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趙牧目送夏若曦離開。
孤立懸崖邊,雙手背負,抬頭望着皎潔殘月,怔怔失神,剛剛那短短小半個時辰,他內心情緒的變化幾經波折,一會兒驚濤駭浪,一會兒古井無波。
恰在這時,一道曼妙身影緩緩靠近,纖細的手臂穿過趙牧腋下,將身子緊緊貼在他背上。
溫潤的觸感驚醒了沉思中的趙牧。
他輕柔轉身,正對武瑤,雙手搭着後者的腰肢,微微低頭。
「端木暻呢?」
「她說你心情不好,情緒不高,就不來吵你了!」
「哼!」
趙牧輕笑一聲,有些意外的道:「這女人竟也有這麼懂事的一天!」
「剛才那夏若曦與你都說了些什麼,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你會變成這樣?」
武瑤那雙金色的眸子十分關心的看着趙牧的雙眼。
「她找我合作來着,說是要徹底斬殺那徐晟皓,如何尋找本體的法子,她有些眉目,靜待幾日後便能有結果。」
「會不會有詐?」
「我也不知啊!」
「除了此事外,還有呢?」
「嘿!小富婆,你怎麼知道還有其他事情!」
趙牧饒有興趣的伸手捏了捏武瑤的臉蛋,很軟很彈很舒服,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光是殺個徐晟皓,可沒法讓你獨自一人看着殘月發呆。」
武瑤根本不在意趙牧的小動作,反而是將側臉輕輕貼在後者的懷中,柔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跟我說說,好嗎?」
「嗯!」
趙牧點點頭,緊接着環抱着武瑤的腰肢,在懸崖邊的一塊不大的青岡岩上坐了下來,迎着月光,緩緩展述了剛剛屋內發生的一切。
「所以,真正讓你苦惱的是將來該如何對待夏若曦,對嗎?」
聽完後,武瑤精準無誤的猜中了趙牧的心思,「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如果夏若曦真的救了你的父母親人,那就是你的恩人,可偏偏我和姐姐差點死在她的手裏,愛人和親人的抉擇,讓你很是苦惱。」
「真不愧是同床共枕的小媳婦兒,我這點心思被你看的透透的.....」
趙牧輕笑一聲,確實,這才是他最苦惱的事情。
如果夏若曦救人另有它圖,那這事兒就好辦了,怕就怕這女人心血來潮,莫名其妙不帶任何圖謀的救了老趙他們。
「你呀你,真是笨死了,這有什麼好苦惱的,雖說最關鍵的一步沒邁出,但我與姐姐早已將身心都徹底交給了你,夫妻同心,共生一體,你的父母親人,不就是我與姐姐的父母親人。
如果那夏若曦真對咱們的父母親人有此大恩,恩怨相消了便是,你竟然會為了這種事情而苦惱,姐姐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個笨蛋!」
武瑤一邊說着,一邊還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在趙牧的眉心,不輕不重的往後按了一下,眉眼之中滿是嗔怪之色。
「委屈你了!」
「怎麼會委屈,都是我與姐姐該做的,難不成你沒把我和姐姐當成妻子,而是個隨意可丟棄的外人?」
「你再揶揄我,小心家法伺候!」
「略略略~」
武瑤咻一從趙牧懷裏掙脫起身,對他做了個鬼臉,一邊跑一邊回頭挑釁,「來呀,有本事你就來啊!」
「呵呵!」
趙牧輕笑一聲,當即追了上去,「有本事待會兒別求饒!」
吱呀~
砰~
房門被關上,裏面傳來陣陣嬉鬧,連天上的皎潔殘月都聽的害羞無比,借晚風的手,拉了兩朵雲過來遮羞。
.....
清晨,趙牧緩緩睜眼,看着縮在自己懷裏的小富婆,臉上露出了滿滿的笑容。
呆瓜師姐看人真准,武瑤對他的愛,對他的好,是無私的,不夾帶任何東西的。
昨晚武瑤一系列反常的行為,都是想讓他放鬆,不要沉浸在那種低落的情緒中,為此,她甚至幹了不少以前死活不答應的事情。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似乎能真切的感覺到這八個字的真意了。
看着看着,趙牧覺得小富婆似乎更漂亮了,忍不住低下頭,湊了上去。
「唔~你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似醒未醒的武瑤,嗓音有些嘶啞尖銳,宛若初生的小貓咪,聽着令人心裏痒痒。
「哎呀,你別使壞了!」
徹底被吵醒的武瑤,抬起手掌,在趙牧的胸膛輕輕拍了一下,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敢打我,反了你了!」
「就打你,就打你,哼!」
「看我不教訓你!」
「......」
兩人在被窩裏打打鬧鬧了好久才堪堪停下,武瑤被趙牧牢牢束縛在懷裏,看樣子是趙牧贏了。
「小富婆!」
「嗯?」
「謝謝!」
聽到這兩個字,武瑤把腦袋往趙牧的懷裏拱了拱,悶聲悶氣的道:「我還怕做的不夠好呢,如果姐姐在,應該會比我做得更好。」
「那倒是!」
趙牧順着話附和了一句,頓時惹來武瑤的不滿,一手掐住他的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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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幸福不要了啊!」
趙牧痛呼,「哎呀,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麼,你有你的好,師姐有師姐的妙,不可相互比較。」
「這還差不多!」
武瑤鬆手,其實壓根沒用力,因為她捨不得,而趙牧也只是配合她演出,逗她開心罷了,這樣真的挺好。
「對了,夏若曦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真要與她合作嗎?萬一是陷阱.....」
「誰是獵物誰是獵手還未有定論呢,更何況我還想從她嘴裏套取老趙他們的消息,這合作,還是有必要的。」
「嗯,那你要小心,你父母的情況,我也會加派人手,尤其是對玄天道宗多加探查。」
「好!」
正當兩人在被窩裏說體己話時,房門被邦邦邦的敲響,還傳來了端木暻的聲音。
「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床呢,再不開門我可自己動手了。」
話音才剛落下,就聽得砰一聲,端木暻大大咧咧的推門而入。
趙牧:「........」
故意的,這腿精絕對是故意的,他火冒三丈的迅速起床,披了件大氅就往外間而去,至於武瑤則是被留在了被窩裏。
掀開帘子,見到房門被重新關上,屋內也僅有端木暻一人。
趙牧火氣才稍稍平復一些,至少,這女人還算有點分寸。
「呦,你這還真沒起床啊?」
端木暻有些驚訝的上下掃了趙牧一眼。
「你最好有事!」
趙牧聲音低沉的道:「如若不然,等師姐出關後,我就讓她把你五花大綁,吊起來打一頓。」
「所以.....你是喜歡這個調調?」
「......」
喜歡病嬌師姐裝呆套路我,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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