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邑離開後,眾人坐着吳國的船趕往姜國。
齊國君臣、鮮虞君臣等,也都蹭了個順風船。
短短一天時間,就來到了楊國碼頭。
此地距離姜國也就百十里地,闔閭直接請水族精怪興風作浪,開啟陸地行舟。
於是,巨船一路開到姜國。
還沒走多遠,龍陽就來到船頭,眺望遠方的地平線。
「咦……那是什麼?」
龍陽察覺到氣氛不對。
姜國王宮中怎麼血光沖天?
不光是血光,還煞氣密佈。
大黃也跟着眺望。
很快,他發現不對。
「平日裏,四門敞開,來往行人絡繹不絕,今日怎麼四門緊閉,一個人都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
「不好,國中出事了!」
當下,龍陽二話不說,直接腳尖一點跳了出去。
大黃也緊隨其後。
翁胖子剛剛走出船艙,都沒來得及伸懶腰,就看到二人一前一後消失不見。
他眨巴着小眼看向天空,卻什麼也沒看見。
又過了好一會兒,翁胖子終於看到了沖天的紅光。
「咦……這顏色,怎麼有點眼熟?」
下一瞬,翁胖子就想到數年前紫霄門小師弟雷劈明堂的時候。
「這氣息與那個什麼封印差不多!」
闔閭等人也紛紛走了出來。
「什麼情況?」
「不知道!」
「岳先生呢?」
「也不知道!」
「胡說,岳先生無所不知,隨手就能算出什麼事。」
「我是說——我也不知道岳先生去哪了。」
眾人這才發現,岳先生好久沒出現了。
另一邊。
龍陽和大黃騰空而起躍上城頭。
姜國城中,氣氛詭異。
街道上冷冷清清。
越向王宮人越多。
很多百姓還拿着鋤頭、糞叉、扁擔,一副干架的模樣。
可是到了宮門前,又秩序井然的排隊。
龍陽緊張的心情瞬間鬆懈下來。
「國相,這是怎麼回事?」
大黃心中暗道:我問誰?
龍陽仔細分辨,「不好,這紅光是從我宮中升起的。糟糕,我的收藏!」
剛剛落回肚子裏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他二話不說,跳下城牆,踩着院牆和屋頂一路奔跑。
大黃也跟着跑起來,而且比龍陽更加急切。
就在這時。
與重樓相對而坐的岳川嘴角勾起。
他一直留意着姜國的動態,清楚感知到大黃的到來。
岳川對面,重樓驚咦一聲。
心血來潮。
而且非常洶湧!
很久很久,重樓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神念投射出去,瞬間找到心悸的根源。
「咦……為何如此熟悉……等等……難道是他?」
重樓霍然站起,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岳川也跟着站起來。
雖然心知肚明,可還是裝模作樣問道:「怎麼了?」
「叔父,我看到一個故人!」
「哦?故人?在哪,快請他過來把酒言歡!」
重樓還沒說話,兩道身影便出現在宮中。
唰!
勁風飛舞。
龍陽和大黃同時出現在龍葵左右。
「小葵,怎麼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麼?」
大黃則上上下下打量龍葵。
雖然衣衫沾了些灰土,髮絲也有些凌亂。
但是氣息平穩,沒有什麼異常。
大黃瞬間放下心來。
龍葵看到二人出現,瞬間有了主心骨。
「王兄,是這樣的……」
快速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即指向寢宮門前。
「還好岳先生及時出現,將那人穩住。現在他們正在宮中商談,不知道說了什麼。」
龍陽望了一眼自己的寢宮,瞬間心如刀絞。
「我的收藏!我的財寶!我的心血……」
第二眼,龍陽目光鎖定在姜王。
後者似有所覺,抬頭望去,視線恰好和龍陽相觸。
父子二人的關係並不算好。
甚至可以說很差。
只是以前隔着一層窗戶紙。
姜王對龍陽百般挑刺,動輒呵斥,卻礙於龍陽嫡長子的身份,不能輕言廢立。
龍陽也同樣礙於禮,即便得勢之後也只是封鎖消息,圈禁姜王,令其靜養。
外人根本不知道姜國宮中發生了什麼。
都以為二人父慈子孝。
現在,一切都公開了,挑明了。
雙方已經是生死之敵。
姜王情緒激動,脖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逆子!畜生!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囚禁你的生父,畜生不如!」
「篡權奪位,枉為人!」
「你還有臉回來!」
聽到姜王的話,圍觀眾人議論紛紛。
看向龍陽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
無論如何,姜王都是龍陽的父親,是姜國的國君。
雖然姜王不怎麼幹人事。
但外人不知道!
除了最老的姜國百姓,後續的移民和路人都不知道。
他們在意的就是瓜。
子逼父,臣弒君,這一直都是吃瓜眾最喜歡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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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王還要繼續咆哮,一道身影走了出來,山嶽一樣擋住了姜王的視線。
重樓看了看龍陽,又看了看姜王。
後者立刻換了一副顏色。
「尊者,就是他!」
「他就是那個災星!」
「我姜國數百年基業,就要毀在他手中啊!」
「請尊者為我做主!」
重樓問道:「你……是他父親?」
姜王立刻點頭,「是!沒錯!」
重樓冷哼,「你也配?!」
姜王懵了。
什麼意思?
自己怎麼就不配了?
姜王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梗着脖子說:「我就是他老子!」
「你不配!」
說這話時,重樓殺氣瀰漫。
姜王瞬間被奪了心志,牙冠打顫,渾身哆嗦着不敢說話。
龍陽看向重樓,心中滿是疑惑。
這傢伙是誰?
為什麼會替自己說話?
很快,龍陽就怒起來。
眼前之人就是毀壞自己寢宮,破壞自己收藏品的罪魁禍首。
可惡!
可惡啊!
感受到龍陽的憤怒和戰意,重樓不怒反笑。
「你認出本座了?很好,很好!」
龍陽滿頭霧水。
不過,他將重樓的話當成了挑釁。
於是乎,脫口而出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聽到這話,姜王心中暢快。
敢用這種語氣跟尊者說話,你死定了,死定了!
「尊者,此子狂悖成性,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裏……」
然而,重樓冷哼一聲,「聒噪!」
重樓眼睛中血光迸發,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龍陽,感受着龍陽的氣息。
他很疑惑。
飛蓬好好地為什麼要轉世?
難道是神明之身提升無望,無法打敗自己,所以重新來過,以求突破?
重樓瞬間認真起來。
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就為了擊敗自己。
這真是可敬的對手!
龍陽根本不知道重樓在說什麼。
「我的寢宮,是你毀掉的?」
重樓看了一眼身後。
剛降臨的時候沒有收攏氣息,周邊建築都被魔氣侵蝕。
於是重樓點了點頭,「是!又如何?」
宮殿,龍陽不在乎,毀了再建就是。
但宮殿中的收藏,全都是龍陽的命根子。
龍陽心頭滴血,大聲喝道:「賠錢!」
「沒有!」
嗯,真沒有!
身無分文。
龍陽卻不知道,還以為對方看不起自己。
「那就拿命來償!」
「哈哈哈!有本事,儘管拿去」
看着龍陽怒火中燒的模樣,重樓越發暢快。
「本座更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誰需要你喜歡!」
「本座喜歡你,何須你同意?」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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