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安下山了,失神的,沿着那條和許安打打鬧鬧過的路一路走了下去。
他覺得這條路好長,好長。
不知走了多久,他站在山下,朝空中發出了信號。
片刻,「喲,找我有什麼事?」
澤安嘆了一口氣,施法清理了石凳,示意言木亦坐下。
言木亦將帶來的綠玉卷放在石桌上,試探性的問道:「我本想着路過你們府上給許安帶點吃食去呢,上次見她含了一嘴。對了,她沒靈根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她有和你細說嗎?」
澤安拆開綠玉卷,淺嘗了一口,「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知你。」
「關於許安的?」
澤安頓了頓,疑惑道:「你說世上會有靈魂分體的情況嗎?兩個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當另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人就會消失。」
「哈哈哈哈哈,許兄,不對,澤兄!你看話本看多了?」
「我跟你說正事呢,沒開玩笑。」
言木亦眸子裏揚着光,淡笑道:「你說的可是你的姐姐和現在的許安。」
澤安微微歪着頭,彎了彎嘴角,「你是一點就通啊。」
「那就不要瞞着我了,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好奇心很強。」
言木亦將劍放在一旁,澤安邊說來龍去脈,言木亦邊捏起綠玉卷,端詳起來。
……
「你說,這個竹俞是不是有私心。」
「你這麼一講,竹俞這個人確實有些奇怪。」
「他很有可能要利用許安啊。」澤安擔心的是竹俞要做不利的事。
「所以,那個以前的許安和現在的許安就是同一個人,並且許安需要力量想辦法回去,而竹俞偏偏要讓她入宗門,意味着竹俞其實是想要許安的力量,但他要力量作何?」
「復仇。」
「復仇?」
「你還記得清真人給我們的卷書嗎?上面有關萬物生和滅世之力的記載,第一種是歷代神女的力量,神女的力量可以復活萬物也可以摧毀萬物。第二種,創造獻祭的容器,再加上攝世水晶便可實現復活萬物包括擁有世間最強的力量,生與死在掌控者的一念之間,而許安的血竹俞一直認定可以修復冰晶,那也意味着她如果作為獻祭的容器便是最適合的。」
言木亦皺了皺眉頭,想到了些什麼,「還有六瓣彼岸花晶石,雖不是讓萬物生,但是據說力量很強大,可以使人復活,二者選其一,不過這個晶石已碎。」
「當年那個女人屠了宗門全門消失了,至今還未找到,竹俞定然會想方設法尋她,復仇,利用許安修復冰晶,獻祭,獲得更強的法力。」
「那許安豈不是很危險?如果真如猜測那樣,許安一旦覺醒,竹俞定然會第一時間限制她。」
澤安的眸子像生了鏽的鎖芯,愣愣的沒有轉動,「所以我需要你過些時日上山,拜入宗門,防着竹俞。」
「交給我,我會保護好許安的。」
言木亦拍了拍澤安的肩,眼神堅定的說道。
宗門內——
許安正一遍又一遍的練着竹俞曾教過的招式,「竹俞,我想學點別的。」
「學什麼?」
「當然是學劍啦,你給了我一把順安劍,我只會簡單的揮動,要真是遇上個人我也沒啥作用啊。」說罷,許安十分主動的跑到竹俞身前,抬頭凝視着他,期待他的回應。
昨晚和今天的差別太大了,明明喜歡我還裝高冷呢?
「怎麼不說話?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哦。」
竹俞眸中一恍,瞬時又冷若冰霜,「昨晚許小姐可是記錯了?你喝醉了。」
許安勾起唇角,故意貼的很近,一抹淡笑,「我可沒記錯,怕不是某人記錯了?」
見竹俞躲避自己的眼神,她越發明目張胆,伸手放在竹俞鎖骨的位置,雖隔着衣物但她按的有些重,也能感受到一些溫度。
「昨晚你說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不就意味着你想入我府,成為我的夫郎嗎?」
「放肆!許小姐,休得胡言,雖現在未拜入師門,但半月後就是入宗大典,現在來說我也算你的師兄,請自重。」
「現在來說我也算你的師兄~哈哈哈。」
許安眉眼帶笑,不禁陰陽道。
「師兄~成為我的夫郎,我絕不會虧待你。」
「大家閨秀,豈能如此?」
竹俞思緒驟然混亂,耳上染了一抹紅,雖語氣十分苛刻,但明眼人也看得出他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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