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黑白人生 第197章 車廂里的二三事（2）
千門陽派有金、皮、掛、彩、評、團、調、柳八個旁支。
而千門陰派則有蜂、燕、麻、雀、橫、葛、攔、容八個旁支。
車廂里的這幫老千，屬於陰派「蜂」字門。
何為「蜂」字門？
這需要先從字面意思解釋。
「蜂」即蜜蜂的蜂。
蜜蜂行動，都是群體出動的。
「蜂」字門的老千也是如此。
他們一般都是一伙人一起出動，一群人千一個、或幾個人。
而有些江湖人，也把蜂字門叫做風門。
也就是說，這群老千「作案」，如同風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
當被騙的人發覺時，他們已經跑了。
這也是為什麼，這節車廂里的老千，選擇火車即將停靠的時候行動的原因。
喊話的人可以稱作蜂王。
當即圍上去的人則都是小蜂！
這個世界上，再蠢笨的麻瓜，都不會在這種地方，跟一個陌生人去賭。
但人都是有群體效應的。
當蜂王身邊的人多了，他們就會產生好奇心，會去湊熱鬧。
而當他們看到蜂王設置遊戲很簡單，「漏洞」也很多。並且，他們也看到「有人」贏了錢後。
他們，出於貪心，也就上當了。
就像車廂里的這個局。
蜂王帶着四五個群蜂演了幾把之後，陸陸續續就有幾個乘客湊上去了。
他們5毛一塊的押，也贏了幾把。
一旦贏錢的人多，上當的人也就多了。
和蜂王坐在一起的，一個抱着嬰兒的婦女便是如此。
她也是群蜂的主要目標！
她是坐在蜂王旁邊的，並且靠着窗。
而蜂王對面，則坐了一個同夥。
那同夥旁邊，則坐了一個戴着眼鏡，大學生模樣的青年。
學生……不是他們的目標。
因為學生不會有太多錢。
而那名抱着嬰兒的婦女，有一本病例卡和一些藥品露出來了。她手上的嬰兒的其中一隻眼睛，也貼着紗布。
這樣的人，即便身上再沒錢，也可能有一筆治病錢……
千門陰派，「陰」之一字，可作為「陰險、沒有底線」的解釋。
陰派的老千，可不會管對方是什麼人。
窮、疾、殘、弱……他們都騙！
……
這，就是我代入群蜂心理的猜測。
也是……千門風將做的事！
千門風將和榮門望手的「工作內容」大致一樣。
他們就是觀察誰身上有錢可騙或可偷！
專業的風將或望手，都有一雙毒辣的眼睛。
我也只是做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真要把風將的事情做完，還要跟婦女去聊天套情報。
也許，他們已經做過這一步，我並沒有看到而已。
……
蜂王的賭博方式很簡單。
他拿了三張牌出來。
一張大王，兩張老K。
三張牌放在車座間的小桌子上。
他用雙手來回調換三張牌的順序。
然後「閒家」下注。
猜中了哪張是大王，就算贏！
這種方式……正常來說，想要贏，很簡單！
婦女看了幾把之後，也覺得如此。
並且，蜂王還一直在她耳邊念叨。
「哎呀，今天我算是做慈善了！哎呀，今天我要輸光了嗎？你們少下點，少下點，我都不夠賠了……」
……
蜂王的話，相當於在給婦女不斷的暗示。
終於，婦女也拿出了1塊錢，押了上去。
結果……當然是贏了！
贏了1塊錢的婦女，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她又毫不猶豫的再押了1塊錢上去！
她還是贏了。
然後，她又押了兩塊錢上去。
反正……這兩塊錢也是贏來的。
就算輸了也沒關係！
接着，她還是贏！
她便押4塊！
……
如此，她連續贏了五把之後，她已經贏了16塊了。
她高興得不行。
不過接下來這把，她沒有押16塊上去。
而是押了8塊上去。
但這時，蜂王換牌的速度愈發得快。
快到，不少麻瓜分不清哪張是大王。
之前幾把，所有人幾乎清一色的押在一起。
的確，他們也贏了。
只是他們押得都很少。
五毛、一塊……為大多數。
只有群蜂，幾十上百的壓。
即便有幾人，像婦女一般，連贏之後，加倍下注，但也不多。
而這一把，不再清一色的壓一起了。
他們有的壓第一張，有的壓第二張，有的壓第三張……全靠運氣！
婦女壓在了第三張上。
輸了。
大王在第二張。
而第二張壓得最多的，是群峰。
剛才贏錢的真正乘客，大多在這把輸錢了！
有把剛才贏去的錢輸光的。
有像婦女那樣，手上還有剩餘的。
有想繼續的。
也有想不再玩的。
這時，其中一隻蜂喊道：「哥們兒，你速度慢點。這麼快，我們怎麼看得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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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起來可笑。
這要是一場「公平」的對賭。
莊家憑什麼動作慢些，讓閒家贏錢？
但凡莊家動作慢了，這跟送錢有什麼區別？
可惜，這並不是一場公平的對賭。
他的話也就沒那麼可笑了。
只是演戲而已。
「好吧好吧！那我慢點！但我也不可能慢太多啊！不然不就是給你們送錢了嗎？你們也少壓點啊！」
說着，蜂王果然把動作慢了下來。
他這個速度，正好是人們能看清的速度。
那些原本要離開的，又繼續下注了。
又是清一色的一邊押……
所有人都「看清」他把大王放在第二張了。
而這時，也是蜂王真正出手的時候！
「都下了吧？下好我就要開了！」
他一邊說着，他一隻手一邊伸在枱面上，遮住了第二張和第三張牌的視線。
而另一隻手……調換了那兩張牌的位置！
然而，這就結束了嗎？
並不。
枱面上的錢不多。
除了小蜂，其他的五毛、一塊，最多的也就下了十多塊。
刨去小蜂們下的注，上面總共可能沒有50塊！
他們出動這麼多人，怎麼可能為了這幾十塊？
他們的目標是那個帶孩子去看病的婦女。
當然，婦女不會主動上鈎。
他們還少一個鈎子。
這個鈎子就是蜂王對面的那個人。
他、婦女、和那個學生的視角，是正好可以看到蜂王在別人下完注後，調換了牌序的。
那人在開牌前，一把按住了第三張牌！
「等下，我還沒下注！」
說着，他用另外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全部壓在了第三張牌上面。
完了，他還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哎呀，我的錢不夠了！你們能不能借我點錢？等下我連本帶利還給你們！」
這人是對着婦女和學生說的。
看似在借錢，但實則是誘騙他們下注的一個手段！
「哎呀！你不能下注了！剛才我已經說過了，買定離手。你現在下注是什麼意思？還下這麼大的注？」
蜂王表現出一副很「着急」的樣子，並且極力不讓他下注。
但那人一口咬定：「沒開牌前就可以下注！你是不是玩不起！」
「不行不行！不可以！」
蜂王還是拒絕。
他倆相互表演，已經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他們……是專門演給婦女看的。
他們給婦女營造出了一種，蜂王就是「出千」了，把牌換了的假象，但被蜂王對面那人「抓住」了。
「我不管，沒開牌前就可以下！哎呀，你們到底有沒有錢，快借我下！就算我輸了，等下到了站，我去提款機取錢還你們！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要是你們沒到站，我把車票錢加倍還你們！」
這人說是說「你們」。
但他的眼睛只看着婦女。
他在給婦女「情緒壓榨」……
也在給婦女營造急切的環境。
也在賭……婦女會不會「上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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