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無法理解古人的組織能力和協調能力。
就拿十面埋伏來說,四十萬人分散開來,人馬輜重能排幾十里。
讓這些軍隊行進到某一個山頭、某一個山坳,還要讓他們不迷路,不搞錯。
這已經很難了。
更難的是,還要讓這些在某一時間點向另一個地方移動,或者做出封死道路、攔截來人等舉動。
在沒有鐘錶,全靠日月星辰看時間、看方位的時代,這絕對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掌握的。
就算將領掌握,手底下的士兵不了解也是白搭。
更何況,統兵將領要面對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百個甚至上千個小股部隊。
都不說發號施令了。
就是當客服,同時給一百個人回復消息。
還要保證不會認錯、記錯、說錯,能做到的,絕對是金牌客服。
而這,還都是建立在正常運作的情況下。
戰場上還要考慮各種突發情況。
比如某個小隊長負傷、生病,甚至戰死。
或者某個小隊長是間諜,突然反水。
又或者敵人過來襲擊破壞,甚至看穿了自己的計謀,將計就計。
統帥不可能上帝視角,俯覽所有戰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從傳令兵處獲取消息,然後甄別消息的真假。
有一些拿不準的,或者斥候新勘測出了什麼地形,還得親自跑一趟,以增強對戰局的了解和掌控。
這種現象並不少見。
金國元帥就是戰場上實地勘察,被宋兵一弩送走了。
蒙古大汗也是釣魚城實地勘察,被宋兵一發入魂了。
不得不說,宋朝的超級兵還是很牛的,戰績可查。
所以,在古代能指揮一場數十萬人級別的大戰,或者指揮一場百萬人級別的巨型工程建設,絕對是青史留名的賢臣、猛將。
小墨的統籌能力、組織能力、指揮能力,都無可挑剔。
首先是統一時間。
小墨在城中鑄造一個大鐘,用來統一時間。
手底下的墨者大都是農民出身,讓他們看太陽計時倒沒問題。
但是日落之後的計時,他們就不行了。
對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民而言,晚上六點之後的世界,就是完全陌生的領域。
其次是對區域的統一。
在城牆範圍堆上土壘,插上長杆,懸以不同形狀的彩旗,彩旗上還有1到9的數字、甲乙丙丁的文字,子丑寅卯之類的動物圖案。
再怎麼文盲,總得有一個能記住的吧?
如此一來,參與建設的墨者和其他人員就可以明確自己的範圍和區域,不至於忙中出錯。
後期區域內工作完成,需要轉移工作地點,直接把旗拔走就行了,到了新區域繼續用。
如此一來,墨城中就分成了一個個「旗幟」為代表的區域。
如果從上方看,仿佛有一條條無形的線條,將墨城區域分割為無數個小方塊。
每一個小方塊的中心區域都插着一杆獨一無二的旗幟。
墨城,就像一塊棋盤。
營造墨城,就是下棋。
小墨的棋藝,還不低。
最重要的,這個「棋盤」在今後的日常運轉、戰爭調度中都可以使用,永不過時。
最後是小墨統一了信息的傳遞方式。
除了急促敲鐘是緊急警報,全員高度戒備。
日常信息傳遞,也做了改進。
小墨親手製作了一批擁有五彩斑斕黑的鳥型機關。
因為從下向上看,受到陽光照射的原因,什麼顏色看起來都像黑色。
所以,只能從黑色入手,通過各種方式讓這個黑色呈現出不同的色彩,以達到醒目效果。
夜晚,天空更是一片漆黑,這種五彩斑斕的作用就更大了。
小墨居中指揮。
他手中有一批提前製作好的令牌,上面寫的都是使用頻率高、重複性大的指令。
複雜指令經過簡化,都能用一個令牌,或者幾個令牌達成。
如果是某些複雜的內容,就寫信,或者派傳令兵前去。
要是技術難度大,或者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小墨還可能親自跑一趟。
總之,在黃家土木抵達之前,墨城已經像螞蟻搬家,一片忙碌,各種先期工作面面俱到。
人群中,陳氏宗主目光閃爍。
「玄鳥!玄鳥啊!這才是真正的天命玄鳥!原來,天命是這個模樣。」
看着天空中飛來飛去的五彩黑鳥,老爺子大受震撼。
他一直以為玄鳥就是黑色的鳥。
卻沒想到,人家黑也黑得不一樣,黑得不尋常,黑得與眾不同。
這種黑,生平僅見。
這種黑,與眾不同。
這種黑,過目難忘。
陳老爺子斗膽,稱其為——高級黑!
旁邊,陳氏年輕人聽到這話,喃喃道:「什麼?炫鳥?這……這不好吧……」
城牆邊上,王槐和眾多晉國地主賣力勞作。
他們是老學東西的。
短短几天時間,他們已經學到了很多東西。
悟性差的人,就主動跟身邊悟性好的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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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直接問王槐。
王槐見狀,乾脆趁休息的時間原地講道,給大家講解。
說起來,大家都是一起學習,一起進步的。
王槐也不比其他人高明多少。
但是架不住眾人相信啊。
「大家看,巨子對城中各區域的劃分,是不是大有玄機?」
眾人紛紛點頭。
「沒錯,都是沿着街道劃分的。」
「我看是沿着每個時辰,陽光照射區域劃分的。」
「不對不對,是按照城中建築的風格劃分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有些是王槐已經發現的,有些是王槐自己也沒注意到的。
講道過程中,還有了不少新發現。
甚至靈機一動,靈光一閃。
「大家說的都對!不過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點,一個區域,恰好是目力所至的極限。」
「也就是說,一個人站在區域中,能夠掌控到範圍內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
「能隨時發現區域中的異常並進行糾正。」
「我敢打賭,用不了多久,巨子就會加高插旗的台子,甚至在台子上建一個瞭望塔。」
「城中所有的建築,也都會進行一定程度的限高,以防止阻礙視野。」
眾人對王槐的話半信半疑。
現在一點苗頭都沒有,王先生怎麼如此篤定?
只是,大家也不敢懷疑。
講道完畢之後,王槐心急火燎的往住城中心。
「巨子,我有一個好主意,我有一個好主意!」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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