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出那人有什麼異常。
但我也沒感覺,那人簡單……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點。
但這,卻是真實存在的。
我盯着那人看了很久,也沒發現那人有什麼問題。
直到,一個老頭來叫那個人。
到了飯點,大人來叫小孩回家吃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這麼大的一個人,還要人來叫……也確實奇怪。
那個老頭,年紀不小,佝僂的背,一頭白髮。
他來時,慈祥的笑着,拍了拍盤坐在地上那人的肩膀。
地上那人看到是老頭,也露出了笑容。
他將自己剛才贏來的彈珠,全部分給了那群小孩……然後,他跟那個老頭離開了。
此時,夕陽當空。
落日的餘暉,撒在兩人身上,將兩人的倒影……拉得很長很長!
我的目光,一直放在兩人身上。
當那個老頭出現的時候,我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他……竟然有些像四爺。
不是相貌上的像。
而是,氣質上的像!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但不知覺的……在看到那個老頭的時候,我心裏生出了這種感覺!
而且,看着老頭和那個年紀和我相仿的人並排站在一起,我也有一感覺……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像是……曾經,我和四爺走在一起的時候。
我看着兩人,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還沒回過神來。
直到,沈雲思給我打了電話。
她讓我回去……說是有事跟我說。
……
等我回到沈雲思的家裏。
前廳,已經擺滿了一桌子菜。
趙斌還沒回來,就我和沈雲思兩人。
「你的火將呢?」
沈雲思開口問我。
「在外面吧。」
「你要把他叫回來吃飯嗎?」
「不用了,他自己會解決的!」
「哦。」
沈雲思應了一聲。
「那我們吃飯吧!」
「我吃過了,你吃吧!」
我說完,沈雲思幽幽的看向了我。
「你不是怕我在菜里下了毒吧?」
「額?」
沈雲思的話,讓我怔了怔。
我雖然處處防備着她……
但我真沒有想過,她會在飯菜里下毒。
確實……沒想過!
可當她說出來時,我心裏,倒是有些後知後覺之感。
萬一,她真在飯菜里下毒……
「沒有,我剛在外面吃過了!」
我誠實的說道。
沈雲思沉默了下來。
她沒有說話,低頭自己去夾了些菜。
因為她的沉默……四周變得安靜無比。
氣氛,也顯得異常尷尬。
我皺了皺眉頭,打破了安靜。
「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情嗎?」
「有事。但這個時間叫你回來,我只是叫你回來吃飯的。既然你吃過了。那你稍等下吧。我先吃完。我吃飯的時候,不想跟人說話!」
……
沈雲思的話,讓我有些無語。
而且她的態度和語氣,也讓我有些詫異。
她說話時……似乎有些幽怨?有些生氣?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但我也沒跟她計較。
就靜靜的坐着,等她吃完飯。
然而……她這一吃,竟然吃了半個小時!
我不知道她平日吃飯是不是這樣。
細嚼慢咽……到讓人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吃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食物……能嚼十幾下?
反正……我是不信的。
所以,我只能認為,她是故意的……
直到半個小時後,她吃完。
然後,她帶我去了一間茶室。
開始泡茶……
又很慢……
得虧我是一個老千……我有這個耐心。
如果換成一個普通人,都可能忍受不了,她這磨磨唧唧的動作了!
等到泡完一壺茶,她才開口。
「你不會在外面,連水都喝完了嗎?」
……
她這話,都有些讓我一時難以接住。
我都不明白……她說這話的含義是什麼。
「沒有。」
我依然誠實回答。
「那你喝嗎?」
……
又是一個……讓我無語的問題。
不過,沈雲思這次,沒有等我回答。
她原先板着的臉,忽然笑了出來。
隨後,她給我倒了一杯茶。
「你會不會覺得,我剛才是故意吃那麼慢,讓你等我的?」
她又問。
我皺起了眉頭。
我已經沒有耐心,繼續回答她的問題了。
「你找我什麼事?」
我問。
沈雲思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先自問在答了一句。
「我吃飯就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這句話,我也不想去猜……她為什麼要如此說話了。
她既然找我有事,那我只想跟她談正事!
「說正事吧!」
「你不先品嘗一下這個茶嗎?」
我看了一眼我身前的差別,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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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過你,你來幫我,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你放心……裏面沒毒!」
……
我算是看出來了。
我雖然對他有防備心。
但她……高估了我對她的防備心!
她竟然覺得……我會覺得,她會給我下毒……
我也不想跟她解釋,拿起茶杯,將茶一飲而盡。
「怎麼樣?」
她問。
「不懂茶。能入口就行!」
我說。
「哦。」
她應了下,然後又給我倒了一杯茶。
隨後,她才說道:「我找你……是因為,我忽然覺得,我跟你的交易,我是不是吃虧了?」
「什麼意思?」
我實在……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了。
時到現在,她跟我說,我們之間的交易……她吃虧了?
「你看。」
沈雲思溫柔道:「你只是幫我了一個忙。但我卻相當於……答應了你三件事。對不對?」
……
她的話,讓我語塞。
說實話,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我的確是這麼認為的……我們之間的交易,我相當於,一舉三得!
「而且,我還答應了你。無論你是贏還是輸,只要你幫我賭了。我就把消息告訴你。這相當於……你幾乎不用付出什麼,就可以從我這裏得到消息。對不對?」
……
她所說的,都是心裏認為過的,對於我有利的。
之前,我以為我得了大便宜,是因為沈雲思讓我幫的忙,對她來說,極為重要。
所以,她才寧可吃虧。
或者,她本身就有什麼目的,想讓我得知那些消息。
但現在,我聽了沈雲思的話,感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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