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多謝。」
「多謝?那可真是奇了怪了,竹郎君居然還生疏起來了?」
對面男人冷峻的玉容上浮現出淒涼的愁意,即便他依舊那般冷漠的神色,但許安卻清楚的知道,竹俞這個人,總喜歡裝作不在意,總是一副坦然無謂的模樣。
其實他啊,就是喜歡掩藏自己,將仇恨、壓力、痛處,通通都包裹起來藏在心底,就連喜怒哀樂,他的臉上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他才會有冰塊臉這個稱號啊。
「等勝戰後,我們就送他們回家。」微涼的掌心輕輕貼在竹俞的手背間,她認真的說着,關懷的視線散在男人的眸中,「啟程吧,聖上還在等我們。」
「許安,同我一行吧。」話還未落下,沈亦便將她的手緊緊牽過,好似慢一步便就沒機會了般。
許安也未做想太多,既然這醋罈子都爭到這個份上了,那不如就裝作傻白甜順其自然。
「我雖領霧凜之軍,但夏洋姐、清羽哥都與我一行,姐姐你也有個照應。」
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右臂,身旁皺眉的清俊少年絲毫不退讓半分,「姐姐,以前你去哪都是我陪着你,現在你就真捨得拋下我麼。」
「嘖,撒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虧你們一個是慕安皇子一個是霧凜少君,怎麼同街巷乞丐一般不知禮數。」
阿蘇裴夜這番話剛說出口,不光是幾人,就連許安都愣了愣。
不知禮數竟然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三弟啊,全天下最不知禮數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人吧…」
早已看慣這傲慢之人的阿蘇羽熠不禁扯出一抹譏笑,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這弟弟竟還懂禮數了?
阿蘇裴夜不屑的抽了抽唇角,他猛地一擠,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將許安打橫抱起。
「不好意思,我阿蘇裴夜就是這般不知禮數之人,對你們幾個,沒有逢場作戲的必要。」
許安拍了拍他的肩頭,面色略有些扭曲,「阿蘇裴夜,你怎麼是個無賴,放我下來。」
「殿下~您才知道微臣是無賴嗎?」
「晚了。」
男人那是一個大步流星,昂首挺胸頭也不帶回,無比炫耀的氣勢惹的身後幾人都快一掌上去了,「諸位,想搶人可以,那就掂量掂量會不會影響到我們殿下的顏面吧。」
他微微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兒,有些脅迫的意味,「殿下~微臣知道您有內力在身,要想擺脫我輕而易舉,可微臣的心是真疼啊,也不知是毒發了呢…還是毒發了呢?」
許安:「……」
幼稚。
她人剛被放下,阿蘇裴夜還沒得意兩秒,浩浩蕩蕩的鐵甲軍悠悠出現在域門牆外。
「小寶兒~你娘可盼你許久了!」
紅棕烈馬之上是威武高大的中年男人,他手握韁繩,笑意晏晏的朝許安揮手。
「安安!上馬!」
壯馬在女子身前停下,夏夫人彎腰伸手,慈祥的面容間是歲月帶不走的意氣風發。
許安順手而上,落在馬背間,夏夫人微微低眸看向地面擰眉的男子,「三王子,黑水潭界域林再會。」
「阿蘇裴夜,一路小心。」許安憋笑道。
話落,夏夫人帶着她領於軍隊之頭,在她們前面的,是皇上同江老爺攜領的隊伍。
「喲,三弟啊,怎麼不爭了?哈哈哈~」
阿蘇羽熠翻身上馬,大肆的笑出聲來,「啟程!」
隨之,長長的隊伍涌動起來,受傷嚴重的將士皆留在了寒妖境內。
臨走之時,宗門眾人一同加強了寒妖結界,他們也沒想到,三位師兄平日裏逼迫他們所練習的低階靈術,匯聚起來便是堅不可摧的結界。
趕了一天的路程,清夜狸算是把他的愛恨情仇通通講了個遍,夏夫人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他的添油加醋。
「老狐狸!月知何時說過只愛你一人?她又何時說過安安是你的親骨肉?」
「安塵那挨千刀的孫子也配當枝枝的親爹?當年若非那幾個混賬,我清夜狸就是月知唯一摯愛,枝枝就是我的親骨肉,等我把他們全熬死了,我就是枝枝唯一的爹,那有何不對?」
夏夫人斂了斂眸,神色無語,「……」
許安從馬車內探出頭來,咯咯的笑出聲,「那您老當年何時心悅於我母親的?」
「害!說來話長啊~」
夏夫人忽地笑了笑,「你清爹當年可是數一數二的厚臉皮,光提親都提了十三次!從第一眼到定情,每隔一段時間他就來娘府上求娶月知,人人都知道他是個狗皮膏藥!」
「第十二次的時候…月知終於願意嫁給我了,那時候,你清爹我高興的逢人就炫耀,那一刻我是最幸福的人,可是……」
「那該死的沈言書!竟然恬不知恥的搶婚!若不是他,我現在就是你唯一的爹!」
清夜狸的怨氣都快嗆兩人鼻子裏了,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許安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有些話不當講,但本侯不懼,月知先愛上的一直都是陛下…」
夏夫人悠悠出口,這可讓身旁的男人捏緊了拳,「辜負她的,是沈言書這個混賬!要我看,陸雲初也是個混賬,安塵也是個混賬!我…我也是個混賬……」
「清大哥,當年那些事都過去了,現在啊,月知留給我們最後的念想,是安安。」
許安抬眸看去,兩人的身影顯的落寞無常,可他們依舊看向遠方。
悄然,低沉而悵嘆的男音喃喃傳來:「可我想她了,她怎麼就這麼絕情呢,消失的無影無蹤。」
「爹,我娘她現在很好,你們很快就會再見了,您瞧瞧,這是我娘前些日子給我寫的信。」
那封故人的信件再次被打開,熟悉的字跡令男人怔了怔神。
他半天沒有出聲,寒冷的風迎面吹來,帶走了臉上的淚。
「她也是混蛋!也不知給我寫封信!」
「哈哈哈~清大哥這是喜還是憤呢?」
夏夫人抬笑詢問,當年的一群人,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男人一副又哭又笑的神情,實在有些奇怪,惹的兩人也不禁染了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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