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蜿蜒的小河大約走了近兩個時辰,天色已經開始漸暗,前面馬車終於停下休息。前面一座雪山已經開始映入眼帘。
「那是雪碧山峰嗎?」葉薇問。
無人回答,沒去過的人不知道,去過的人不回答。
「生火做飯。」蕭靖對維亞娜和葉薇道。
兩個女人倒是動作麻利,很快就架起了鍋,生起了火,淘米做飯。
「多點碗筷就好了,這樣牛肉可以再加熱。」葉薇道。
「牛肉直接放飯里加熱,這樣飯也香。」維亞娜道。
兩個女人忙的不亦樂乎。
葉劍、金科早已經走到了煮飯的地方。蕭靖拿出了一袋米酒。
「天氣開始涼了,喝點酒暖身。」蕭靖道。
「感情好,還是阿骨打兄弟會過日子。」金科道。
因為維亞娜是胡人,金科絲毫不懷疑蕭靖的胡人身份。
維亞娜這種胡燕女人典型的身形,如果是戴着漢族女人的臉皮,估計才會惹人生疑。
「我不像金兄,活的自由自在,婆姨管的緊。」蕭靖假裝苦笑道。
「我婆姨多哦,都生了孩子,哪會還帶在身邊。」金科道。
「羨慕金兄,能娶多房婆姨。」蕭靖羨慕道。
「阿骨打兄弟貴庚呀?」金科問道。
「二十又五。」蕭靖道。
「後生可畏呀。有孩子了嗎?」金科道。
「婆姨肚子不爭氣。」蕭靖道。
維亞娜給了蕭靖一個大白眼。
「哈哈哈…」金科大笑起來。
「阿骨打兄弟,犁田要講方法,常播種的田可不長莊稼呀。」金科戲謔道。
「田不肥,莊稼也長不好。」葉劍也跟着開玩笑。
「誰田不肥呢?阿骨打,你倒好好種呀!」維亞娜是個演戲高手,故意佯裝生氣。
「現在不好種,改時間。」蕭靖呵呵一笑。
飯已經做好,蕭靖讓金科、葉劍、葉薇先吃。
「還要再煮一鍋,鍋還是小了。」維亞娜道。
「我們這邊五個人先吃了,後面再給他們煮。」蕭靖點頭道。
「那邊如果就是雪碧山峰,過去要多久?」葉薇問道。
「看着近,走着遠,估計也要一個多時辰才能到。」葉劍道。
大家吃了晚飯就出發了,天越來越冷。
走了約一個時辰,天上飄起了雪花。天上漆黑一片。
前面馬車掛起了幾盞馬燈,蕭靖也掛起了三盞。大家就在這微弱的燈光下徐徐前行。
維亞娜和葉薇早已經到了蕭靖馬車裏,捂在被褥里躲避寒冷。
大概又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一座大院裏。
大院裏掛着很多燈籠,鵝毛大雪在紅色的燈光下一目了然。
「到了。馬匹交給馬倌。」一個隨從喊道。
跟着有五、六人出來,接過馬匹。
蕭靖則叫醒維亞娜和葉薇,兩人下了車馬,蕭靖想了想,還是把裝了黃金的箱子提了出來,另外銀子珠寶也拿下包袱系在胸前。
馬匹及馬車交於馬倌,蕭靖和眾人往大堂走去。
大堂門口有厚厚的黑色帘布垂下,掀開帘布,一股暖流撲面而來。
大堂內別外洞天,胡燕式拱式設計裝修,四個穿着暗紅服飾的女人兩手垂立站在地毯上。
地毯正中央垂着個深紅色的帘子,帘子裏面就看不見了。
白須老者躬身道:「閣主,人已到。」
「先安排休息,明日再說。」一個悅耳的女人聲音。
閣主在帘子裏?聲音感覺卻好像從四個方向而來。蕭靖一陣心驚。
閣主?女的?這一下完全推翻了蕭靖所有的猜測。這閣主等他們就為了說這句話?這句話實在無足輕重呀。
四個女人分批帶蕭靖、金科、葉劍到一個房間,維亞娜和葉薇則被帶到另一個房間。每個女人走的方向都不一致。
蕭靖到了房間,紅衣女子給他遞了個信封,然後房門就鎖上了。
蕭靖拆開信封一看,目瞪口呆:
蕭靖王爺:
雪碧山莊歡迎你!
請保留你的好奇心,山莊禁止一切隨意走動,你必須服從一切安排。
我們任何通知都會以信函方式知會。
你將在雪碧山莊待七日,不用擔心你的朋友、馬匹及錢財,我們將確保一切安全。
你的所有個人信息,我們也將徹底保密!
麒麟閣閣主
蕭靖的震驚絕對要用「超級」二字來形容。他們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蕭靖認真想了自己北上的全部經歷,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幾乎沒有發現任何行動上的破綻。
蕭靖百思不得其解。這閣主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她不是武林六至尊之一。她不是元古,那她與元古有關係嗎?麒麟閣大賽已經二十五年,為何要舉辦麒麟閣大賽?麒麟閣大賽為何天下武林人士都可參加?大堂裝修是胡燕式裝修,這又說明什麼?
蕭靖想到這,看了看自己房間,發現完全不同於胡燕的裝修。紅木桌椅,睡床也是檀木所制,這是典型蕭漢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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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一下子陷入迷茫之中。
正在這時,有敲門的聲音,蕭靖打開門,那紅色製衣女子手裏端着托盤。
托盤上有張紙:晚餐,盡情享用!
女人並不說話,只是把晚餐端給了蕭靖。
晚餐很豐盛,蕭靖也不想這麼多了,飽餐一頓再說。
晚上蕭靖並沒有運功,他擔心會讓這裏人知道他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蕭靖就起了床。沒一會,早餐送來。蕭靖也不客氣,大吃起來。
過了一會,敲門聲響起。蕭靖開了門,紅衣女子拿着封口的信函給蕭靖。
蕭靖打開一看,上面寫着:
跟着走,到鐵索處,從鐵索上山,直到鐵索盡頭,有人在那等你。
紅衣女子等着蕭靖。蕭靖把箱子及包袱都放在房間,然後跟着女人走。
女人帶着蕭靖,東拐西拐,一路不見一個人影,來到院子後門,一人打開,走出去,一陣寒風襲來,大雪紛飛,眼睛幾乎都睜不開。
蕭靖看的分明,這是在山腳之下,再往上只看到懸崖峭壁。
紅衣女帶着蕭靖登上幾級台階就來到一個平台上,平台用石塊砌成,平台正中央有一根碗粗的鐵鏈直通山頂。
紅衣女子指着鐵鏈,也不言語,然後轉身就走了。蕭靖都有點懷疑,她們是不是真的啞巴。
蕭靖運了下氣,抓着鐵鏈直上而去。這鐵鏈並不是沿着石壁一直向上,而幾乎就是懸空的,好像在山頂處伸出個平台,從平台上掉下個鏈子。
蕭靖沿着鐵鏈迅速向上跳躍,雪很大,鐵鏈很滑,能見度很差,蕭靖幾乎一炷香時間才到了山頂。蕭靖心裏默算,鐵鏈至少也有三千尺長。
到了頂端,果然是一個平台,但平台卻是一塊鐵板,鐵板下用鐵架支撐。
蕭靖到了鐵板平台上,果然站着一個人,卻是白鬚髮者。
白鬚髮者也不言語,帶着蕭靖往前走。
蕭靖一看,這裏並不是山頂,而是半山腰上。山腰上有塊平地,平地上有個大門,門上陡然寫着漢字「雪峰山莊」,並沒胡燕文字。蕭靖有點奇怪。
雪峰山莊內建有三居屋舍,紅牆綠瓦,迎面一屋門楣就寫着「喜盈門」。這個名字也是很奇怪。
屋門仍用黑色帘布隔着,掀開帘布,一陣暖流。
白須老者仍不停步,穿過「喜盈門」屋直接走到後面,然後走到木製的小徑上,小徑沿懸崖峭壁而建,下面是用木頭插入懸崖峭壁作為支撐,走了約六十尺,突然來到另一側懸崖平地,平地上蓋着七層的建築,仍是紅牆綠瓦。樓的正中央豎着掛有牌匾「麒麟閣」,蒼勁有力,也仍只有漢字。
白須老者帶着蕭靖直到七層,然後遞了封信函給蕭靖,就轉身走了。
信函打開,寫着:
每日一層樓,不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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