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苦着臉,指着堆在角落裏鏽跡斑斑、缺胳膊少腿的幾件農具,像是控訴命運的不公:「就這幾把破玩意兒,咋耕地啊?怕是還沒開始,就散架咯!」 眾人也都愁眉苦臉,這農具的慘狀確實讓人泄氣,別說開墾新的田地,就連現有的田地都難以耕作。
陸遠環視一周,沉聲道:「辦法是人想的,農具不夠,我們就自己造!」 他這斬釘截鐵的語氣,瞬間點燃了眾人的希望。
阿水眼珠子一轉,興奮地說:「老大,這附近樹多石頭也多,咱們可以自己動手做啊!我以前見過木匠做家具,多少懂點。」 陸遠讚賞地拍了拍阿水的肩膀:「好主意!阿水,你負責設計,阿牛,你力氣大,負責砍樹搬石頭,其他人也一起幫忙!」
一聲令下,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陸遠帶着阿水和阿牛等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林子。
鋸子聲、斧頭聲、敲打聲,此起彼伏,原本寂靜的叢林頓時熱鬧起來。
阿牛揮舞着斧頭,像砍瓜切菜一樣,輕鬆放倒了一棵大樹,得意地沖陸遠咧嘴一笑:「老大,怎麼樣,我厲害吧!」 他剛想舉起斧頭再砍一棵,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
阿牛剛想舉起斧頭再砍一棵,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新做好的犁頭,被他當成墊腳的木樁,硬生生踩裂了!
阿水眼睛都瞪圓了,指着裂開的犁頭,氣得直跳腳:「阿牛!你個憨貨!這可是我們辛辛苦苦做好的!你……」 他本來還想繼續罵,但看到阿牛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又泄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臉,欲哭無淚。
「我的個乖乖,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做好的啊!」阿珍也心疼地直跺腳。
阿牛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俺……俺不是故意的,這玩意兒看着挺結實的嘛……」 他伸手想去摸摸裂開的犁頭,又被阿水一把拍開:「別碰!越碰越壞!」
陸遠走過來,拍了拍阿水的肩膀:「沒事,阿水,再做一個就是了。阿牛,下次注意點,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轉頭對眾人說道:「今天大家辛苦了,誰要是能做出最好的農具,我重重有賞!」
這句話一出,原本有些低落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阿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紅着臉對阿水說:「阿水哥,俺幫你一起做!」 阿水雖然還有些生氣,但看到阿牛誠懇的態度,也消了氣:「行吧,這次可得小心點!」
眾人幹勁十足,重新投入到農具的製作中。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教授,扶了扶眼鏡,慢慢走到陸遠身邊……
趙教授扶了扶眼鏡,慢悠悠地說:「陸先生,我看這農具的樣式,似乎有些…嗯…原始。我以前在大學裏研究過古代農具,或許可以改進一下。」 他說着,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嘴裏還念念有詞:「這裏加個支點,可以省力,這裏改成弧形,可以更貼合土地……」 阿水一開始還有些不服氣,覺得一個教書匠能懂什麼農具,但看着趙教授畫的圖紙,越看越覺得有道理,不禁豎起了大拇指:「教授,牛啊!您這腦瓜子,絕了!」
按照趙教授改良後的設計,眾人打造出的農具,不僅更加堅固耐用,而且用起來也更加省力。
阿牛試着用新犁頭耕了幾下,興奮地大喊:「老大!這犁頭真帶勁!比我以前用的強多了!」 其他人也紛紛試用新農具,都讚不絕口,對趙教授佩服得五體投地。
連一直對華人抱有偏見的英國農業顧問湯姆,也忍不住偷偷過來觀摩,臉上寫滿了震驚。
眼看着一件件嶄新的農具打造出來,大家心裏都充滿了希望。
可是,打造農具需要大量的時間,眼看播種的最佳時間就要過去了,阿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嘴裏不停地念叨着:「這可咋辦啊!誤了農時,今年的收成可就泡湯了啊!」 他搓着手,在田埂上來回踱步,愁眉苦臉的樣子,看得人心慌。
就在這時,陸遠突然抬頭看了看天,臉色凝重地對阿珍說:「阿珍,你去把大傢伙都叫過來,我有話要說……」
陸遠把眾人召集到一起,眼神掃過一張張焦慮的臉龐,嘴角卻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兄弟們,我知道大傢伙兒都擔心誤了農時。但是,越是這種時候,咱們越不能亂了陣腳!」 他頓了頓,提高了音量,「咱們分成幾個小組,日夜輪流干!我就不信,這點困難還能難倒咱們!」
陸遠一聲令下,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營地里頓時燈火通明,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響徹夜空,仿佛一首激昂的戰歌。
幾天幾夜下來,大傢伙兒都累得夠嗆,但沒有人叫苦叫累,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在為自己的未來奮鬥。
陸遠更是身先士卒,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困了就用涼水洗把臉,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阿田看着一件件嶄新的農具從自己手中誕生,激動得老淚縱橫。
「俺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好傢夥!」他拿起一把鋤頭,愛不釋手地撫摸着,「這鋤頭,比俺媳婦兒的臉都光滑!」 他說着,拿起鋤頭就往田裏跑,恨不得立刻就開始耕作。
「哎!阿田叔,等等俺!」阿牛扛着犁頭,緊跟其後。
其他人也紛紛拿起農具,浩浩蕩蕩地向田野進發。
看着眼前熱火朝天的景象,陸遠欣慰地笑了。
他抬頭望向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明媚,是個播種的好日子。
「看來,今年是個豐收年啊!」 陸遠心中暗想。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突然刮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陸遠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抬頭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陰沉沉的……
阿珍走到他身邊,擔憂地問道:「老大,這天……好像要變了……」 陸遠面色凝重,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樹葉,低聲說道:「是啊……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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