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報,稟大帥,前面河岸邊發現了許多小城堡,並沒有發現對方的騎兵。」
「巡撫大人,曹將軍,過了前面的這條河,再往北走二十多里就是歸化城了。」
商隊管事是臨時從朔州城徵召而來的,探馬稟報完後,便衝着孫傳庭和曹變蛟介紹道。
「撫台,我軍是先將河岸的那些小城堡拔除,還是直接渡河?」
得知歸化城近在咫尺,此時曹變蛟內心已經變得火熱起來,原本這次跟着孫傳庭來偷襲,他已做好了必死之決心,誰曾想他們竟然賭對了,河套果然空虛,一路走來都沒遇到一支騎兵。
「那河面是否已經結冰?」孫傳庭並沒有立即作答,而是衝着探馬問道。
「回廵撫大人,河面早已結冰,車馬皆可通行。」
「好,那就不必理會那些小城堡,大軍直取歸化。」
孫傳庭一握拳頭,內心也是一陣激動。
隨即一萬大軍就浩浩蕩蕩的奔着歸化而去,步兵們雖然長途跋涉早已疲憊不堪,但聽說賊軍老巢近在咫尺,一個個也是跟打了雞血似的,渾身又充滿了勁兒。
而南北兩岸的各個生產隊小城堡里,見明軍並沒有來攻打他們,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為歸化擔憂起來。
孫傳庭他們的行蹤始終都在蒙古少女的監視下,一舉一動也實時被傳回歸化。
此刻歸化城外早已沒了人影,只剩下破碎的磚塊和瓦片,以及無數的木屑。
顯然,原先堆放在城外的大量磚塊和木頭都被搬進了城。
由於城池擴大了幾乎三倍,由原先的周長七八里,達到了如今的二十多里,所以哪怕二十多萬人全部躲入城中,也並未顯得太過擁擠。
只是這二十多萬人有八成都是女人,最多的就是漢人壯婦和匠人以及他們的家人,足足有十五萬之多,然後便是女真女人,回回女人和蒙古女人,加起來也有近八萬之多,最後是兩萬多的夫人小姐丫鬟。
此時城中所有的壯婦和男人都拿上了兵器,登上了城牆,蒙古女人也提上了弓,背上了箭,而沒有戰鬥力的女真人和回人以及夫人小姐們則是都撤到了內城。
「秀穎姐,這裏有我和張先生就行了,你還是快回內城去吧!」
「小翠,記得要保護好秀穎姐,要寸步不離知道嗎?」
看着已經快奔到城下的明軍騎兵,牛嫂林秀雲趕緊衝着張秀穎說道,還不忘對着小翠囑咐了一句。
一旁的張翰也勸說起來。
張秀穎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只會添亂,雖然心裏也非常的擔心,但也只得點點頭,帶着小翠和另外幾名夫人離去了。
「四王妃,要不你也回內城去吧,這裏交給我們好了,明軍長途跋涉而來,又缺少攻城器械,不可能攻得進來的。」
張翰想想又衝着林秀雲勸說道,普通壯婦和蒙古少女也就算了,可堂堂王妃也要上城禦敵,將來傳了出去,實在是有損華國的顏面。
「沒事兒,張先生可別小瞧我,論到守城守寨,沒準我比你還在行呢。」
林秀雲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還拍了拍腰間繫着的刀。
張翰怕她留在這裏添亂,她同樣也不放心讓張翰他們一群讀書人來指揮守城。
張翰也只得訕笑了一下,不再多言。
一個時辰後,明軍的大部隊就抵達了南城。
隨即孫傳庭和曹變蛟就親自圍繞着城池轉了一圈,想要尋找薄弱點。
然而一圈轉下來,兩人的臉色都十分的凝重。
「巡撫大人,曹將軍,以前的歸化沒有這麼大,應該是賊人剛剛擴建的。」帶路的商隊管事見兩人回來,便解釋了一句。
「撫台,咱們來的匆忙,這歸化城就是比起一般的府城都還要大上許多,怕是快難啃的硬骨頭呀!」
「即便再硬的骨頭,咱們也要啃下來,今日天色已晚,將士們也都累壞了,先歇息一夜,待明日在一邊去山中伐木,一邊先將南城的護城河填了。
孫傳庭一臉堅毅的道,剛才他已經瞧見了,城頭上站着的全是婦人和普通青壯,真正的華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要將護城河填了,再打造一些木梯,想要攻進去並不難。
雖然很想立即就行動起來,但孫傳庭也知道,哪怕再急,大軍也必須休整一夜。
次日,天一亮,曹變蛟便派出了一千騎兵和兩千步兵前往北面的山中伐木,然後就地打造攻城的木梯。
剩下的五千步兵則是負責填平南城的護城河,最後的兩千騎兵,其中一千負責警戒,另一千則是四處偵查。
與此同時。
哈貝兒帶着一萬蒙古騎兵和五千龍騎兵,以及新打造出來的三百多輛戰車,已經浩浩蕩蕩的殺到了雲中。
哪怕急趕慢趕,依然有好幾個部落遭了回回人的毒手,除了女人,幾乎所有的男人老人都被回回殺光了,連車輪以下的男童都沒放過。
哈貝兒趕到時,其他各部落都已經捨棄了牲口駐地,紛紛騎上馬向東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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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逃來的人群口中得知被滅掉的五個部落,其中有兩個是他們察哈爾部,哈貝兒也是氣的紅了眼,直接帶着大軍就朝回回殺了過去。
而無論是隊伍中的蒙古騎兵,還是漢兵,一個個也是氣得暴跳如雷,怒火中燒。
畢竟自從追隨大王以來,從來都是他們殺別人,去搶別人,如今被人打上門來燒殺搶掠,還是弱小的回回,幾乎所有人都無法接受,感覺到了恥辱,
一個個都暗暗咬牙,發誓要將這些可恨的回回全部殺光,將他們的女人搶光,以瀉心頭之恨。
而回回這時,也發現了來援的華國騎兵。
但發現那些騎兵穿的是黑甲黑衣以及龍騎兵的紅色軍服後,同樣也紅了眼,立即就知道來的這些人就是當初去寧夏,殺他們族人,搶他們女人的罪魁禍首,立即就放棄了搶掠,收攏兵馬後直接迎了上來。
其實回回猜的也沒錯,當初去寧夏做案,娜木鐘和哈貝兒就是帶頭人。
此刻一萬蒙古騎兵中,有不少蒙古婦女當初也參加了,只不過當時還是少女,而五千龍騎兵中,起碼有兩三百老兵,是親手屠殺過回回的。
回回這次來原本就是報仇的,畢竟總共就二十多萬族人,那一次幾乎被殺了三四萬,加上被搶走的女人,足足損失了七八萬人口,妥妥的血海深仇。
回回雖然是騎兵,但卻不擅長騎射,最怕的就是蒙古騎兵的游射。
此刻見蒙古騎兵竟然想要直接正面衝鋒,其中許多還是女人,人數又比他們少幾千,加上心中的仇恨,自然不會退縮。
至於那200多輛馬車,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而哈貝兒和眾人急着回去救援歸化,也都是想着速戰速決,所以根本就沒有游射的想法,就連五千龍騎兵都沒有下馬,而是打算直接騎馬衝殺。
「嗚嗚嗚…」
雙方都沒有停下調整隊形,鎖定了對方的位置後,都是直接一邊衝鋒,一邊調整隊形,只不過都控制住了馬術。
「五王妃,待會兒我們跟戰車營的兄弟們打頭,你們跟在後面好了。」
龍騎兵的營統領衝着哈貝兒說道。
沒辦法,這一萬蒙古騎兵有一大半都是女人,剩下的也都是老者和十四五歲的少年,關鍵是那些蒙古女人有許多都是其他各營兄弟們的女人。
大王讓他們這個主力營來守家,要是以後兄弟們回來,發現自己的女人戰死了,他們實在沒法和那些兄弟們交代,所以不可能讓她們沖在前頭。
「好吧!」
哈貝兒也沒囉嗦,點點頭。
直接就帶着一萬騎兵放緩了馬速,讓五千龍騎兵和戰車超過了他們。
「兄弟們,咱們雖說是步兵,但在馬上同樣能殺的那些回回屁股尿流。」
「拔刀,準備衝鋒!」
隨着營統領的一聲大喝,刀盾兵和長弓兵,都拔出了斬馬刀,而長槍兵和長矛兵,則是直接平端着長槍長矛沖在了最前面,幾乎和戰車快持平了。
八個龍騎兵營,雖然一般情況下不會馬戰,但林銳卻要求都必須有馬戰的能力,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裝備了一柄斬馬刀,平時偶爾也要練習一下騎馬劈砍。
而長槍兵和長矛兵除了要練習劈砍外,同樣還要練習在馬上使用長槍長矛衝鋒。
長矛太長,簡直和套馬的杆子有的一比,所以長矛兵的馬頭上都有一個鈎子,平時行軍時,可以將長矛一頭放在鈎上,但作戰衝鋒時,依然要將長矛夾在腋下,單手握住。
此刻兩百輛戰車已經排成了一排,裝上了軸承和減震彈簧後,讓戰車的速度提升了一大截,幾乎都能跟得上戰馬狂奔的速度了,而有彈簧減震後,顛簸的程度也大幅度降低,使的傘蓋下的兩名士兵,已經可以操作兵器了。
林銳給他們裝備的也並非是長戈,而是加長版的鐮刀,鐮刀的弧度沒有那麼大,卻足足有一米長,加上近三丈長的槍桿,在戰車的高速奔馳下,無論是面對騎兵,還是步兵,當真就如死神的鐮刀一般,隨意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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