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閭、白猿看到這一幕,也都惋惜起來。
他們雖然不是專業的鑄劍師,卻也知道,鑄造器具講究一氣呵成,混若一體。
鑄劍就像生孩子,講究一個全須全尾。
不可能先生頭,後生腳。
雖然鑄造中也有一些是先鑄造主體,後鑄造腳、耳等細枝末節。
可這樣做的後果是,腳、耳與主體並非一體,穩固性、一致性都比較差。
銅汁一分為二,即便再融合到一起,也會留下隱患、瑕疵。
這把劍,天生就差上一籌。
岳川卻笑着說道:「誰說我要做的是一把劍了?」
「什麼?難道前輩這次要做的是其他兵器?」
岳川只能加重語氣,再次說道:「誰說我要做的是一把劍了!一把劍,一把劍!」
隨即,岳川左右開弓,雙手同時畫符、施法。
一道道光芒憑空勾勒,形成符文、篆字、陣法,最終連成一片,化作劍的虛影。
而此時,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國運等力量更加洶湧的灌輸。
兩道劍型虛影完成時,兩團銅汁恰好達到臨界點。
岳川揮手將兩道虛影打入銅汁中。
很快,銅汁緩緩拉長,變成兩個模糊的劍胚。
岳川繼續畫符、念咒、施法。
一道又一道劍型虛影附着在劍胚上。
無形的力量一點點打磨劍的外觀、內在,以及其他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細節。
這個過程中,山河靈氣、國家氣運的力量一直在灌輸。
外界,「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唱誦也從未斷絕。
雷霆之龍圍繞着鑄劍爐不斷遊走,用盡全力收攏能量,壓制劍胚的抗拒。
藍銀色的雷光噼啪爆閃,鑄劍爐很快就被渲染成藍銀色的光球。
光球越來越小……
越來越小……
光芒也越來越黯淡。
最終,歸於寂滅。
可是下一瞬,龍吟響起,雷霆轟鳴。
一藍、一銀兩把劍躍出劍爐。
兩把劍就像陰陽魚,不斷圍繞對方旋轉,好像要把自己揉入對方體內。
藍、銀兩色的光芒也不斷交織、融合,在對方身上留下無可磨滅的烙印。
雷霆之龍現身,銜着兩把劍來到岳川身前。
岳川照例說道:「神劍有靈,德者居之!」
雷霆之龍看了一眼乾將、莫邪,張口一吐,兩把劍緩緩漂浮到他們身前。
二人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
他們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舉起雙手,捧向神劍。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一個是感謝岳川,一個是感謝雷霆之龍。
看到這一幕,闔閭、白猿都有些吃醋。
好嘛,我們白忙活一場,竟然不是「有德者」。
闔閭隨即反思起來,自己有什麼德呢?
呃……
如果武德也是一種德的話……
至於白猿,更是不當人了。
從出生到現在,雖然沒做過什麼壞事,但也沒做過什麼好事。
整天逞強好勝、逞勇鬥狠。
自己「勝」了不少。
但這不是「德」。
倒是阿青,看向干將、莫邪的目光中充滿了羨慕。
不是劍,而是人。
岳川揮手熄滅了爐火,「今日就到這裏吧。」
闔閭大急,自己還毛都沒撈到呢,哪能這麼結束。
「前輩,這……」
岳川知道他的意思,於是指着周圍說道:「鑄劍就像種地,是要消耗養分的。茨山積累有限,吳國底蘊不足,七把劍,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必須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才行。」
「前輩,要修養多久啊!」
不但闔閭,白猿也急得上躥下跳。
岳川掐指一算,「這就要看你治國施政的水平了,萬眾一心、眾志成城,自然眾人拾柴火焰高。可如果人心渙散、暴政虐民,國中一片烏煙瘴氣,又如何開爐鑄劍?」
「前輩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闔閭看向南方。
眼下提升國運,最立竿見影的方式就是吞併越國、消化越國。
雖然大航海也能開疆拓土。
但是海外不毛之地需要移民、建造、耕耘,短時間內還無法滋生人丁、壯大國運。
白猿比闔閭更急。
自己「無德」,就只能多立點功勞了。
「大王,越國這邊我熟,我給你帶路啊!」
「帶什麼路?」
「什麼路都能帶啊!越國沒有我不知道的人,沒有我不知道的地!無論是山上跑的、水裏游的,都得給我一點面子!至於城鄉村鎮的,就更好辦了!」
闔閭大喜過望。
有這麼一個熟門熟路的本地猴,吞併越國、消化越國就更方便了。
阿青冷哼一聲,「小白!」
白猿哆嗦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惡狠狠地瞪回去。
「哼哼,凶什麼凶?等我拿到寶劍,必定能擊敗你!輕輕鬆鬆擊敗你!」
隨即,白猿換了一副面孔,嬉皮笑臉的看向闔閭。
「大王,你給我五百兵馬,不,三百!我這就幫你接收城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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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閭正琢磨要不要答應時,阿青來了一個暴擊。
「大王,你想要越國易如反掌,又何必興刀兵、造殺孽。」
白猿呲牙咧嘴,一臉兇相。
闔閭來了興趣,「你有更好的辦法?」
「大王娶一越國女子即可,這有何難?」
說完,阿青示威似的瞪了白猿一眼。
闔閭一想,還真是這樣。
安撫越國百姓,最好的辦法就是娶一越國女子,這個女子地位越高、名氣越大,安撫效果也就越好。
見闔閭心動,白猿連忙說道:「大王不可,大王不可啊!」
「有何不可?」
「大王你想啊,你真要娶了越國的公主,豈不是就成了允常的後輩,以後見了他怎麼稱呼?大王您英明神武,光芒萬丈,豈能留下此等瑕疵污點!」
闔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遠處的允常,目光中滿是嫌棄。
吳國一直都看不上越國,覺得越國是未開化的蠻夷。
蠻夷就罷了,還一直做春秋大夢。
總是在邊境上騷擾吳國,劫掠吳國,被打了一次又一次,還是記吃不記打。
真要娶了越國女子,就成了允常的兒子輩,甚至孫子輩。
闔閭才不願意委屈自己。
「你說得對!孤這就予你五百甲士,令你三月之內勸降越國全境!」
白猿高興得原地一個跟頭,不斷朝阿青擠眉弄眼。
「大王且慢!」
阿青手指捻了捻鬢間的髮絲,烏黑的秀髮在白皙的手指上纏了一圈,緩緩抽動。
「大王,你看我如何?」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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