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這東西不是按照戶籍劃分的,而是按照人頭。
無論男女,無論老幼。
只要你認可墨家,成為墨者,就能獲得獨屬於自己的「咒令」,施展「墨法」。
製作機關人,為其「賦能」。
一個四口之家,就能擁有四個「壯勞力」。
對於農民家庭而言,什麼政策、實惠、變法、改制都是虛的。
少幹活、少受罪才是真。
正因此,墨家才能在周邊鄉村迅速鋪開,甚至有了「星火燎原」之勢。
一切,都是機關人的功勞。
在這個節骨眼上,小墨暫時還不想推出「戰鬥型機關人」。
墨家現在只是一個學術流派。
墨家的敵人只是壓迫農民的權貴、地主。
而不是組建軍隊,跟諸侯對着幹,跟天子對着幹。
雖然不遠的將來,不可避免會走向這一步。
但小墨只希望,這一天不要來的太早。
搖了搖頭,小墨盤腿而坐,進入空靈狀態。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觀照萬象」看到的畫面。
那巨大的的蜻蜓。
那合理的造型大小、重量分佈、線條和弧度等。
玄奧的紋路,複雜的材質。
以及各種能量在其中流動的畫面。
過了一會兒,小墨感覺一陣精神恍惚。
於是連忙從入定狀態退出。
他知道,自己的修為還是太弱了。
哪怕有岳先生的幫助,卻還是沒把蜻蜓翅膀研究透徹。
如果自己實力更強,就能接觸到更多領域,觸及到更多知識。
比如蜻蜓的軀幹、尾巴、腿部。
以及最神秘、最複雜的眼球。
另一邊,靠近洛邑的鄉村地帶。
月高風黑。
幾個穿着黑色衣服,蒙着黑色面巾的人悄悄咪咪走出村子,沿着村口大路向西而行。
他們不敢打燈籠,或者舉火把。
因為那樣做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眼下,唯一能藉助的,就是地上的車轍印。
沿着車轍印,一路向西,一定能抵達洛邑。
「爹,咱們為什麼要搬家啊?」
「是啊爹,咱們在村里不好麼?」
「爹,咱家幾百畝地,還有六頭牛,怎麼全都不要了呢。」
「爹,村裏的墨者還教我們做玩具呢,墨法可好玩了。」
幾個孩子說着說着,腳下就開始慢下來,甚至站住不動。
為首的中年人扯了扯手中繩子,幾個孩子都被帶得向前走。
「你們幾個小畜生,少跟那些墨者接觸,他們都是亂臣賊子……啊呸,他們算哪門子臣,就是一群竊賊!」
小孩忍不住反駁。
「爹,墨者什麼都不偷,他怎麼會是賊?」
「就是啊爹,他不但不偷,還教我們道理,教我們本事,他不是賊!」
「愚蠢!」中年人低聲呵斥道:「他們不偷錢財,不偷土地,但他們偷人心!偷你們的魂兒!到時候他們振臂一呼,墨者們,巨子需要你!你們一個個肯定傻不愣登的去賣命,到時候咱們老王家就絕後了!」
幾個小孩聽不懂。
他們只覺得父親很壞,很壞!
父親把墨者說得太壞了!
墨者那麼好,怎麼會害自己?
可是,為了防止夜間走散,父親他們胳膊上都綁着繩子,想停也停不下來。
中年人繼續罵咧道:「那些墨者妖言惑眾,蠱惑人心,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舉事,到那時,他們肯定會露出真面目,你們一個個想跑都跑不了了。」
說完,中年人感覺手上沉重,於是猛地拽了一下,幾個孩子悶聲痛呼。
「快走快走,咱們必須離開他們,到洛邑,投靠天子!否則,天兵一到,把咱們當亂臣賊子殺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爹,等天兵到了,咱們跟他解釋不就行了?」
「蠢貨!」中年人罵道:「天兵聽你解釋嗎?饒恕咱們無罪,還要把土地、牛羊都還給咱們,要是把咱當叛軍一刀砍了,不但有功勞,還能名正言順獲得咱家的財產。蠢東西,肯定是跟着那些墨者學傻了。」
幾個孩子沉默不言。
許久,一個孩子問道:「爹,咱們去洛邑,就能保住土地和財產了嗎?」
「那當然!」
中年人說道:「天兵一到,肯定會把叛軍殺光殺盡,到時候咱們再回村里認領土地就是。」
「牛羊可能保不住了,但土地、房屋又沒長腿,肯定還是咱們的。」
「村裏的人都殺光了,肯定還需要人穩定局面,咱家的土地非但不會減少,說不定還能翻幾番。」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父好好打點一番,給你們幾個都弄一大片土地,到時候這村子裏,所有的土地都是咱老王家的,所有的居民,也都是咱老王家的種!」
幾個孩子聽了這話,或是心中熾熱,或是渾身冰冷。
手上的繩子更緊了。
除了老爹在前面拽,幾個哥哥也開始發力。
「快點快點!」
「咱們快點到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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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前方「撲稜稜」一聲響。
黑暗中無法視物。
但孩子們還是聽出了聲音的來歷。
「是機關!」
「是飛行機關!」
「一定是實力強大的墨者來救我們了!」
然而,和孩子們的歡欣雀躍不同。
為首的中年人滿心死灰。
他沒想到,自己趁夜偷偷跑,還是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哈哈,老王,俺們在這等你多時了。」
「就是,知道你要跑,俺們提前就在這蹲着了。」
「蹲你好幾天了。」
一個又一個聲音從前方響起。
「咔嚓咔嚓」的碰撞聲響起,火耗子光芒浮現。
一個又一個燈籠被點亮。
燈籠上方是會飛的紙鳶、木鳥等機關。
一盞盞燈籠移動到老王一家人上方。
方圓十步範圍都照得如同白晝。
然而,王地主瞪大眼睛向四周望去,全都漆黑一片。
敵在暗,我在明。
這種感覺讓他本能的驚慌、恐懼。
「哎呀,幾位鄉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這是幹什麼?」
暗處,一人說道:「行啊,那你說說,你大半夜帶着孩子走夜路,連個燈籠都不打,是什麼事?」
「這……還不是家裏一個舅老爺病了,我們這是趕過去看望、看望……」
一個火爆的聲音說道:「行了,你甭裝了,俺們從村口就跟着你,你說的話,俺們都聽見了。」
王地主瞬間面無人色,心如死灰。
完了!
這下子徹底完了!
被這群泥腿子聽到誅心之言,自己在劫難逃。
可是王地主靈機一動,高喊道:「我兒子是墨者,我兒子是墨家門徒,我兒子會墨法!你們講究兼愛非攻,不能殺我兒子!」
孩子們瞬間驚呆。
平常對墨者沒有好臉色的父親,竟然對墨家精義如此了解。
暗處的墨者也愣住了。
這姓王的如此了解墨家理念,為什麼不加入墨家,反而要投天子呢?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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