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五日,派出去的探子終於打探到一些消息。
神京城周邊的村子裏確實出現了一伙人,既不傳教,也不講法,整日只在各個村落施粥。說是無生老母看不慣這天下疾苦,特意派下使者,行善積德,拯救世人。
有探子裝作乞丐,連續幾天都去領粥,又被教眾領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在這裏吃穿不愁,整日只需傾聽教徒講法,說些眾生平等的話。
賈珠的探子就只探查到這一步,至於教徒有多少人,吸引了多少人,有幾處老巢,後續還有些什麼活動,一概不知。
又三五日,探子又被換了一個地方,這一次還是傳教,但宣揚的是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說什麼天地創始以來,本是沒有生靈的,所以無生老母派了她的兒女們來到了人世間。
結果兒女們來了之後,被花花世界所迷惑,忘了回家,久而久之,連自己的老家和老母也忘了,迷失在花花世界之中。
他們的教義,就是要讓迷失的生靈,回到無災無厄,無疾無病,無憂無慮,耕者有其食,居者有其屋的真空家鄉。
為了帶回這些孩子,無生老母特地派下化身,拯救那些失去記憶的孩子。
教義看着挺唬人的,但是經不起推敲。
就只有那些身體健壯的、年輕力壯的人才是無生老母的孩子?那些老弱病殘,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不是她的孩子?
賈珠一看就知道,這種教義,不是為了騙財,就是為了騙人。窮苦人家哪裏有錢財給他們騙,不過是那一具身體而已。
她們如此大規模地吸引教眾,近期一定是在謀劃什麼大事。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了多久,所以時間一定就在最近。
這種大型活動,不知道又有哪些人參與了,針對的又是誰?朝廷發現了沒有,是故意放任,渾水摸魚?還是真的被欺瞞了,一無所知?
賈珠也只派了幾個探子盯着,叮囑他們必要的時候及時抽身,千萬不要暴露。
這種事,能不參與就儘量不要參與。別人可能是在打明牌,賈珠又沒多少棋子可用,一頭撞進去,死都不知道該怎麼死。
又過了兩日,寶珠持帖來請賈珠,說是有要事相求。
賈珠也想看看她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就去了。
本以為,寶珠會將賈珠帶去客廳,或者天香樓。沒想到竟是直接帶到了秦氏房中。
秦氏站在門口迎接,五官清秀端莊,身材凹凸有致,豐盈而不失纖巧,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身上穿着淡綠色的綾襖子,脖頸間束着瓷鳳,更添了幾分裊娜嫵媚。
賈珠道:「侄媳叫我來有何要事?」
秦氏道:「叔叔不急,先到裏面說話。」
剛至房門,賈珠便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氣。
只見房間中掛着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對聯,其聯云: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
案上設着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着飛燕立着舞過的金盤,盤內盛着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
上面設着壽陽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連珠帳。
秦氏打發了下人,道:「可卿確實有事請侯爺幫忙,萬望侯爺不要推辭。」
賈珠問道:「公事還是私事?」
秦氏回道:「既是公事也是私事。」
賈珠道:「這般陣仗,我屬實不敢答應。」
秦氏道:「侯爺可以先聽聽我們的條件,他已為侯爺許下世襲罔替的王爵。侯爺殺敵建功,鎮守邊關不就是為了這些麼?」
賈珠道:「我既沒有軍隊,也沒有死士,我值不得這個價。」
秦氏道:「值得,憑藉侯爺的勇武,只需侯爺一人足矣。」
賈珠道:「你們未免也太小看別人了,這個忙,我確實幫不了。」
秦氏道:「若侯爺願意幫忙,妾身願為奴為婢,服侍大人。」
說着,秦可秦便輕解羅裳,褪下外面的襖子,只余褻衣,一雙堅挺,呼之欲出。
不得不承認,賈珠確實看愣了。
本來就是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不管誰也經不起這種考驗啊。
賈珠還是忍住了,給秦可卿披上外套道:「侄媳不必如此,你整日在深閨大院,對於外界你知之甚少,所有的一切也不與你相干。」
秦可卿說道:「生於這樣的人家,相不相干也不是我說了能算的。」
賈珠道:「只要你不參與府外亂七八糟的事,我保證你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秦可卿道:「可惜,當我知道一切的時候,便已經身不由己了。」
賈珠道:「身份就真的這麼重要?他們都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傻丫頭,多為自己想想。」
秦可卿道:「來不及了,我已陷得太深,無法抽身了。」
賈珠道:「任何時候,都有辦法,只要你自己想。」
秦可卿道:「既然侯爺不參與,但請也不要泄露我們的談話,對你對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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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道:「侄媳再想想我說的話吧,也回想一下這麼多年的經歷,希望你能明白過來。」
說完,賈珠便告辭離去。
不是賈珠不動心,而是一丁點成功的可能性都沒有,隆正帝已經上位二十年了。
要說大乾可能被外敵所滅,或者被大規模的農民起義所滅,賈珠相信。要說隆正帝因為小小的宮廷政變被滅,那麼也太小看皇帝對權力的掌控了。
說不定,隆正帝正在考慮何時收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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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隆正帝對夏守忠道:「白蓮教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夏守忠答道:「陛下,據錦衣衛的消息,白蓮教密謀在陛下出宮打獵時行刺陛下。」
隆正帝問道:「目前有哪些人參與了?」
夏守忠道:「五軍營的羅欽順和玄武營的戚建輝已經確定參與了,其他幾營將領應該沒有。」
隆正帝怒道:「應該?你要朕把生命交給應該可靠的人嗎?」
夏守忠道:「陛下息怒,奴才一定嚴加探查。」
隆正帝問道:「忠順王最近有何異常?」
夏守忠道:「只是像往常一樣喝酒聽曲,並無異常。」
隆正帝又問:「金陵那個餘孽呢?」
夏守忠道:「還是和往常一樣,整日讀書,結交文人。」
隆正帝繼續問道:「寧國府那個呢?」
夏守忠道:「只是今天剛約見了武定侯,密探沒有探聽到具體談話內容。」
隆正帝道:「武定侯也回京兩三年了,只希望他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
然後,隆正帝又道:「通知史鼐和史鼎,即刻接管京營。」
「通知下去,三天後,鐵網山圍獵,奮武營牛繼宗、虎賁營馮唐、玄武營戚建輝、鐵騎營侯孝康各率一千人馬護駕。」
「另外,通知神京各勛貴世家,皆可參與此次圍獵,但所率親兵不得超過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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