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着兀自思索對策的李衛軍,沒有打攪,而是乖乖的搖起蒲扇,幫李衛軍涼快涼快。
「衛軍,說來倒也奇怪,咱都住在一個院裏的,為啥你房間裏就沒花蚊子,我那屋天還沒黑,蚊子跟轟炸機一樣煩人。」
「哦,秦姐說這呀,可能是我點的蒲草棒有作用,這事說不準,說不定我天生不招蚊子呢。」
李衛軍隨口扯謊道,其實一個院落里,又沒有像後室那樣大規模噴灑消蟲劑,房前屋後溝溝水水的,怎麼可能沒蚊子。
之所以沒蚊子,只不過是李衛軍,每次睡覺前,都會把房間裏的蚊子全部弄到隨身空間裏。
餓個幾天,基本上就全趴窩了。
「哦,這樣啊,那成,等姐回屋試試,對了,姐要回去了,在你屋裏耽擱時間太久了,萬一孩子半夜鬧騰……」
李衛軍卻滿不在乎:「我耳朵靈着呢,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孩子真鬧騰了,你再回去唄,反正前院離中院就幾步路,要是問你,就說上茅房了。」
秦淮茹見李衛軍膩歪,心裏確實也不捨得小心尖,只得嘆了口氣。
突然又想起什麼事,從繡花薄褂里掏出來一根鋼筆,遞到李衛軍手裏。
「秦姐這啥?」
「禮物唄,你昨天給了我那麼珍貴的懷表,我尋思着也得買個,我看街道裏面的幹部,人家都是把鋼筆別在外兜里,咱好歹也是放映員,面子上可不能弱了人家。」
「哪來的錢呀,你這月不怕又饑荒?」
李衛軍深表感動,但一想賈東旭現在爛賭,秦淮茹一個人操持在家裏,確實是不容易。
秦淮茹卻是讓李衛軍放心收下:「這是前些天你東旭哥找傻柱借的,反正是我管錢,你發了錢之後再還我,我補上唄。」
李衛軍一聽是從傻柱那白撿的,不能辜負了秦淮茹的一片好心呀。
欣然應允,就是可憐了傻柱那個倒霉孩子,剛升上炊事班班長多領點錢,又陰差陽錯的到了自己手裏。
李衛軍吻了下秦淮茹,覺得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
「嘿嘿,秦姐,啊不對,嫂子,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嘍。」
「那好吧,不過要快點哦,姐真不能待太久,不然被我那惡婆婆起夜發現了,又得挨白眼。」
「挨白眼?嘿嘿,好姐姐,你剛剛可是一直在翻白眼。」
事後……
秦淮茹戀戀不捨得把玻璃絲襪緩緩脫下,放到了李衛軍枕頭下面,這才不情不願地回了中院。
翌日,天剛朦朦亮。
李衛軍就聽到賈東旭在打孩子,拎着牙刷、牙粉睡眼惺忪推開門,到中院水井旁刷牙。
發現棒梗正被賈東旭按在一個板凳上教訓,聽話里話外的意思是。
賈東旭今天起早到糧站換糧食,由於糧本和錢放一起,所以拿糧本的時候,心裏又痒痒。
覺得拿個幾塊錢到賭桌上,說不定能把昨天輸的贏回來。
結果一數,發現錢不對數了。
秦淮茹又不可能拿錢,他娘賈張氏想用錢的話,直接就張嘴要了,更不可能幹偷錢的勾當。
所以思索一陣之後,賈東旭勃然大怒:「棒梗這倒霉孩子,竟然敢偷錢!」
揪起在睡夢中尋找廁所的棒梗,就是一頓皮帶燉肉。
旁邊被吵醒的一大爺易中海則是一個勁的護着:「東旭呀,不就是幾塊錢嘛,犯不着這麼生氣,娃就是嘴饞,想吃個棒冰,沒啥大毛病。」
賈張氏也是在旁邊拉架:「他還只是個孩子,東旭呀,你要是真把棒梗打出個好歹,我可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了。」
「我沒偷錢,我只偷傻柱的,誰偷誰是狗!」
「我咬你是因為你打我,你再打我還咬你!」
看着哭成淚人吭吭哧哧,卻仍然像看仇敵一樣,憤怒盯着自己的棒梗,賈東旭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狗崽子,偷錢居然還敢咬我,秦淮茹你是咋教孩子的?偷錢偷到自己家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真有能耐,偷別家呀!」
「誰管誰是孫子!」
見此情況,易中海嘴角抽動了下,一旁的傻柱同樣嘴角狂抽。
看着聞訊趕來湊熱鬧的眾多鄰居,易中海礙於面子只能繼續和稀泥。
「不管偷誰家,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東旭,不就是幾塊錢嗎,差多少?補上!」
「真補上?」
賈東旭眉頭一挑,心裏樂開花。
「真補上!只要別打孩子了,差多少補上!」
「那棒梗偷了十塊錢!」
看着張嘴亂要的賈東旭,易中海臉色一黑:「你剛不是還說丟了幾塊錢?」
賈東旭卻梗着脖子道:「對啊,幾個幾塊錢,那不就是十塊錢。」
易中海:……
等易中海磨磨蹭蹭的補上之後,賈東旭笑了,也不繼續打棒梗了,而是讓秦淮茹抓緊領的棒梗到井邊洗洗臉,等會兒一塊到糧站里背糧食。
秦淮茹摟着棒梗到井邊,跟一旁的李衛軍目光對視,又羞又惱,慌忙避開視線。
見自己的好姐姐這個模樣,再看看棒梗那一臉受了委屈的衰樣。
李衛軍瞬間想起昨天晚上秦淮茹送的小禮物,心裏瞬間明了。
得,秦淮茹拿錢給自己買禮物的事,居然敗露的這麼快。
幸好呀,這個鍋幸好讓棒梗給背了。
趁着沒人注意,李衛軍偷偷掐了一下秦淮茹的臀。
然後一臉笑意的哼着小曲,騎自行車到軋鋼廠吃早餐去了。
一旁的棒梗卻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只是突然覺得娘親身體猛的一僵。
稚嫩的小臉上仍然滿是憤怒:「媽,我真沒有偷錢,我爸冤枉我,誰偷錢誰是狗!」
秦淮茹想到昨天晚上在李衛軍房間裏的駕勢,只覺得這個狗字那麼刺耳。
趕忙板着臉訓道:「不准再說這事了,下次記住,自己家不能偷,不然擔心你爸再揍你。」
「哼,我偷傻柱的,我爸就不揍我了,這是他昨晚親口說的。」
棒梗見秦淮茹居然也不相信自己,心裏那叫一個委屈。
而一旁拿着牙刷到井邊剛想舀口水的傻柱,突然覺得他不應該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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