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天子,洪福齊天。臣妾深信有您庇佑,這孩子一定能挺過這一關。」
抱着紅色襁褓的沈夫人聞言,也跪在地上請求皇上垂憐剛出生的十阿哥。
安陵容抬起的腳緩緩地落在了原地。
皇上剛在大殿裏套住了溫實初,這一進產房就被盯上了?
沈夫人一入宮,沈眉莊就清醒的過分,安陵容直覺她這麼做是有用意的。
這事兒她不能過分的摻和,可惜跟在後頭的華貴妃沒聽到她的心聲,還好心的推了推她。
華貴妃見安陵容紋絲不動,很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忽閃忽閃地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沈眉莊母女看。
沈眉莊無意間瞧見安陵容肩膀處冒出了一顆看熱鬧的滿是珠翠的頭,一口氣沒上來,竟直接暈了過去。
視線沒從沈眉莊身上挪開的華貴妃最先發現她的異常,大聲喊道。
「溫實初,惠妃昏厥,快進來給人瞧瞧。」
沈夫人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她正要將懷中的襁褓塞到嬤嬤手上,就瞧見皇上伸出了手。
「沈夫人,朕來抱小十。你去看看惠妃吧。」
皇上是頭一次抱剛出生的嬰孩,他渾身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
安陵容看出了皇上的窘境,她取下護甲遞給跟着進來的寶鵲。
隨後溫柔地上前,細心調整皇上的抱姿,「皇上,您這樣抱着,十阿哥會舒服些。」
皇上感受着掌心傳來的堅定心跳,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震撼。
這是同他血脈相連的兒子啊!
為何小十的心跳如此有力,哭聲卻如此微弱?
「十阿哥的臉怎麼會是紫紅色的?」
弘瞻、弘曜出生時,他是瞧了幾眼的,明明那哥倆兒都是紅彤彤的。
嬤嬤惶恐跪地,顫抖着回答。
「皇上,惠妃娘娘難產,十阿哥這是在娘娘肚子裏憋的。通常過會兒就會有所......」
「好轉」二字尚未出口,就被皇上厲聲打斷。
「混賬!小十都這樣了,還不快請太醫來瞧瞧。」
皇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沈眉莊。
虧她還出身於大家族,孩子都這副模樣了,她竟然還妄圖利用孩子......
「皇上,您瞧,十阿哥的臉色好似有所好轉。」
安陵容溫聲提醒。
皇上暴怒之時,她感覺到有一絲冷意襲來。
這狗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起了殺心!
皇上經由安陵容的提醒,看到孩子的臉色確實有所好轉,這才收斂了釋放出去的冷意。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將孩子交給守在一旁的嬤嬤。
「好生照看十阿哥。」
「朕還有......」
被溫實初用銀針扎醒的沈眉莊一聽到皇上這話,就知道他想走。
沈眉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從床上翻下來。
「皇上,十阿哥如何了?可有好轉?」
「惠妃,你才生產完,回床上歇着吧。」
皇上已弄明白,方才是他誤會了人。
於是他溫聲安慰。
「小十有太醫照看,肯定會平安無事。你先養好身子,朕得空了再來瞧你們母子。」
皇上的話才說完,襁褓中的十阿哥仿佛感受到了皇阿瑪的疏離,突然放聲大哭。
聲音比先前響亮了許多,連產房外的人都能聽見。
沈眉莊激動不已,連連向皇上磕頭
「皇上洪福齊天,臣妾跪謝皇上庇佑十阿哥。」
一直在床邊伺候主子的青菊見狀,也跟着主子一起高喊。
「皇上洪福齊天......」
一時間,整個永和宮都迴蕩着對皇上的頌揚與感激之聲。
眼看沈眉莊有話同皇上說,安陵容給華貴妃使了個眼色,二人識趣的從產房裏退了出去。
甄嬛在外焦急等待,一見她們便迎了上來:「皇貴妃娘娘,眉姐姐如何了?」
「惠妃和十阿哥瞧着精神都還不錯,皇上在裏面陪着。」
安陵容虛扶了甄嬛一把。
「你大着肚子,別在外頭受涼了,快回正殿去吧。」
「多謝皇貴妃娘娘體恤。」
甄嬛順勢應下。
深更半夜守在外頭確實冷得很,即便手上有槿汐遞過來的暖爐,她的腿已經麻了。
半刻鐘後,皇上回到了正殿。
「惠妃母子平安。你們也受累了,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安陵容柔聲回應。
「臣妾聽皇上的,只是延禧宮的嬉常在也發動了,臣妾還要過去看着。皇上天明後還要處理政務,您快回去歇着吧。」
「也好,延禧宮那邊就有勞皇貴妃了。」
皇上將正殿裏的人掃了一遍,才牽着甄嬛的手出門。
後半夜的寒風吹得人直打哆嗦,華貴妃堅持跟在安陵容身邊。
「你說咱們從產房出去之後,惠妃同皇上說了什麼?」
「左右與十阿哥脫不了干係。」
安陵容說完這句,便閉上了嘴。
涼風從嘴裏灌入腹中,那滋味誰經歷過誰知道。
華貴妃的小嘴卻停不下來,直到進入了延禧宮的後院,她才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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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出現,敬貴妃就上前稟報。
「皇貴妃娘娘,接生嬤嬤說嬉常在一切順利,應該很快就能生產。」
安陵容雙手扶住正欲行禮的敬貴妃。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着,這裏有本宮和華貴妃看着就行。」
敬貴妃卻堅持留下來。
天光微亮,產房裏傳出了嬰兒響亮地啼哭。
按照宮中慣例,產婦生產後應抱出孩子給人看,但安陵容卻快步至產房外,細心叮囑。
「嬉常在,外頭冷得很,就別將孩子抱出來遭罪了。」
「嬪妾多謝皇貴妃娘娘體恤。」
白採薇虛弱地回應着。
她給主子生下了一個兒子,也算是還了對方的救命之恩。
當產房只剩下主僕二人時,渾身疲憊的白採薇將香蕊喊到身旁,小聲的叮囑。
「我知道你是派來的眼線,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總是忍不住想對你好。」
「香蕊,你聽姐姐一句勸,那對母子心如蛇蠍,你要多為自己打算。」
「主子,奴婢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香蕊一向謹慎,她不確定嬉常在是不是在詐她。
白採薇鬆開了握住的手,「罷了,咱們從前在各處受訓,也才認識沒幾年,你不信我也是人之常情。」
說罷,她感到喉間湧起一股腥甜,強忍着咽下。
白採薇目光空洞地望着床頂的帷幔,低聲呢喃。
「爹、娘,豬兒不孝,沒能找到被拐走的狗兒......」
湊近的香蕊聽清楚主子所說的話時,頓時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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