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何書文的事情打擊到,承受不住壓力了。」
「我得到的消息,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書記,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的意思是,如果紀委那邊沒有問出更多的信息,何書文單純只是收了肖鑫的六十萬,就讓他把錢還回來,然後給個處分,放了吧。」
「幹了一輩子醫生,救了無數人的人。如今快要六十的人了,卻身敗名裂,丟了職位,何書文也夠悽慘了。」
婁天正長長嘆口氣,一臉落寞的說道。
梅守成嗤笑道:「天正同志,你的意思,我們調查何書文還錯了?」
婁天正連忙道:「當然沒錯,畢竟何書文犯了錯誤嘛!我的意思是,我們做事終須還是得有個度的。」
「如果王雲雷審了兩天兩夜,還審不出其他東西來,就說明何書文有其他問題的概率不大了。我們繼續審下去不合規矩。」
「再說,他妻子現在這個狀態,需要何書文的鼓勵和陪伴,這樣能大大提高她的求生欲望。」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建議,到底如何做,還得書記拿主意。」
梅守成忍不住心中腹誹:「我拿主意,我拿個屁的主意!你都提出放人了,我若是還讓紀委還扣着,何書文的妻子如果真的死了,我不得被人罵死?」
他點點頭,道:「嗯,我了解一下紀委那邊的進度。」
他抓起桌上的電話,連通了紀委書記石景天,得知案子現在進展不大,何書文只是交代了肖鑫的六十萬,其餘啥都沒說後,便指示道:「老石,放人吧,何書文的妻子喝老鼠藥了,現在生命垂危,想見何書文最後一面。」
看着扣下電話的梅守成,婁天正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裏。
縣城郊區一家私人小賓館內,黑無常王雲雷還在熬鷹。
在過去的兩天兩夜中,何書文的睡眠時間加起來不到三十分鐘,整個人眼睛通紅,精神極度頹廢,眼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王雲雷一點都不急。
他級別不高,但辦的案子卻已經不知幾何,經驗非常豐富,只要落到了他的手中,還沒有不老實交代的。
不同的是,有的人頂多撐一天,有的人能撐五天!
五天,已經是王雲雷所見過的極限。
憑藉他豐富的經驗,只是看何書文的狀態,就知道何書文就要堅持不住了。
頂多再堅持十幾個小時。
可就在此時,他接到了紀委書記石景天的電話,讓他立刻放人。
王雲雷頓時就愣了,滿心不甘道:「石書記,這是為什麼?再給我十個小時,我向您保證,頂多再給我十個小時,必定拿下何書文!」
石景天嚴肅道:「雲雷,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
「何書文的妻子喝了老鼠藥,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她提出要見何書文,我們必須放人!」
「不要忘了,紀委不是司法機關,既然找不到何書文更多的違規證據,就只能放人。尤其是在何書文妻子瀕臨死亡之際。」
「至於他收肖鑫六十萬的事情,要不要轉入司法程序,還需要領導決定。」
「如果被人傳開,何書文的妻子在彌留之際,想見老公,我們卻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扣着人家老公不放,我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輿論能把我們壓死!」
「可能紀委的所有工作,都會受到影響!」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雲雷就知道,自己必須得放人了。
喜歡官途縱橫,從鎮委大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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