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龍陽再次當着眾人的面手搓。
今天的手藝更精湛了,製造的速度也更快了,對各種材料的處理也更加細緻、細膩。
那種比頭髮絲還要細十倍的金屬絲線,在龍陽手上不斷盤繞、扭轉、穿插,很快就勾勒出一個精緻繁複的花紋。
針鼻大小的地方,眾人眼睛瞅着都費事,龍陽竟然下刀如風,咔咔切削一道道精美的紋路。
不需要測量,不需要估算。
完全憑感覺!
看到這一幕,眾人心中震撼。
聯想到昨天花高價買來的「騎射之道」秘訣,眾人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騎射之道的奧秘就是通過對距離和位置的測算,提前開弓,讓弓箭正好落在敵人頭上。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自己的位置一直在移動,敵人的位置也一直在移動。
就算能準確測量出各種數據,可是如何在電光石火間計算出來,並且傳達出去?
如何捕捉到那稍縱即逝的戰機?
眾人一直以為血刀太歲只是觀察的準確點,計算的快速點。
現在親眼看到血刀太歲製作各種小零件才明白。
人家根本不需要觀察,也不需要計算。
全憑感覺。
下刀如有神,妙到毫巔,分毫不差!
不需要檢查,不需要返工,所有的零件都一次成。
每個表都是一氣呵成。
那種行雲流水的動作,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之前眾人還覺得一個表賣八千多兩銀子是明搶,今天卻感覺,賣便宜了。
材料確實不值錢。
但工藝,萬金難求。
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收藏一個頂級大師的傑作?
眾人還想到另一種可能。
如果……
將來血刀太歲混出名堂,甚至做出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豐功偉績。
自己這塊表的價值不也水漲船高嗎?
要知道,每塊表上都有血刀太歲銘刻的特殊圖案,叫什麼來着?
好像是防偽標誌。
而且裏面還有特殊的編號,每個編號都是唯一。
眾人同時感到價格定低了。
底價八千八百兩,以後就是漲十倍也才八萬八千兩。
如果底價是八萬兩呢?將來豈不是八十萬,甚至八百萬兩?
尤其那個編號為0001的表,被誰買走了?
爵爺也站在人群中,還是前排。
他也喜歡收藏奇珍異寶,品鑑能力也很高。
血刀太歲昨天的手藝,雖然精湛,但還少了點火候。
今天卻有了質的飛躍。
做工更加細膩,更加精美,各種細節的處理更加到位。
爵爺說不出具體是什麼,但他能感覺到。
昨天的表,只能說是稀罕玩意。
如果沒有「感知時間」這個噱頭,爵爺根本不會買。
但今天……
看着一個個零件在血刀太歲手中誕生,看着那些零件組合到一起,成為一個整體。
看着那個整體滴滴答答的轉動,仿佛真的撥動了什麼不知名的力量。
爵爺心中迸發出強烈的渴望。
渴望擁有那個事物。
最終,爵爺用五倍的價錢,成功拿下今天的第一塊表。
回到自己營地,爵爺將兩塊表拿出來。
「師父,這是昨天的,這是今天的!」
「這兩塊表都是徒兒親眼看着那血刀太歲製作的。」
「他的手藝,在一夜間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
「匪夷所思,當真不可思議!」
「也許,他真是氣運之子!」
之前爵爺說起三哥的時候,都是「乞丐」。
今天出奇的用上了「血刀太歲」。
一塵子拿着兩塊表,仔細觀察。
「這東西能精準計時,卻沒有任何法術力量,純粹靠機關的力量。」
「這種構思,真是精妙,絕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出來的。」
「我有點好奇那個血刀太歲了,他背後……」
爵爺心中的醋瓶子瞬間打翻了。
「師父,您多慮了!」
「那個小乞丐就是運氣好,在城裏翻到一本工匠方面的書,這個表肯定是照抄過來的。」
「師父,您不知道,民間那些閒人不事生產,整天吃飽了撐得,就喜歡琢磨一些奇技淫巧。」
「計時的東西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哪個朝代沒有,這鐘表肯定是前人的智慧,而非那小乞丐有多麼了得。」
一塵子點了點頭。
他也只是微微有點懷疑,並不確定。
聽了徒弟的話,那一絲疑慮也消失不見。
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閒得蛋疼的人。
底層百姓整天土裏刨食,根本沒時間想其他。
但是那些富貴人家,不缺吃穿,不愁銀錢,人生的意義就只剩下折騰。
折騰自己,折騰別人。
琢磨人,琢磨事。
當然,更多的是琢磨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
這也是「奇技淫巧」一詞的由來。
什麼發明創造之類的,都脫不了男女之事。
即便不是因為男女之事發明創造的,最後也一定會應用在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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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塵子看着兩個表的錶針。
走動的速度一致,指的方向也一樣。
一個表是昨天製造的,一個是今天製造的,可是在指示時間上毫無二致。
仿佛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牽引着它們。
但一塵子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這兩個物件沒有任何法術力量。
彼此之間也沒有任何聯繫。
它們就是兩個單獨的個體。
一塵子心中滿意,笑着說道:「哪怕是前人的智慧,血刀太歲能將其吸收消化,並且應用出來,也是超凡脫俗了。」
「而且,這兩塊表的做工有明顯區別,一夜間就有如此巨大的進步……」
「這簡直超凡入聖了!」
爵爺心中煩悶。
想說點抬槓的話,可是尋摸半天也找不到一個發力點。
強者,就是這麼無懈可擊。
一塵子捻着鬍鬚思考許久,「立刻,馬上,投資他!」
爵爺心中不爽,「師父,他還沒拜入您門下呢,這就去給他送資源,不是平白跌了咱們身份嗎?」
一塵子搖頭,「你不懂!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其他力量的資源,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天才,不趁着時候投資他,更待何時?難道等其他勢力先下手嗎?」
「你這就去!」
「不,為師親自去!」
一來是老頭心中急切,二來是怕這個蠢貨徒弟背着自己搞小動作。
萬一有點什麼言差語錯,或者其他方面的小矛盾,平白生出嫌隙就不好了。
血刀幫營地。
龍陽還在專心致志的製作手錶。
一塵子就站在邊上近距離觀看。
看了一個又一個。
一塵子確定,這是純粹的手藝,是血肉之軀的力量。
這個血刀太歲,果然天才。
「年輕人……還記得老朽嗎?」
趁着龍陽做完一個表,一塵子連忙開口。
「啊……你……老人家,你又要來收我為徒嗎?可是我還沒找到長生不老藥的藥方,還沒完成我給大家的承諾。」
周圍的人看到一塵子出現,同時緊張起來。
這老頭不安好心。
之前看血刀太歲騎射之道厲害,就要收人家為徒。
現在看血刀太歲掌握了時間的奧秘,不知道又憋了什麼壞屁。
一塵子甩了甩拂塵,「年輕人,老朽與你有緣啊,而且這個緣分越來越強烈了,哪怕你還沒拜入老朽門下,可老朽還是將你視作弟子。」
圍觀眾人集體詫異。
見過不要臉的,生拉硬靠,單方面拜人家為師的。
卻沒見過強行收人家為徒的。
這是爵爺背後的師父?
世外高人,就這樣?
一塵子仿佛沒看到眾人神色變化,依舊慈眉善目,樂呵呵的。
龍陽沉吟,一副為難的模樣。
「老人家,我現在塵緣未了,拜師一事還是……」
「不急不急!」一塵子擺手說道:「老朽並非催促你,只是提前將門中的築基功法教給你,你閒暇時間自行領悟,等到了門中,也能快速進步。」
說着,一塵子丟過來一個綻放着毫光的錦囊。
看到這東西,眾人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金光閃閃,寶氣四射。
瞎子都知道這是寶貝,好寶貝。
比起血刀太歲昨天收的那一堆破銅爛鐵強百倍。
龍陽心中一驚。
熟悉!
真的太熟悉了!
百寶袋啊!
這東西在大周世界不算什麼,南郭小院眾人基本都是標配。
可這裏是異世界。
龍陽本能的就要打開看看裏面裝着什麼。
可是念頭剛剛升起,他就硬生生止住。
靠,差點露餡了。
抬頭看去,果然,一塵子直勾勾盯着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眉梢眼角最細微的肌肉蠕動都不放過。
龍陽也是老演員了。
「老人家,這是何物?」
他把袋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甚至還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老人家,這是女孩子的貼身之物吧,我是一個粗人,用不上這精緻的東西。」
周圍眾人也都哈哈大笑。
大老爺們,要這種刺繡精美的東西幹什麼。
一塵子長舒了一口氣,最後一絲疑慮也拋到九霄雲外。
他笑着說道:「此乃玲瓏錦囊,別看它小,裏面卻能裝一車貨物。開啟的時候要默默念動咒語……」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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