,轉頭看向別處。
她也不出聲,只安靜的站在那裏,甚至沒有詢問孫協兆為何來此。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顧皎皎,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你……」
「孫公子看清楚了,這裏是我顧府,天色已暗,你站在我門前,是何種禮法規矩?」
顧皎皎不想聽他吵鬧,看向他時,面容襲上了一片冰冷。
孫協兆愣了一瞬,他可從未見過顧皎皎這般對他,至少他心理上承受不了。
半晌,孫協兆才冷哼出聲,再一次提到了小雲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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