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穿楊,是一個弓箭手的基本素養。
就算再差,百步能射到靶子上也不差。
畢竟射中紅心和射中箭靶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吳國守將怎麼說也是整日習武,射術和劍術都是上上之選。
可今天,上天偏偏就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射出去的箭不知怎麼就偏了一丟丟。
如果楚人驚慌失措左閃右躲的話,還真就被他射中了。
但是楚人滿身勇氣,連眼睛都沒眨,完美的避過了這一箭。
沒中!
看着插在地上的羽箭,吳國一方集體嘆氣,反倒楚國一方,振臂歡呼。
挑戰的楚人也長舒一口氣。
勇猛歸勇猛,但小命只有一條,能躲過一箭已經是神明保佑了。
看了看身上的蛇形紋身,楚人大聲讚美。
神明保佑!
「好了,現在輪到我了!」
如果是戰國時代的弓箭手,早就連珠箭,唰唰唰三連發,把楚人干倒在地了。
可這是春秋時代。
人還是要臉的。
決鬥的規則就是一人一箭,不能連發。
曾經,宋國公子城和華豹不和,兩人不期而遇,華豹先射一箭,準頭差了點,沒中。
但是仗着敏捷,又取了一支箭。
公子城說道:「不更射為鄙!」
意思是:一人一箭,我還沒射,你怎麼能射第二箭。
華豹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放下了箭。
公子城一發入魂,將華豹射死。
這種行為在後世來看,純純的傻缺,但是當時包括孟子在內的諸多聖賢都讚譽華豹。
因為華豹是用生命維護了戰爭的準則和作為貴族的尊嚴。
在禮儀道德缺失的後世,很難理解這種行為。
但是,吳人和楚人都自覺地遵循了這種規則。
「嗖!」
楚人射出一箭,吳人也不躲閃。
很快,楚人嘆息,吳人振臂高呼。
這一箭,也射空了,從吳人耳邊擦過。
後背沁出一身冷汗的吳人將領咽了口口水,暗道一聲神明保佑。
「好了,該我了!」
於是,又一箭射出。
剛開始,雙方還充當啦啦隊,你歡呼完我唱跳,你唱跳罷我歡呼。
可是一壺箭射完,雙方毛都沒掉一根。
雙方觀眾都不耐煩了。
「細狗,行不行啊?」
第一輪出戰的兩人頓時大怒,「你行你上!」
於是,第二人接過弓箭,開始對射。
沒有任何例外,一壺箭射空,連對方毛都沒摸到。
然後是第三人、第四人。
原本一盞茶功夫就該分出勝負的決鬥,進行到月上枝頭也沒爆發一血。
這尼瑪,跟誰說理去?
「咔嚓!」
吳人的弓不堪重負,折斷了。
楚人後勤不足,攜帶的箭用盡,又不好意思撿地上密密麻麻的吳人箭矢。
「今日便到此為止,明日再戰!」
「好,就叫你多活一天!」
於是,在這種「友好」的氣氛中,雙方休戰。
楚人就在吳人眼皮底下紮營,一個個呼呼大睡。
吳人也該幹嘛幹嘛去,城頭上的燈籠都滅了。
岳川等人也趁着夜色進入到城中。
找到許石時,這傢伙兩股戰戰,面色蒼白,額頭上滿是虛汗,雙手不斷蹭褲腿。
嗯,多少是有點腎虛。
「不用擔心,既然我們已經來到,就能把你們主僕全須全尾的帶出去。」
岳川有這種自信。
都不用自己出手,光是柳一就足夠了。
一手御劍術隨心所欲操控箭矢,如果單比射箭的話,再比一百場也爆發不了一血。
不過,岳川想完美解決這件事。
兩片桑葉而已,不至於把全天下一大半諸侯都卷進來。
許石雙膝跪地,朝岳川磕頭。
上次遇險就是岳川去救的,這一次,又是岳川。
「您一定是白家老太太座下的使者吧,感謝白家老太太,也感謝尊使,您辛苦了。」
岳川:……
好吧,你說啥就是啥,懶得爭辯了。
倒是柳一等人,已經明白許石和自己的小妹有天定姻緣,算是小妹夫,一個個看向許石的目光都寵溺得很。
「小子,你說,有沒有誰欺負你,哥幾個給你出氣。」
「對對對,你還想不想吃魚?我們給你帶來了,還有你愛吃的芥末。」
「這鳥地方沒什麼意思,趕緊收拾收拾,今晚上就送你上西天。」
岳川愣了一下,「什麼上西天?」
「咱們在天上飛,而且蜀中在西邊,可不就是西天麼?」
岳川無語,「我還以為你要送他上西天。」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算了,反正他們也理解不了。
岳川轉向許石,說道:「對於卑梁城的局面,你怎麼看?」
如果許石什麼也不看,只想趕緊回家,岳川準定派人把許石送走。
可是許石想了想,說道:「城中居民均身染奇毒,我打算再仔細診斷幾日。」
「什麼?奇毒?」
許石點頭,「城主是我遠房親戚,他告訴我說,城中有不明原因疾病,希望我能過來幫忙看看,我也看了幾個病號,應該是中毒所致。」
說完,許石跪地叩首,「還請尊使少待,我稟明白家老太太,解決城中瘟疫後,自會跟尊使上路。」
聽到「瘟疫」、「奇毒」,岳川瞬間不急了。
卑梁城和鍾離城這仇算是解下了,沒有那麼容易化解的。
雙方雖然約定射術的決鬥,但柳一能拖延一天,拖延不了兩天、三天。
雙方的戰鬥遲早還會爆發,眼下壓製得越狠,爆發的時候就越激烈。
正一籌莫展,突然聽到許石的話,岳川心中一激靈。
「難道……這不是巧合,而是某人精心策劃的衝突?」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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