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興皇帝在奉天殿的新年賀詞,通過大明時報,被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引起了各個階層的共鳴。
「看看,看看,皇上這話,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聽着就是提氣!」
京城長安街的一處茶館裏,一個長相富態,身穿錦服的中年員外放下茶盞,舉起手中的報紙大聲喊道。
「是啊,老朽活了八十多歲了,熟讀經史子集,可還沒聽說有哪個皇帝向咱們老百姓祝賀新年快樂的,咱們這位明興皇帝啊,是這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秀才,拿着報紙,豎起大拇指,激動的臉色有些漲紅。
「哎李老爺,您老可摟着點,這大過年的,您在有個好歹可對不起皇帝老子的賀詞。」幾個年輕人笑道。
「去你娘的。」李老爺笑罵一句,隨即又皺眉道:「不過這皇帝所說的地球,是何物?」
「是啊,難不成咱們生活在一個球上?」
「還有,這日不落帝國是什麼意思?」
「切,這還不懂,」剛才那個員外冷笑一聲,「所謂日不落,就是太陽永遠在天上唄。」
「哈哈哈……」眾人一滯,而後紛紛大笑起來。
「太陽永遠在天上,那還要月亮幹啥!照你這麼說,咱們大明這國號也要改了。」有人笑道。
「哎呦,我說劉爺,劉老爺,您小點聲,小點聲嘿,」茶館老闆嚇的趕緊制止道。
「怕什麼,皇帝老子都說了言論自由,百姓也可針砭時政,怕個球啊。」劉員外大咧咧的說道。
「無知!」有人突然呵斥一句,然後站起身指着這幫起鬨架秧子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又道:「陛下所說之日不落,乃是日月所照皆為我漢土,爾等不學無術,真是丟人現眼。」
「嘿,嗑瓜子還嗑出個臭蟲出來,誰家老娘們的褲腰帶沒栓緊,把你給漏了出來。」有人立馬回罵道。
「粗鄙不堪!」那人文縐縐的罵了一句。
「嘿,爺們,說咱粗鄙不堪,那你倒是說說,皇帝所說的地球到底是何物?說的出來某就饒了你,若是說不出來,嘿嘿,老子打的你親娘都認不出來。」
「這有何難!」那人也不懼怕,他本是京師大學的學生,這一年多來,京師大學有一本皇帝親自編纂的《地理》一書,書中曾經描述過什麼是地球。
隨即他站起身朗聲道:「所謂地球,乃你我共同生存的這片土地。這塊土地並不是方的,而是一個類似於圓形的球體,它圍繞着太陽轉動,故此才有了太陽東升西落,才有了日月更替。這地球上,不僅有陸地,更多的是海洋。」
「你放屁!」八十多歲的李老秀才被這人一套說辭氣的渾身發抖,「你簡直是胡說八道,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這天下就是天圓地方,你怎敢胡亂編造,誹謗聖人之言,你…你…你簡直是大逆不道,妖言惑眾。」
年輕人也不惱,衝着李老爺拱手行禮道:「前輩,此非我妖言惑眾,而是書本上所寫啊。」
「胡說八道,老朽我一生藏書讀書無數,也沒見過哪本書上有這等邪祟之說。」
「您沒讀過,並不代表它就沒有。」
「那你說說,你這話到底出自何人所寫之書?若真有,老夫豁出這條老命也要去官府告他!」李老頭的拐棍頓的地啪啪作響,鬍子都被氣歪了。
「晚輩是京師大學一年級學生,這地球之言出自一本叫做《地理》的書。」
眾人一聽這個年輕人是京師大學堂的,剛才的輕蔑之色頓時減了幾分,畢竟能考入京師大學堂學習的,那都相當於以前的舉人。
「它是何人何時所着?」李老爺不依不饒道。
「前輩,晚生勸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
「少廢話,此等妖言惑眾的書,老朽就算拼上這條性命,也要和這人理論理論!」
「是啊,年輕人,快說啊,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這京師大學堂到底是什麼所在。」有人起鬨道。
「是啊,再過兩年我兒子也要考京師大學堂了,不過現在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有些擔心了。」
那年輕人冷笑暗罵一句無知,隨即朗聲道:「《地理》一書,乃開天下恪物之絕學,此書所說都是至理名言,你們聽好了,這本書乃當今天子所着!」
瞬間,茶樓里鴉雀無聲,剛才還在起鬨架秧子的一眾看客被他的話驚的一動不動。
而那位李老爺在錯愕了許久後,頓時嚎啕大哭:「聖人啊,聖人啊,你快看看吧……呃!」
「李老爺…」
茶館內頓時大亂,因為那位李老爺抽過去了。
「哎呦,我的茶樓啊!」茶館老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
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鋪子裏死了人,人死在他的店裏,官府肯定會封店調查,而他這個老闆說不定也會被牽連,這一來一去,自己的生意不僅要黃,而且辛苦半輩子的積攢下來的家財恐怕也要打水漂。
「掐人中!」
「潑涼水!」
「哪有涼水啊,這大冬天的,在把人給激死了!」
「哎,這不行啊,是開水!」
「操,都閃開,老子用尿滋醒他!」
一番折騰,李老爺總算醒了過來,沒想到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哭,一邊哭還一邊罵,反正也沒人聽清他罵的是什麼。
一個因朱祁鎮新年賀詞的引起的鬧劇不斷在大明各地上演,引發了不小的社會輿論。
當朱祁鎮看到東廠和錦衣衛的奏報後,只是一笑道:大明的教育改革還要加強啊!
喜歡大明,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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