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
岳川跟幾乎所有華夏人一樣,都對這個字有特殊的情感。
就像一段簡短卻又特殊的魔咒,只是聽到,就能激發骨子裏、血脈中某種特殊的共鳴。
岳川在這個世界也接觸過龍。
雖然是隔着雲層遙遙一瞥,卻也觸目驚心。
人家打個噴嚏,就能把自己的土地廟淹了。
托着龍鱗,岳川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以前只能遠觀,現在能拿在手裏褻玩了。
真好!
真不錯!
說是鱗片,實則跟玻璃、玉石一樣,晶瑩透明。
主色赤紅,宛如水晶,玲瓏剔透,看不到半點雜質。
仔細分辨,能在表面看到一圈圈比頭髮絲更細的年輪,燈火照在上面,反射出七彩浮光。
所謂流光溢彩,便是這個意思。
只是,這個鱗片並不完整。
整體是三角狀,兩個邊是自然形成的彎弧狀,但有一個邊是筆直而整齊的切口狀。
筆直、平滑,沒有半點澀感。
也不知是什麼刃器。
「你是什麼時候,在哪得到的這東西?」
蛇將連忙回答說:「五百年前,那時候我還是一個精怪,當時正在石頭上曬太陽,天空中傳來驚雷聲,我嚇得一哆嗦,趕緊鑽進洞裏。」
岳川暗道:精怪對雷聲都有天生的恐懼,這條蛇沒被嚇死已經算不錯了。
「我哆哆嗦嗦一會兒,發現雷不是劈我的,就壯着膽子朝外看,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岳川沒好氣的踹了一腳,「敢在我面前斷章?活膩歪了!」
蛇將縮了縮脖子,連忙說道:「天上,雲彩里,在打架。一條張牙舞爪的赤龍,還有幾個身穿金甲,臂纏彩絛,手持刀槍劍戟的天神。那些天神用金色的鎖鏈捆住赤龍,在天空激鬥。」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岳川:「敢在我面前太監?是不是找死!」
「不不不……他們鬥了幾回合便沖入雲霄消失不見,我當時害怕極了,不敢追上去看啊。然後,恰好一片沾血的龍鱗落到我巢穴附近,落地即沉,深入百丈,我就把地面遮掩了一下,此後一直守着這龍鱗。」
蛇將賭咒發誓,「城隍大人您別看這個鱗片平平無奇,它當時被一層無形的火焰包裹着,水澆不滅、土掩不熄,遇土焚土,遇石焚石,足足燒了七七四十九年才收斂回龍鱗內。」
岳川心中暗道: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圍攻龍族。打過打不過是一說,打完不被報復,又是一說。
這一刻,岳川猛然醒悟:大周世界的水太深了。
雖然是五百年前發生的事情,但是修行者壽元悠長,難保不會延續到現在。
就算老怪物們死了,留下幾個傳人啥的,自己也遭不住。
實力,還是得有實力。
沒有實力之前還是得低調行事。
「你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怎麼死的?」
蛇將尷尬的回答道:「這不是整天守着龍鱗,提心弔膽,吃不好睡不香卻一點好處也沒沾到。後來修為到了瓶頸,遲遲無法突破,我就琢磨着把這龍鱗吞掉試試。然後就烈火焚身,被燒得渣都不剩,魂魄反倒無礙,寄托在龍鱗上做了鬼,到現在也兩百年了。」
岳川點了點頭。
這蛇將也是個奇葩,什麼東西都想嘗嘗,可惜沒有主角命格,駕馭不了龍鱗中霸道的力量。
隨即,岳川目光轉向龍鱗。
這玩意怎麼跟休眠火山一樣,脫落三百年了還能爆發一下。
以後會不會再爆一次?
蛇將敢把這玩意隨身攜帶,而且一帶就是兩百年,也算傻大膽。
喚出符詔,向蛇將灌輸魂咒。
後者隨之鼓盪起來。
就像街頭爆米花機上用麻袋縫製的長蛇。
「嘭」一聲,瞬間膨脹到飛起,蛇頭還在岳川身前,蛇尾卻戳出小廟。
筆挺了許久,一點點軟下去,一節節癟在地上。
然後,身形向內坍縮,絲絲縷縷灰色氣息被排出體外。
土黃色緩緩暈開,卻有一道赤紅從頭頂,沿着脊背延伸到尾尖。
就像是流淌的血液、升騰的火焰,很是神異。
鬼物特有的油綠色眼睛,眸子裏隱約泛着一抹紫意。
再看其體長,頭在岳川身前,尾巴卻連門檻都夠不到了。
蛇將緩緩盤起身子,一道道氤氳的火光在身周瀰漫,宛如雲霞。
五色斑斕,流光溢彩,比龜將還花里胡哨。
「感謝城隍大人厚賜,從今往後,我必將追隨城隍大人,若有半點異心,叫我天打雷劈、天誅地滅。」
龜將一聽,頓時感覺自己剛才的誓言不誠心,忙不迭說道:「我要有四分之一點異心,就天打雷劈兩次,天誅地滅兩次。」
岳川點了點頭,將龜殼與龍鱗收起,「此法術有諸多變化與妙用,你倆仔細體悟。亦可交流心得,互相印證。」
「多謝城隍大人!」
「我等告退!」
眾鬼:???
一眾小鬼紛紛托着自己的寄魂之物,等待岳川收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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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川擺了擺手,「你們根基淺薄,無法領悟高深法術,什麼時候有了龜將、蛇將之前的修為,再來找我不遲。」
沒吃過甚至沒見過大餅的鬼物們紛紛大喜。
「雖然學不了高深法術,但有幾個小法術,你們可以鑽研鑽研。」
隨即,岳川把六識蟲咒教給眾鬼。
還是那句話,好的學不會,壞的不用教。
六識蟲咒本就是鬼物拿手好戲,用來作弄人,鬧人的不二法門。
小鬼們得知這幾個法術的功效後,一個個精神亢奮,智商在線。
全都一遍過,就沒有學不會的。
岳川再次叮囑:「教你們法術是傍身用的,不是叫你們為非作歹的。時刻謹記,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是!我等謹記城隍大人教誨!」
「龜將、蛇將留下,其他的先回去吧!」
「我等告退!」
龜將和蛇將對視一眼,一半忐忑,一半興奮。
「你倆也算是小頭目了,等會兒帶你們出席一場聚會,見一見其他成員,大家熟悉熟悉。」
龜將、蛇將一愣。
龜將倒還好,蛇將就有點尷尬了,腦袋和臉皮又有點隱隱作痛。
「城隍大人,大可不必,我們……很熟……很熟……」
岳川哪裏不知道蛇將的意思,嘴角勾起,微微一樂。
還好這傢伙以後混楊國那邊,要是繼續混姜國這塊,不知得多憋屈。
「不是南郭幫,而是——仙家!」
喜歡繼承土地廟,從教黃皮子討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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