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是一個人外在。
同時,服裝又是一個人心靈與精神的外在具現。
尤其是青春期,人們對衣着打扮越發敏感。
顏色、款式、面料、配飾等,都會成為喜歡或者不喜歡的原因。
就拿少年們穿着最多的牛仔褲來說。
就藍黑兩個顏色,也能玩出花來。
有的人喜歡穿滿是洞的牛仔褲,有的人喜歡穿全是布條的牛仔褲,有的人喜歡穿全是金屬環、金屬鏈的牛仔褲……
人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用各種方式來區分彼此,凸顯自我。
而服裝是彰顯個性最直接的手段。
比如交戰雙方,通常都是用服裝或者某些配飾分辨敵我。
而在沒有衣服的上古時期,紋身也能起到類似的效果。
反過來,服裝也是抹殺個性,培養共性的最好手段。
比如小學、初中、高中學校里那種肥垮垮的藍白色、紅白色校服。
華夏衣冠,也是這個效果。
只是當今之世,還沒有真正的華夏衣冠。
周天子有一套「禮」,對衣冠穿戴等方方面面都進行詳細的要求。
但是,這種要求非常寬泛。
諸侯根據級別,可以戴什麼樣的帽子,帽子前面幾根珍珠串,出門幾匹馬拉車,住的房子最高有多高,吃飯什麼時候能吃什麼,死了以後用什麼規格下葬……
好像生老病死全都要求了。
但是又什麼都沒要求。
諸侯穿什麼材質的衣服?能不能用明黃色?上面能不能繡龍?五爪的……
也就是說,岳川喜歡的話,現在就可以做一件明黃色龍紋大衣,然後告訴龍陽,天冷了,加件衣服。
諸侯的服裝尚且如此寬鬆,更何況諸侯下面的貴族、士大夫等。
至於平民百姓,更管不到了。
老百姓窮得衣不蔽體的時候都不管,現在吆五喝六,告訴百姓這不能穿,那不能穿。
這不是討打嘛。
所以,服裝設計很有搞頭。
往小了說,這是解決老百姓的物質生活需求,豐富老百姓的精神文化需求。
往大了說,這是填補「禮」的漏洞和空白,完善華夏衣冠。
一個文化強不強,並不是靠上位者一句話決定的。
而是這種文化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在生活中的影響。
滿清之所以能輕鬆的剃髮易服,並不完全是漢人地主階層帶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華夏衣冠」的弱勢。
或許有人會說,華夏衣冠很強勢,明朝的衣服很多,很華麗。
但是……
這些只局限於官僚貴族。
馬面裙也好,飛魚服也罷,都不是老百姓的衣着。
明朝老百姓穿什麼?
估計沒幾個人知道。
明朝最底層老百姓穿什麼?
還是沒人知道。
穿衣服都這樣子了,更何況頭髮?
曾經,讀書人篡改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孝之始也」,把修剪鬚髮跟孝順聯繫起來。
人們剃髮就是不孝順。
達官貴人也就罷了,能經常洗熱水澡,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最底層的窮苦老百姓只能蓬頭垢面。
誰敢修剪頭髮,輕則一個「不孝」壓下來,責罵鞭笞,重則被小官小吏一頓敲詐勒索。
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說要剃髮易服,最底層的老百姓會怎麼想?
老鼠尾巴辮子確實不好看。
但是,它清爽、方便。
至少最底層的窮人是這麼覺得。
一個民族的文化想要強勢,就必須在方方面面給人以便利,不僅是方便,還有利益。
遵從這個文化,就能獲取方便,還能獲得利益。
如此,人人山呼萬歲。
不僅本民族狂熱擁護,外民族也會削尖腦袋認祖歸宗。
反之,如果一個民族的文化處處掣肘,還要損害人們的利益,這個文化註定不會長久。
本族人都拼了命的撇清關係,更別說異族。
岳川上輩子的世界裏,國家花了大力氣在全世界搞孔子學院,結果純粹是賠本賺吆喝。
有時候真金白銀撒出去,吆喝沒賺來,罵聲倒是不少。
在岳川看來,這就類似發雞蛋吸引老頭老太太過來聽養生保健課。
問題是,人家能騙老頭老太太買保健品,雞蛋錢賺回來還能落點。
孔子學院得到什麼了?
反倒是後來,國家實力強了,世界影響力大了,綜合地位高了,全方位遙遙領先的時候,外國人主動的、自發地學習漢語,學習華夏文化。
網上充斥着各種「我愛中國」、「中國很好」。
為什麼呢?
首先排除上下五千年的厚重底蘊。
老外學習中文,學習華夏文化,還真不是為了上下五千年的歷史。
人家醜國兩百多年歷史,也一樣主導全世界文化。
說白了,這些老外學習華夏文化,能獲得學習、生活、工作上的方便,能在與華夏人交流的時候獲得利益。
對着社交軟件喊一句「我愛華夏」就咔咔漲粉,嘩嘩帶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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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好事,誰不樂意?
方便和利益。
就這麼簡單。
眼下,岳川要做的也是這個。
讓天下人在學習姜國文化的時候,能獲得方便,獲得利益。
姜國文化、錢幣、商品等已經做到了。
但是還不夠!
不夠直接!
不夠明顯!
不夠深刻!
姜國文化對天下人的影響和改變還沒有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還沒有達到讓人們割捨不下的程度。
服裝,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見過王兄、見過岳先生。」
龍葵款款而行、翩翩而立。
仿佛站在原地沒動,卻又像流雲一樣,充滿了靈動。
她的美,無處不在。
不僅是五官、儀態、氣質,還有衣着和服飾。
沒錯!
就是這個!
岳川笑了笑,「以前只是覺得公主殿下很美,卻沒有仔細分辨。現在才發現,公主殿下人美、衣服也美,這麼美的衣服,也只有穿在公主殿下身上,才能展現出最光彩耀人的一面。」
龍葵瞬間羞紅了臉。
因為,岳先生以前都是講大道理,講治國,講修行。
還從來沒有講個人。
更沒有對自己品頭論足。
今天是怎麼了?
岳先生竟然這般反常。
龍葵只能把目光轉向龍陽。
「王兄,你急匆匆喚我過來,所謂何事?」
龍陽「啊」了一聲,隨即拿起桌上的本子。
「你自己看吧!」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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