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獲得免費的酒水和食物,賽巴斯獲得可以清靜的時間,其他人獲得了接下來繼續開辦聯誼的可能。
在以上這種利益分配當中,由於大家貌似都能得到一些好處,於是屋子裏的氛圍變得相當的其樂融融。
尤其是銀時這傢伙,在被一群人連吹帶捧,外加灌酒的攻勢下,原本酒品就不怎麼好的他,已經有些忘乎所以。
現在的他,就連自己身無分文的事實都忘得乾淨,還大着舌頭說以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一下眼前這些可愛後輩,不管是什麼要求自己都能答應之類的。
也不管他說這話有沒有經過大腦,反正看起來在場的其他人算是記住了他這個承諾。
一時間屋裏的氣氛又熱烈了好幾度,甚至就連伊織和耕平也忍住想喝酒的欲望,而是拼命的給銀時灌酒。
賽巴斯打量着面前這些,恨不得當場在屋裏結拜的眾人,又默默的喝了一口啤酒。
總的來說,依靠着自己對銀時尿性的理解程度,他倒是覺得這事兒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畢竟銀時在一個月就要回到原來的世界了,他現在所做出的所有承諾,有相當的可能性,就是他在跑路之前隨口放出的空頭支票。
嗯,就和之前給自己打的那幾次口頭承諾一樣。
不過罷了。和讓這些正在謀劃陰險計劃的傢伙,空歡喜一場的代價相比的話,能保住自己錢包少薄一些,好像是更有性價比的選擇。
有了這些人的安排,接下來的日子裏,銀時應該就不會吃了霸王餐後再把自己喊過來結賬吧?
.......
這場原本被預定為反省會,中途被改成拜師會的酒會,在塞巴斯攙扶着已經醉的說不出話的銀時,離開的時候結束了。
看樣子大家都獲得了各自想要的東西,總之走的時候沒有人臉上不是帶着笑容的。
伊織和耕平他們留下來,幫着山本收拾一下房間,而塞巴斯則扛着不省人事的銀時回到了租住的那間酒館二樓。
雖然時間已經晚了,但到達了出租屋的門口,賽巴斯卻看到此時的登勢婆婆,還一個人靠在店門外抽着煙。
在和她打了聲招呼後,賽巴斯把銀時在房間裏安頓好,就又走下了樓梯。
「你們今天晚上又出去胡鬧了?」
登勢婆婆看到走下樓梯的賽巴斯,抽了口煙的她隨口問了一句。
「倒也不是了,只是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這傢伙,就算是半強迫的帶上他一起了。」賽巴斯吐槽了一句。
「是嗎?果然是個老是給別人添麻煩的傢伙啊。」登勢婆婆緩緩吐出一個圓圈:
「我在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就不自覺的產生這個想法了。」
「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嗎?」賽巴斯有些出神的看着說出這句話的登勢。
之前銀時和自己聊過的話,賽巴斯還沒有忘記。他看着登勢婆婆,忽然開口說道:
「那個,登勢婆婆,雖然突然提出這種請求,以前冒昧,但是....」
想了想,塞巴斯從口袋裏抽出了幾張鈔票來,遞到了登勢的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登勢婆婆斜睨了賽巴斯一眼,並沒有伸手借過錢。
「那個啊,樓上的那個傢伙,雖說是個酒鬼加賭鬼....但總歸來說還算是個好人吧?」
賽巴斯回想起了那個晚上,銀時說要喚醒登勢婆婆記憶時,那個堅決的眼神。半晌後又繼續說道:
「總之,因為我目前還在上大學,所以不是太有時間能夠照顧到他的生活,所以....」
「打住。」登勢婆婆直接開口打斷了賽巴斯還沒說出口的話:
「那個傢伙看起來就是一副很讓人頭疼的樣子,照顧他的事情,你還是自己去辦吧。」
「我不是說讓婆婆你照顧他。」賽巴斯看着登勢,斟酌了一下語言:
「我的意思是,他平時在吃飯方面,只能靠着出門吃霸王餐才能勉強過活,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婆婆你這交一筆伙食費,讓他在你這裏吃飯。」
「只是這樣啊?」登勢狐疑的看了賽巴斯一眼,抽了口煙,想了想,還是沒有接過塞巴斯手裏的錢,只是淡淡開口道:
「吃飯的話沒關係,反正一個人兩個人的分量都無所謂,錢的話就不用了。」
「這樣。」賽巴斯聞言點點頭,將鈔票又塞回了口袋,稍微朝着登勢鞠了一躬:
「既然這樣的話,多謝婆婆了。」
「好了,既然話說完了你也趕緊閃人吧,別耽誤我的休息時間。」
登勢婆婆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賽巴斯趕緊麻溜的離開。
「好嘞!」賽巴斯在做完這心血來潮的事情後,也是直接轉身朝着碧藍之海的方向走去。
不管怎麼說,增加平時見面的機會,對銀時的計劃應該多少有些幫助吧。
銀時那傢伙雖然有時候能說出些漂亮話,但真希望他偶爾也能做出些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啊。
......
然而,就在塞巴斯的身形向着街道深處漸行漸遠之時,原本被他隨手扔到二樓,此時本應該正沉醉不醒的銀時,卻不知什麼時候卻悄無聲息地站在窗戶前,遙遙眺望着他的身影。
那雙原本醉意朦朧的死魚眼,此時看向窗外卻是無比的清醒。
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均勻的灑在地上,卻在銀時的身後留下一道黑影。
「嘖,這一趟下來幾乎沒有收穫啊....」
銀時口中輕嘖一聲,沐浴在月光下的他,放下了已經清空的手機,緩緩盤膝而坐。
「為我做了這種事嗎?是個不錯的傢伙嗎?」
銀時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嶄新的冊子。
隨後,銀時翻開了這本冊子,在一系列密密麻麻的情報信息中,找到了賽巴斯的名字。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出筆,在賽巴斯的名字上畫了一個黑色的叉,又小心翼翼的在名字下面畫了條橫線。
做好了這一切的銀時鬆了口氣,隨手把筆一丟,珍而重之的又重新把冊子,塞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
他望着遠處已經變得漆黑一片的街道,又轉而低頭,看着在一樓,仍舊靠在門前抽着煙的登勢,口中輕喃:
「那麼,這件事應該和你沒有關係吧?」
「我應該可以相信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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