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黑白人生 第23章 三個老頭

    吃完飯，瑤瑤拿出一包煙，下意識的遞給我一根。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抽。

    「哦，你不抽煙的。不抽煙好。」

    她嘴上雖然說不抽煙好，但自己還是點上了一根。

    這個館子裏的老太婆剛好拿着垃圾袋從後廚出來，看到瑤瑤在抽煙，念叨了一句：「哎喲喂，女孩家家的，叫你少抽點煙呀！」

    「知道啦！」

    瑤瑤並沒有把煙掐滅，敷衍着老太婆。

    等老太婆出門後，她還朝老太婆吐了吐舌頭，對我說：「阿婆和阿公人很好的！他們知道我生活不規律，還每天喝酒，經常會給我用中藥熬湯。那些湯很管用的，而且也很好喝。我下次帶你來喝！」

    「哦。」

    我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瑤瑤說這對老夫妻怎麼樣，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做的東西好不好吃，也跟我沒關係。

    反正……我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待太久。

    他們只是我人生中的匆匆過客。

    或者說，我只是他們人生中的匆匆過客。

    「哎！」瑤瑤忽然嘆了口氣，「你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20歲！」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我心裏一緊。

    隨後，她又說道：「你的長相吧，感覺不到20歲。但是你平日的樣子吧，又感覺三四十歲，甚至四五十歲的人。雖然你只來了三天。但是你知道其他人怎麼說你嗎？」

    我搖了搖頭。

    我倒是經常聽這些人在背後說別人，倒還真沒有聽他們說我。

    「他們說你這個人總是板着一張臉，也沒見你笑過。也從來不關心其他事情。還有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你是天生這麼冷漠，還是有什麼心事啊？」

    我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不過這個評價形容的還是很對的。

    只是我並不是天生這麼冷漠。

    小時候的我，也和正常人一樣，愛哭、愛笑、愛鬧。

    可是當我父親被人逼死。

    當我母親在眼前跳樓自殺。

    我剩下的親人也不把我當人看。

    我便沒了笑容。

    而四爺帶着我看盡了人性最貪婪、陰暗、醜陋的一面後，我對人……更加難以產生好的情緒。

    「哎……」瑤瑤又長長的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昨天的事情，我得謝謝你！」

    我知道瑤瑤說的是我把李大偉出千的方式說出來的事情。

    「不用謝。應該的。」

    我回應了一句。

    瑤瑤搖了搖頭，說：「你不知道。昨天沈家的二少爺在場，如果我們不佔理的話，婉婷姐也保不住我的。昨晚要不是你，我肯定會被他們帶走的！哎，很多事情你也不知道，黑金夜總會其實很複雜的。總之，我真的要謝謝你！」

    這次我沒有回話。因為我感受到瑤瑤的情緒很低落。

    不過很快，瑤瑤露出了一個笑容，說：「你昨天說你要搬到外面來住？」

    「嗯。」我點了點頭。

    「那你搬到我家來吧，反正還有一個房間空着！宿舍確實太亂了。昨天還好你出來吃東西了，不然你也可能會受到波及！」

    我皺起了眉頭。

    雖然有意跟瑤瑤拉近關係，以便讓她帶我上候場間的局。但我並不想跟她住在一塊。

    我是一個老千……我不想跟外人生活在一起。

    而且……她那個房子實在太亂了！

    「不用了，我自己找個房子住吧！」

    「哎呀，在外面找房子住多浪費錢。你別看我住得這個小區不怎樣，但是租金老貴了，一個月就要300塊呢！你一個月才拿多少錢啊！不要以為昨天婉婷姐獎勵你兩千塊錢，你就覺得錢好賺了。這個社會錢是很難賺的。你還年輕，不要亂花錢。以後要用到錢的地方還很多呢！至少你得攢着些錢討媳婦不是嗎？」

    瑤瑤對我循循善誘。但她的話卻讓我啼笑皆非……

    她自己才19歲，她竟然說我還年輕……

    「你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本來就得謝謝你的，你就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好了。我不收你房租！你安心住着就好！以後你吃得穿的我也都給你包了！」

    「額？」

    我驚訝的看着瑤瑤，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不過我還是想拒絕她。

    可是她還沒等我開口，又接着說道：「對了，我還有一個室友，她叫王玉兒，她比你大一歲。以後你要是碰到她了，叫她玉兒姐就好。但她經常不在家裏住的，只是偶爾回來住一下。不過她人很好的。」

    「啊對了，那邊有個配鑰匙的攤子，我給你去配把鎖吧！」

    瑤瑤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便要起身去配鑰匙。

    這時她的手機正好響起，好像是陳婉婷打來的。

    「哎呀，婉婷姐讓我現在去下店裏。我得先走了。鑰匙你自己去配下吧。多配兩把，我老是會丟鑰匙！給！」

    她把鑰匙給了我，還給了我一百塊錢……然後便急匆匆的走了。

    獨留我一個人呆呆坐着。

    看着她離開後，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找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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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在周圍逛了一圈，發現正如瑤瑤所說，黑金夜總會附近的房子都挺貴！

    這裏……是黃縣的市中心了。

    而且很多房子出租都要年付。我身上現在儘管有3000多塊錢，但付了房租後，後面就沒錢跟瑤瑤搭夥了。

    服務員的宿舍……我又不可能再回去。

    思索再三，我決定暫時在瑤瑤家裏住一段時間。

    我又回到吃飯的地方。

    這裏有一個配鑰匙的攤子。

    只是沒人在攤子前。只有一張竹製的搖椅安靜的躺在配鑰匙攤旁邊。

    我去梧桐樹下問了問無名館子的老頭：「大爺，請問下那邊配鑰匙的人呢？」

    還沒等這位老頭回答我，另外一名在打牌的老頭開口說道：「我就是，怎麼了？」

    「配鑰匙。」

    「那等一會兒，等我打完牌給你配！」

    我以為他說的打完牌，是打完他們手上的牌。我便在旁邊站着等他們打完。

    可等他們打完了一把，他們竟然繼續下一把了。

    我忍不住又問：「大爺，你不是等你打完牌給我配鑰匙嗎？」

    「是啊！」

    「你剛才不是打完了嗎？」

    「我說等我們打完牌，又不是打完一把牌！」

    這名老頭的話說得我啞口無言。

    可就沖他這態度，我也不可能等到他們結束。

    我也沒跟他多說話，轉頭就走。

    他既然不想做這筆生意……我也不慣着他。

    可是，當我走了幾步之後，我卻聽到這三個打牌的老頭在我背後消遣我。

    「嘿，我們來打個賭，這小子幾分鐘後會回來！」

    「10分鐘吧！」

    「20分鐘！」

    「老頑石，就沖你這態度，我猜他應該都不願意在你這配鑰匙了。他肯定會轉好一會兒！我猜半個小時以上，甚至不回來了！」

    「好，那就賭5毛錢！」

    「行！」

    「行！」

    他們以為我跟他們的距離聽不到他們說的話。可是我連骰子都能聽出來，怎麼可能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而我也想起來了，剛才我以黑金夜總會為中心，逛了一圈，似乎是沒看到配鑰匙的店！

    他們敢賭我還會回來，難道是因為這附近沒有其他配鑰匙的地方了？

    我覺得很有可能。

    雖然心裏有氣，但我不想成為他們的賭資，便索性轉頭回去了！

    賭我10分鐘、20分鐘、30分鐘回來？

    我現在1分鐘不到就回來了，看你們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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