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妃,朕已賜予你代掌鳳印之權,這後宮之中,難道還有你無法處理的事情嗎?」
皇上對華貴妃在此時找過來感到頗為不滿,言語間透露出一絲責備。
看她氣定神閒的樣子,安樂應該沒被人怎麼着,怎就不自行處理呢。
「回皇上,此事涉及之人特殊,臣妾不好處置,還請皇上定奪。」
闔宮上下都知曉她與廢后不對付,若是她私下處置,九成九的人都會認為是她在打擊報復。
況且她不想給家族招來禍患,此事由皇上出手最好。
淑貴妃也提醒過,皇上此人最擅長制衡。
雖然他嘴上說着不插手後宮之事,但這些年抬人起來打擂台的事情沒少干。
皇上將她提起來,說不定是為了壓制蘭妃和膝下有兩位阿哥的淑貴妃。
若是他知曉這輩子再也不能令女人有孕,會不會覺得對安陵容母子的打壓很可笑?
華貴妃快速低頭壓下上揚的嘴角,她可不能讓皇上看出異樣。
可實在是忍得辛苦,她微微動了動放在身側的手,狠狠地用護甲戳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坐在案前的皇上一目十行的將供詞看完,隨手放在了一邊。
「華貴妃,你如何看待此事?」
他語氣平淡,卻帶着一絲威嚴。
眼含熱淚的華貴妃緩緩地抬頭,「皇上,雖說臣妾的安樂尚未受到任何傷害,但臣妾每每想起後宮之中有人時時刻刻想要傷害安樂,就寢食難安。」
「皇上,安樂是臣妾盼了十多年的孩子啊,求您為臣妾和安樂做主!」
華貴妃隻字不提供詞上說幕後之人還想對六阿哥、八阿哥和昭華公主兄妹三人出手。
沒從皇上臉上看出任何情緒,華貴妃心一橫,她跪在地上懇求。
「皇上,這些年王府和後宮之中有多少早夭的孩子,您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臣妾不想安樂同無緣相見的哥哥姐姐一樣,求皇上嚴懲幕後之人。」
皇上膝下的孩子沒了一個又一個,說不心痛是假的。
他沉聲給出了反應。
「華貴妃此事茲事體大,朕這就派人調查。」
「若證實供詞所言不假,朕絕對不會放過膽敢謀害皇嗣之人。」
「皇上,臣妾相信您。」
華貴妃一踏出養心殿就變了臉色。
三位小太監的證詞中很明顯地指向了景仁宮,皇上他還在遲疑什麼?
難不成真如淑貴妃所說,皇上因宜修是純元皇后的妹妹,就一次又一次地對她心軟?
華貴妃恨恨地吐出一口氣。
「頌芝,本宮咽不下這口氣。」
「主子,景仁宮外有皇上派去的侍衛守着,咱們的人根本進不去。」
頌芝輕輕地拍着主子的後背,給她順氣。
「淑貴妃娘娘說過,若是此次能除掉廢后的心腹剪秋,也不枉您往養心殿走的那一遭。」
「江福海病倒,剪秋要再沒了,廢后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以後想要對付她還不是易如反掌。」
「頌芝,你別寬本宮的心了。咱們都心知肚明,只要壽康宮的那位活着,就沒人能動廢后。」
華貴妃懨懨的說道。
後宮與前朝息息相關,烏雅氏和烏拉那拉氏兩族是皇上登基的堅定支持者,他短時間內是不會與這兩族翻臉的。
「你派人到永壽宮和淑貴妃說一聲,接下來就看她的了。」
「娘娘,奴婢這就去。」
寶鵲拿着小紙條進來時,安陵容正在抽查六阿哥背書。
「額娘,兒臣......」
「弘瞻,你繼續背誦,額娘聽着的。」
安陵容掃了一眼小紙條,將它丟在火盆里,任由火苗吞噬。
純元皇后就是廢后最好的護身符,皇上他這回可能又打算和稀泥。
她前世就懷疑純元皇后生產遭難與廢后脫不了干係,可卻苦於沒有證據,只能被宜修捏在手裏。
既然沒有證據,那她就給皇上造一個證據出來。
「寶鵲,你......」
弘瞻逐漸變得沉穩,安陵容做事也沒再避着他。
「弘瞻,你可覺得額娘做錯了?」
「回額娘,您沒有錯。若非額娘您機警,兒臣與弟弟妹妹也不一定能平安降生。」
弘瞻恭敬地起身回復。
「廢后雖被軟禁在景仁宮,但她想要害人的心從未停止過。」
永壽宮外有人監視一事,他也從武公公口中證實過,對方是景仁宮的人。
武公公不僅教他練武,還挑選了一些宮外的趣事說給他聽。
只是武公公先前待的地方特殊,他所能說的也是各大家族的秘聞。
弘瞻的視野早就非尋常孩童所能比。
他早就明白,想要在後宮之中立足,絕對不能當個心軟之人。
「額娘,兒臣想知道皇阿瑪清涼台之行可有異常?」
「夏刈抓了一批心懷不軌的人,皇上讓暗中人審問。」
安陵容默默想着,何貴人給皇上下藥,藥倒了果郡王這類的腌臢事可不能髒了弘瞻的耳朵。
看來長春宮那裏也要安排人手。
「弘瞻,前朝之事自有你父皇處理,你無需擔憂太多。」
「你幫額娘帶好弘曜和昭華就成。」
安陵容不希望弘瞻與弘曜發生兄弟鬩牆之事,便早早的將弘曜甩給弘瞻帶,讓他們兄弟培養感情。
弘瞻有些頭疼的抱怨。
「額娘,八弟他太愛哭了,兒臣.....」
她一聽弘瞻有撂挑子之意,連忙岔開話題。
「弘瞻,快到你習武的時辰了,別讓武公公久等。」
弘瞻早熟,懂事的讓人心疼,但他在面對愛哭的弘曜時,會露出小孩子特有的情緒。
這還是昭華私下裏說給她聽的。
安陵容這才意識到她從前將弘瞻逼得太緊了。
華貴妃無意中提起,廢后的大阿哥就是被繁重的學業壓垮了身子。
弘瞻可不能走上這樣的老路,有弘曜鬧一鬧他也挺好的。
聽到後院傳來的故作老成的訓斥聲,安陵容不由得笑出了聲。
「主子,奴婢已聯繫上景仁宮裏的人。」
「好,本宮知道了。」
景仁宮有幾位宮人患了重病,剪秋怕影響到廢后,就上稟華貴妃後,將人趕了出去。
幾天前剪秋又說宮裏沒人伺候,親自從寧壽宮挑了好幾個人。
這其中就有寶鸝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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