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斯碼。」陳永仁早就算到他們會發問,提前準備好答案。
自己進入飯店沒多久,就發現了潛藏的日諜,但凡有心人,都會懷疑這事有問題。
「摩斯碼?」林大友茫然「這玩意不是只能用電台嗎?」
「有時候摩斯碼不一定要用電台。」陳永仁伸出一根手指頭笑道:「我注意其中一個傢伙喝咖啡,又或者撓頭時。」
「手指經常以某種節奏點幾下,我觀察一圈,不少客人、服務員都有這種小動作。」
「並且他們也一直有意無意地看向大門,似乎在關注着什麼,看向四周的眼神帶着幾分敵視和鄙夷。」
「這些細節放在一起,他們的身份只有日本間諜。」
聽陳永仁分析的頭頭是道,張海峰、林大友兩人目瞪口呆。
三人分明是同時進入酒店。
結果他卻在極短的時間,發現了如此多的細節,兩人深深感覺到和陳永仁間的差距。
「阿仁,你這是什麼觀察力。」林大友忍不住搖頭道。
「現在不是互相吹捧的時候,形勢越來越嚴峻,我們必須得保護好自身安全,才能更好的執行任務。」陳永仁表情嚴肅。
電話交代雖然危險,但屬實沒有辦法,情報都是有時效性,必須儘快將其送出。
能做的都已經做到最好,剩下的就看他們如何決策。
張海峰、林大友兩人點點頭,非常認同陳永仁的話。
「等明天,我們喬裝打扮一番先去銀行!」陳永仁從系統取出穿山甲信物晃了晃道。
「這他娘的可是一條大魚,咱們兄弟三人見者有份,先給他分了。」
林大友眼前一亮。
華東特高課課長,肯定有不少家當。
身在軍情處,除了基本工資和抓日諜的賞錢外,就只能從日本間諜身上撈錢了。
張海峰張嘴想說什麼,卻被陳永仁伸手制止,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這倒霉孩子,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你若是說了不拿,林大友怎麼好意思拿?
三人都拿,才能是一個團伙。
呸。
團體。
有機會得好好教教張海峰這些事,陳永仁心裏盤算着。
夜已經深了,今天發生太多的事,得好好休息才行,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時候。
金陵軍情處,軍情處處長辦公室。
戴老闆正快速翻閱着延平太郎的供詞,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果斷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電話。
這是直通老頭子的內線電話,無論他在哪裏,都能立刻聯繫上,屬於緊急線路中的緊急線路。
電話接通,戴老闆立刻開始匯報,直到後面,沈名琛隱約聽到了一句。
「娘希匹…」
隨後戴老闆就表情嚴肅地掛上電話,對着沈名琛說了一句在這等我後,就拿着筆記本快步走了出去。
沈名琛明白,這事牽扯的人太多,戴老闆這是要親自向老頭子報告,他也不敢擅自離開,老實的在辦公室內等候。
淞滬市這一夜,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華界各巡捕一直忙着在各處抓人。
不少曾高高在上的人,狠狠摔落谷地,關進了牢房中,張將軍也沒了心思睡覺,開始徹查內奸。
……
棲川宮秀栽也得知穿山甲被炸死,刺殺行動失敗的消息,接連的消息宛如重錘般,不停地砸在他的胸口。
不僅是藤田書店,這地方所在的商業街,也被大火燒了一半,不知造成了多少經濟損失。
氣得這老鬼子一早上沒吃飯,中午吃了兩大碗飯菜消氣,並且下令,一定要揪出殘殺穿山甲的混蛋。
……
三人化妝易容,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樣子,就算日本人日後想追查,也是一個無頭公案,它們只能捏着鼻子認了這件事。
路上,陳永仁又買了一輛馬車,幾個大號的箱子,前往淞滬銀行,憑着信物,順利取出穿山甲的家當。
打開一看,發現這都是一些茂新號、恆泰記的票據,還有支票之類的東西。
考慮到這兩人花外幣的風險,陳永仁便委託經理將這些玩意全部換成了大洋、金條這種硬通貨。
「先生,您要的這麼急,很難辦啊。」銀行經理隱晦的表示為難。
難辦不是不能辦,老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但陳永仁堅信,有錢能使磨推鬼,陳永仁偷偷塞給銀行經理500法幣的服務費。
反正用不了多久,法幣只會越來越不值錢,陳永仁也不心疼。
半小時不到,事就辦成了。
兌換完的錢,裝滿了大箱子,陳永仁三人驅趕着馬車,將錢拉回安全屋。
進屋、鎖門、開箱子。
看着眼前滿滿當當的幾大箱錢,林大友、張海峰眼睛都看直了。
這老鬼子利用自身做情報的優勢,賺到常人難以想像的錢,如今也全都便宜了陳永仁他們。
每人都分到了60萬大洋,50根小黃魚。
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在眼前,張海峰震撼到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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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我這輩子都不敢想,自己能有這麼多錢。」林大友使勁揉了揉眼,不可置信道。
他心裏愈發肯定,跟着陳永仁是對的。
「咱們幹嘛不換個銀行存錢,非得放身邊?」林大友疑惑。
陳永仁意味深長道:「錢,只有放在身邊才是錢。」
正說着,就聽到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人群似乎是在說什麼,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張海峰感覺不對勁,出門打探一下情況,很快就返回。
原來是日本鬼子惡意在機場挑釁,守軍打死了幾個日本兵。
雙方差點起了衝突,目前正在交涉。
淞滬地區人心惶惶,租界的房價、房租也因此漲了數倍。
從穿山甲身上撈來的錢,被暫時埋在地下。
但這就是個幌子。
早在埋的時候,陳永仁就將箱子裏的錢,存到了系統倉庫。
現在地下埋着的就是空箱子,反正短期內,沒人會動這筆錢,不用擔心露餡。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三人正吃着晚飯。
忽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聞聲,陳永仁三人心生警惕,立刻掏出手槍,悄然朝着門口靠近。
他們又沒熟人,誰會在這時候敲門?
同時,陳永仁同時打開洞察、全神貫注,就聽到一道心聲傳來。
「陳永仁他們真在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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