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岳川見過無數次白眼狼。
沒想到,這輩子見着真的了。
白眼狼跟吊睛白額虎差不多,都是眼睛上方長了一撮白色的毛髮,跟眼白色彩差不多,遠遠看去,就好像眼睛向上吊着一樣。
這種面相都非常兇狠。
只是傳着傳着,白眼狼和吊睛白額大虎就不一樣了。
老虎依舊是兇猛的代表,狼卻成了狠毒的象徵。
白眼狼的「白眼」也成了眼珠子。
個人理解的「吊睛」、「白眼」應該是這樣
岳川看了一眼野狼王,「抬頭,我看看!」
野狼王雖然疼得全身不遂,可還是鼓足力氣照做。
岳川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土狗裏面的四眼狗嗎。」
柳一說道:「它傷得太重了,要不要治療一下?」
岳川點了點頭,「保住一口氣,別死了就行。」
野狼王心中一驚。
自己的傷勢,自己明白。
雖然沒被氂牛王撞在身上,可是被波及一下,又被牛角頂了一下,然後推着自己橫衝直撞。
此時的自己,渾身上下,基本沒有一塊好骨頭。
除了骨頭,還有臟腑移位,血管破裂。
自己使用靈力護着周身氣血,不使傷勢惡化。
可要想恢復,少說也得三年五載。
治療?
拿什麼治療?
有什麼法子能治療這種傷勢?
然而,柳一看了野狼王一眼,隨即伸手一指。
野狼王立刻有了心動的感覺。
沒錯,是真·心動。
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但那絕對不是心動,而是單純的,字面意義上的跳動。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捏着自己的心臟,把痙攣抽搐的血管經絡一一撫平、理順。
隨即,這股力量分成數十股,順着四肢百骸蔓延出去。
所有的經絡筋肉都被安撫一遍。
同時,一股強大的靈力憑空注入身體,恢復筋肉骨骼上的創傷,順便把壞死的身體組織集中起來。
野狼王感覺喉嚨滾動。
它不自覺的弓起身子,「哇嗚」吐出一大口漆黑夾雜紫紅的污血。
那不是正常的血,而是身體中所有的傷、病、風、濕、寒、熱、毒等。
吐出這口污血後,野狼王感覺渾身一輕。
不單單是物理意義上的輕,還有精神上的感官。
修行數百年,每天不是在戰鬥就是在戰鬥的路上,大大小小的傷不知受了多少。
身體中有很多隱疾、暗傷。
野狼王能感覺到這些東西的存在。
但是它沒有辦法。
每次受傷,只能好個七七八八,總有一丟丟小尾巴無法恢復。
或者傷口從外向內癒合,某些對身體不利的東西直接就根植在了骨肉中。
而現在,這些東西全都被取了出來。
野狼王感覺自己的身體煥然一新。
甚至有種生機煥發、返老還童的感覺。
「多謝前輩高人。」
野狼王搖晃着尾巴,打躬作揖。
雖然不是狗,卻學得狗里狗氣。
岳川說道:「氂牛說,你手下有不少野人?」
「它胡說!」
野狼王瞬間反駁。
岳川呵呵一笑。
野狼王連忙解釋:「我手下才幾個野人,連他一半都沒有。」
岳川說道:「聽說你喜歡吃人?那些野人都是被你吃的吧?」
野狼王沒說話。
「他們要麼是生病,要麼是受傷,根本沒有能力活下去,我不過是結束了他們的痛苦。如果有一天我生病或者受傷,也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也可以這樣對我。」
大自然中生存困難。
尤其是以捕獵為生的食肉動物,受傷就意味着失去生存能力,意味着被群體淘汰。
仁慈一點的群體,還會放它們離開,任由它們自生自滅。
冷酷一點的群體,直接就把它們殺了吃肉,一點兒資源都不浪費。
岳川點了點頭,「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你吃人是你的規矩。可是現在,我來到這裏,我的規矩是不能吃人。你明白了嗎?」
野狼王哪裏敢反駁,立刻點頭,「明白,明白!前輩的規矩最大。」
岳川說道:「你手下的野人都歸我保護了,你也歸我保護了。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多謝前輩收留。」
野狼王感激涕零。
「前輩,我還知道很多勢力,我可以帶路,幫您抓更多的野人。哦不,幫您拯救更多的野人。」
岳川饒有深意的看着野狼王。
狗腿子這種屬性,是天生的。
自己都沒說,野狼王自己就領悟了。
柳二說道:「師父,我再跑一趟,多抓幾個俘虜過來。」
岳川搖了搖頭,「不急不急!這片高原寬廣無際,光靠你一個人,來來回回幾百趟也抓不完。還是先尋一個山頭,建立宗門,讓它們自發來朝吧!」
青藏高原太大了。
比蜀中大了好幾倍。
想要像蜀中那樣,把所有山頭都摸一遍,沒有十年八載根本做不到。
岳川也不急於一時。
能抓住幾個主要的精怪頭頭就行了,剩下的慢慢來。
柳一打量了一番周圍,隨即指向不遠處。
「師父,那座山不錯。」
岳川點頭,上輩子的世界裏,這可是座名山,收門票的那種。
這輩子,還光禿禿一片,半塊磚瓦都沒有。
岳川打算在這裏建廟。
但是想到建什麼廟時,岳川遲疑了。
是沿用之前的馬甲,還是再搞一個新馬甲?
新馬甲的話,用什麼馬甲好呢?
岳川一步步走向選定的山頭。
此時,柳三也帶着大群俘虜回來了。
剛剛被柳一治癒的野狼王立刻收起中氣十足的模樣,變得萎靡不振。
不但如此,它還一瘸一拐,上氣不接下氣。
有氣無力,仿佛隨時都會嘎掉。
它還故意從一群手下們面前走過。
有的手下看到老大這模樣,關切的嗚嗚起來。
但也有幾個手下看到這一幕,眼睛裏凶光迸發,呲牙咧嘴。
岳川察覺到這淡淡的殺氣,扭頭看過來。
正好看到野狼王戲精的一幕。
「這……」
岳川驚呆了。
還真應了上輩子的那句話,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綽號。
白眼狼這個詞,沒有一個字是白給的。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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