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廢后 第209章 好戲開始（1）

    大家各懷心思的等待着中秋家宴的開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當天，一大早，各宮的嬪妃們就先來給王貴妃請安。

    畢竟是過節，所以就算是平時關係不好的今天也都笑臉相迎，誇誇你的衣服好看，說着今天的妝畫的好，總之起碼錶面上看，大家都是一副和氣的模樣。

    「貴妃娘娘請各位娘娘進去。」等聊的差不多，貴妃讓她們進去。

    「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眾人按位份落座行禮。

    「都平身吧。」王貴妃看着她們頓時覺得賞心悅目：「妹妹們今天真是明艷照人，本宮今天都不用去御花園賞花了，這可比那些花養眼。」

    「娘娘謬讚了，臣妾剛才在外面還覺得自己挺美的，剛才看到娘娘才知道，臣妾那就是小家碧玉，娘娘才是牡丹真國色。」

    「是啊是啊，臣妾們哪裏能和貴妃娘娘相比。」其他的人也附和着。

    「大家是各有各的好，不分秋色。」見差不多了，王貴妃立馬進入正題，「待會有幾位命婦們會過來請安，怕是要勞煩張貴妃和麗妃兩位妹妹留下。」

    被點到名的兩個人，立馬說道：「臣妾遵命。」

    然後又是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賞賜給他們之後，眾人才各自回宮。

    青雲殿

    「奴婢還以為就是晚上參加一下宴會，沒想到竟是從早忙到晚。」靈芝邊給胡善祥整理衣服邊說。

    去年中秋，正好是朱瞻基和胡善祥大婚，所以這還是胡善祥第一次參加中秋宴，確實是不了解流程，不過因為當時要大婚，那一次也是天沒亮就起來準備。

    「太孫妃，太子妃娘娘那邊來人了，問娘娘收拾好了沒，嬪妃們已經給貴妃娘娘請安結束，咱們也要準備過去接受命婦們的拜見了。」

    「去和母親說，就來。」胡善祥回了句。

    過了一會，胡善祥到柔儀殿等候， 她和太子妃一同前往翊坤宮。

    翊坤宮

    「貴妃娘娘，太子妃和太孫妃來了。」

    「還不快請進來。」王貴妃正在和張貴妃她們說着話。

    「說起來，臣妾還沒怎麼見過太孫妃呢？」麗妃開口說。

    「是個乖巧的孩子，說起來，麗妃妹妹也太安靜了些，整日的悶在宮裏，這人都要悶出病來，有空多出來走走。」王貴妃知道她的性子，要不是今天讓她留下，怕是一整天都不走動的。

    張貴妃也是隨聲附和道：「是吧，臣妾也是說她這樣不好，她非是不聽，我的性子就是閒不得，時常要找人說話的。」張貴妃出身將門，自由自在慣了，要不是當年陛下感念家裏的功勳，讓她入宮，她怕是還在宮外自由自在的逍遙呢？

    「你們倆一個太活潑一個太沉靜，要均衡均衡才是。」王貴妃說道。

    正說着，太子妃和胡善祥已經進來了。

    「參見貴妃娘娘。」

    「快坐。」王貴妃招呼着她們。

    胡善祥看到兩個有些陌生的面孔，禮貌的點點頭。

    王貴妃看出她的疑惑，給她介紹說：「這是張貴妃和麗妃娘娘。」

    「張貴妃，麗妃娘娘安。」胡善祥起身行了禮。

    「娘娘，命婦們都到了，現在請進來嗎？」雲棲回稟說。

    「時辰也差不多了，讓她們進來吧。」王貴妃說。

    胡善祥看着她們進來不禁想到，好幾年前，自己陪母親進宮那一次，那時候自己半點不想進宮，只想遠離這裏，後來還遇到了何家姐姐，說起來，現在她在宮裏，怕是很難再和何雲玥見面了，胡善祥想的沒有錯，她和何雲玥要到幾年之後才會再相見。

    「怎麼走神了？」太子妃見她出神，拍了拍她的手。

    「母親恕罪。」胡善祥想的入神了，一下子沒注意。

    「沒事，每次這些確實無聊的緊，胡夫人待會也會過來，你也很久沒見家裏人了吧，待會結束，讓胡夫人到青雲殿去，讓你們母女見見面，說說話。」

    「可以嗎？」胡善祥確實進宮之後還沒見過母親。

    「當然可以。」

    「母親待會也要見見彭城伯夫人吧？」胡善祥隨口問了一句。

    「會吧，不過母親時常到宮裏來。」自從孫若霽的事情之後，太子妃和母親之間總歸是留下了一道痕跡，不過彭城伯夫人還是比以前收斂了許多，太子妃還是慶幸，孫氏沒能進宮，不讓母親還指不定怎麼作妖呢？

    朝堂上，朱棣在下朝前，說：「今年就不讓你們一個個的留在宮裏了，讓人準備了月餅，大家分一分，也算是同慶了，就自行回家和家人團圓吧。」

    大臣們想着陛下今年還挺好，居然讓他們自己回家，不用加班真好。

    朱棣話音剛落，就見好幾個人把月餅搬了上來，對，就是搬，官員們看到的時候也是驚訝了一下，往年宮裏也會給他們發月餅，這也算不得稀奇，但是今年這個，為什麼這麼大……是的，今年的月餅只有一個，敢情剛才陛下說的分月餅，真的是分月餅。

    「哦，對了，今年的月餅，特地讓人做的比較大。」朱棣最後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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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確實大，不是一般的大。

    連朱高熾看到的時候都不禁驚訝的說：「孤還沒見過這麼大的月餅呢？」

    站在他旁邊的朱瞻基說：「兒子也是第一次見。」其實這個主意還是他和朱棣說的，不過他當時也沒想到最後朱棣讓人做的這麼大，而且是給大臣們準備的，他當時是建議，既然今年中秋就是家宴，那就準備大些的月餅，大家分着吃，正好之前胡善祥還說，月餅做多了也吃不完，還不如就做個大的，大家分着吃。

    胡善祥以為命婦沒多少人，今天一見，居然見了將近兩個時辰。

    等走出翊坤宮，太子妃對她說：「胡夫人在青雲殿等你。」

    胡善祥聽到之後，眼睛立馬亮了一下，腳步都明顯加快了，恨不得現在就到青雲殿。

    太子妃看見她這般模樣，於是會心一笑，跟着她一起腳步加快，等胡善祥反應過來的時候，忙把腳步放緩，不好意思的說：「是我太心急了。」

    「人之常情，再說了，這進了宮，想見家裏人就太難了，本宮進宮第一次見家人的時候，比你還心急。」太子妃理解的說。

    胡善祥自然知道，太子妃是安慰她，但是心裏還是很開心，果然沒有婆媳矛盾真的不要太好。

    終於到了柔儀殿，太子妃知道她着急，也沒多留她，：「快去吧，別讓胡夫人等太久。」

    「太孫妃這活潑勁，還真有些像您那時候。」太子妃身邊的嬤嬤說。

    「是嗎？」太子妃想了想，「大概是吧，這孩子還沒有經歷宮裏的勾心鬥角，心裏乾淨，真希望她一直這樣。」

    「這怕是很難吧，畢竟太孫殿下將來是要……就算是現在可以這般獨寵太孫妃一人，可是將來還是這樣的話，怕是會惹人非議才是。」這自古後宮佳麗三千，哪怕是當今陛下，那麼愛重先皇后，可是不還是為了穩固朝堂，讓大臣女兒入宮為妃。

    「只要有繼承人，誰有資格非議，再說了本宮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他要是真喜歡，根本不會管其他人說什麼。」太子妃之前也覺得不太可能，後來知道了一些朱瞻基為胡善祥做的事情，才隱約明白他要做什麼，後院簡單些好，不然怎麼樣都避免不了爭鬥，阿圭也是看多了這些，才有這樣的覺悟的吧。

    朱瞻基要是知道太子妃這麼想，只會在內心說一句：您純屬想多了，您兒子就是專情一點而已。

    這些暫時按下不表。

    胡善祥急匆匆的走回青雲殿，剛到門口，就看見胡夫人站在那裏等她。

    「母親。」胡善祥走過去拉着胡夫人。

    「屾兒。」胡夫人見到女兒也是激動萬分，本來忍住了的眼淚，立馬就奪眶而出。

    「太孫妃和夫人別站在外面了，先進去吧。」

    「是是是，我這一下着急，母親我們先進去吧。」

    「好。」

    進去之後，胡夫人讓胡善祥坐下，「參見太孫妃。」胡夫人給她行禮。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胡善祥立馬扶母親起來。

    「剛才見到娘娘太激動，一時都忘了禮數。」

    「這也沒有旁人，母親何至於此。」

    「禮數，不在於有沒有旁人在場，君子慎獨，娘娘忘了嗎？還有娘娘要習慣才是，君臣有別。」胡夫人教育道。

    「女兒明白，可您畢竟是……」胡善祥也知道。

    「好了，咱們娘倆好容易見一面，讓為娘好好看看我們屾兒。」胡夫人仔仔細細的看着女兒，沒忍住撫摸着女兒的臉。

    「這是夫人喜歡的碧螺春。」靈芝端茶過來，胡善祥這才發現，雁南把人都帶出去了，只留了靈芝伺候。

    「還好有靈芝在宮裏陪着你，家裏人才放心不少。」

    「母親不用擔心女兒，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是，是挺好的，看着還胖了些。」胡夫人點點頭。

    「是吧，我就說我胖了，太孫殿下還哄我說是衣服小了。」朱瞻基之前吩咐了她們，不在胡善祥面前說胖了這樣的話，現在胡夫人來了，許久未見女兒，乍一看就看出才區別。

    胡善祥立馬衝着靈芝說：「她們天天看着我，看不出來，也是說我沒胖，母親一眼就看出來了。」

    胡夫人也是過來人，見着模樣，看來女兒在宮裏過得挺好，和太孫殿下關係也很是不錯，這是好事，「你大婚前，小病了一場，那時瘦了些，現在就是長回來了，一點沒胖。」

    「真的，母親可不要像他們一樣哄騙女兒才是。」

    「那是自然。」

    「對了，家裏大家都好吧，雖說大姐也在宮裏，可是畢竟也不能時常見面，家裏情況也不大知道。」胡善祥一時半會的也不糾結什麼胖不胖的問題了，家裏的情況準備問問。

    「都好，都好，你父親早上還叮囑我，要是見到娘娘和您說，家裏一切都好，讓你不要擔心。說起來家裏還有幾件喜事。」

    「哦，難道是我大哥要娶媳婦了？」胡善祥立馬想到，自己大哥也差不多到了婚配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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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事，我就心累，你說你大姐姐是因為在宮裏，我呢也管不到，你大哥，真是，那個性子，之前讓他相看，他都不去，說是沒那個想法，好在，前段時間，他可終於鬆口，真是菩薩保佑，要是能成，怕是今年過年就到大婚。」

    「真的啊，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能入大哥的法眼。」胡善祥瞬間八卦之心四起。

    「沈家姑娘，可能你見過。」胡夫人說。

    「沈家……」胡善祥在腦子裏回憶了一下，她見過的話，那就是可能以前參加宴會見的了，姓沈的還挺少，哦，她想起來了，「是沈佳琪嗎？」

    「是呢。那姑娘我後來也見過幾回，安安靜靜的，性子還好。」

    「我也見過幾次，交集不多，不過不是那種不好相處的，母親盡可放心。」胡善祥回憶了一下。

    「嗯，反正我也不求什麼，你大哥喜歡就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母親就等着大哥大婚，等過兩年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比起孫子，母親更想，先抱抱外孫……」胡夫人看着她說。

    胡善祥沒想到居然一下子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來了，「這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而且太孫殿下的意思是，我們這兩年不着急，先調理好身體再說。」

    「你的身體……」胡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兒自小身體不好，但是幾年看着還好，「是有困難還是……太醫怎麼說？」胡夫人以為是她身體不好所以難懷孕，要是這樣，女兒以後在宮裏怎麼立足。

    「不是，母親不要多想，就是怕太早懷孕對身體不好，不是懷不了，我和殿下還年輕，就想晚一點在……」胡善祥解釋說。

    「也不小了，等過了年，你也十七了，太孫殿下都二十有一了，就算你們不想，貴人們也是着急的。」胡夫人說。

    「女兒明白。」胡善祥知道，大概長輩們都多多少少有這個想法，但都沒在她面前說過，現在想想，大概是朱瞻基特地叮囑過了。

    「說起來，還有一件好事，你二姐，懷孕了，都四個月了，等來年開春說不定就生了。」胡夫人和她說。

    「是嘛，我都不知道，那到時候我要當姨娘了。」胡善祥雖然不太喜歡胡善吉，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為她高興的。

    「她成婚多年，好容易懷上了，確實是好事，娘娘也要努努力。」胡夫人還是催促道，這尋常人家況且催生，更何況皇家。

    「女兒知道了。」胡善祥本來沒什麼壓力，現在被胡夫人這麼一說，頓時感覺到壓力了，而且歷史上的胡善祥好像還沒兒子，只生了兩個女兒。

    這要是擱現代，就會被說，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啊要生兒子，這現在確實有皇位要繼承。

    「現在太孫殿下宮裏人少，你要是不牢牢抓住機會，等將來，宮裏人多了，很多事情就說不準了。現在你還年輕，和太孫殿下又是新婚燕爾的，可是等過幾年呢？會怎麼樣，所以一定要趁着這個時候……」

    「嗯嗯，知道了，真的女兒都明白。」

    胡夫人看着女兒也是嘆氣，反正該說的也都說了，其餘的就看她自己了。

    「你明白就好，時辰也差不多了，母親也該走了。」胡夫人說着就起身。

    「就要走了嗎？母親這才沒待多久。」胡善祥感覺還沒一會。

    「已經好一會了，娘娘好好的，以後自然還有機會見面。」胡夫人也是捨不得女兒，但又無可奈何。

    「嗯，母親和家裏也都要好好的。」胡善祥也是不得不和母親道別。

    這邊胡善祥和胡夫人見面，另一邊，太子妃回到柔儀殿的時候，彭城伯夫人也正在殿外等候。

    「參見太孫妃。」彭城伯夫人遠遠的就看見太子妃過來了。

    「母親來了。」太子妃淡淡的說。

    太子妃讓人都出去了，「母親特地過來，怕是有什麼事吧？」太子妃還是了解自己母親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彭城伯夫人被說中心事，尷尬的笑了笑說：「娘娘這話說的，今天中秋佳節，臣婦特地過來給您請安的。」

    「是嗎？既然這樣，本宮還有好些事情沒來的及準備呢？母親請安也請完了，今天就不多招待您了。」太子妃說完就準備起身。

    彭城伯夫人見狀，急忙道：「娘娘慧眼識珠，臣婦確實有一事想求娘娘。」

    太子妃立馬坐下，「母親請說。」

    「你看啊，這瞻基啊，成婚也一年了，這胡氏的肚子還沒有半點動靜，您看這……瞻基可是太孫，將來可是要繼承大統的，現在都二十多了，膝下還沒個一兒半女的，你說這也叫什麼事，這到時候陛下也會有意見不是。」

    「母親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您的意思是……」太子妃不動聲色，就想看看她幹什麼。

    彭城伯夫人一聽，感覺有戲，立馬眉飛色舞的說：「是吧，我這也是為了瞻基着想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瞻基後院人還是太少，我想安排兩個人進來……你看這有了新鮮面孔，而且都是身體好的，好生養，比那個胡氏不知道強多少倍。當初京城就傳，胡家三姑娘，身體不好，現在一看確實如此，都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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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母親是這個打算，那本宮就不得不勸您打消這個念頭了，不要說他們才成婚一年，就是再過幾年，善祥還是沒有孩子，也輪不到母親來做這個事。」太子妃沒想到，家裏居然還打着這樣的主意，三番四次的。

    「娘娘，這可是關乎國本，您就打算看着瞻基這麼胡鬧，然後不管不顧嗎？」彭城伯夫人沒想到太子妃居然會拒絕。

    「母親，本宮最後再說一遍，就算將來發生了您擔心的事，那也是陛下或者太子去管，而不是您，之前的那些事，您以為別人不知道嗎？陛下和太子沒說什麼，那是給本宮和阿圭臉面，不然……」

    「我也是……而且那個胡氏，小家子氣的，哪裏當的起以後一國之後。」

    「我朝自太祖起，選皇后不在家室，只在德行和家世清白即可。本宮從前不也是如此嗎？善祥很好，她也是您的外孫媳，如果你不喜歡，可以當沒看見，但是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不然這話要是傳到瞻基耳朵里，本宮也保不住您。」太子妃冷冷的說。

    「娘娘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瞻基會因為這個就對付外祖家嗎？」彭城伯夫人難以置信。

    「母親以為呢？總之該和您說的，已經說了，您要是不聽，吃了虧，就不要怪本宮沒提醒您。」

    「瞻基就這麼喜歡這個胡氏，到底哪裏好，他以前喜歡孫氏，也不是這樣啊。」彭城伯夫人自言自語道。

    「母親要沒有什麼事，就回去吧，本宮還有事要忙。」太子妃和她說不明白，只好下逐客令。

    「臣婦告退。」彭城伯夫人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太子妃，剛才夫人說起孫氏，好像這次孫側妃也會進宮。」

    「按理應該過來的，雖說是個女兒，那也是陛下唯一的孫女。」要不是母親提起，她也是沒想起來孫氏。

    「胡夫人走了嗎？」

    「嗯，一刻鐘前便出宮了。」雲錦說。

    「今天是事，不要傳出去，特別是瞻基那邊，他要是知道了，國舅家裏吃不了兜着走。」胡善祥現在可是朱瞻基的逆鱗。

    「奴婢明白。」

    下午，朱瞻基從外面回來。

    「你家主子呢？」朱瞻基過來沒看到胡善祥。

    「娘娘還在午睡，要把娘娘叫起來嗎？」雁南問。

    「還在午睡，睡了多久了？」朱瞻基看了看天色，有些晚了。

    「一個多時辰了。」

    「這麼久，下午睡太久，晚上睡不着另說，也容易頭疼，你們怎麼也不知道看着時辰。」朱瞻基以為她沒睡多久，聽到睡了這麼久，立馬就進去，準備把人叫醒。

    他走到床邊，看到胡善祥安安靜靜的睡着，半點沒有要醒的感覺，坐到床邊，好像還能聽到胡善祥的呼吸聲，呼呼的臉，不知不覺他就觸碰了上去，手感太好，他沒忍住戳了幾下。

    「嗯……」胡善祥被打擾，不過還是沒能睜開眼睛。

    「小懶蟲，該起床了……」朱瞻基邊戳着她的臉邊說。

    「靈芝別鬧，嗯……」胡善祥感覺有人在鬧她，立馬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朱瞻基見這樣還沒醒，只好把被子拿下來還順帶捏了一下她的臉。

    胡善祥感覺自己還是沒有擺脫，只能勉強睜開一絲眼睛，看的朦朦朧朧的，不真切，不過能看的出來不是靈芝她們，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

    「你怎麼來了～」胡善祥見是他，語氣不免有些撒嬌，還帶了些剛睡醒的慵懶聲，朱瞻基聽的喉嚨有點干。

    「睡夠了沒？嗯？」朱瞻基低下頭溫柔的問，還是沒忍住，低下去親了她一口。

    胡善祥剛醒，還有點懵，等反應過來，看了看宮人都在呢？立馬紅着臉把他推開。

    「很晚了嗎？」胡善祥把人推開，自己也坐了起來。

    「不晚，就是怕你白天睡得太久，待會晚上睡不着。」朱瞻基幫她把睡亂的頭髮壓到耳後。

    「那我起來了，你離我遠一點。」朱瞻基的呼吸都對着她的臉，感覺臉越來越燙了。

    朱瞻基也不多逗她，讓人過來伺候。

    宮人們是早就見怪不怪了。

    胡善祥起來之後還是打着哈欠，雁南突然說：「太孫妃這些天很嗜睡呢？以前聽宮裏的老人說，這懷了孕的人，會特別嗜睡，會不會……」

    「嗯，應該不是吧，我一直挺嗜睡的，而且我也沒有其他症狀，和平常沒有差別。」胡善祥覺得不可能，她睡眠質量一直挺好的，可能就是天氣變涼了，貪睡一點，總不可能今天母親過來催生，她就懷上了吧，而且其他的症狀她也沒有啊，和平常一樣。

    胡善祥這麼一說，雁南回憶了一下，確實除了愛睡覺，其他的沒有變化，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大家都各司其職，要麼去參加宮宴，要麼在自己宮裏好好待着，而唯一一個着急的人，就是吳映月了，太陽都快落山了，郭側妃還沒有派人過來，吳映月着急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青鸞庶妃和其他沒有去的妃嬪一起在別的宮裏聚會，太子妃特地讓小廚房給她們準備了一桌，吳映月以身體不適為藉口沒有陪着青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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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青鸞走後，吳映月就伸着脖子在門口張望，半天也沒看到人來。

    看見她這樣，李側妃身邊的芊兒都疑惑問：「映月姑娘這是在等人嗎？」

    吳映月嚇了一跳，看啊冷靜下來說：「沒有，我就是目送一下我們娘娘。」

    「哦，這樣啊。」芊兒看了一眼，這都看不見了，還真是姐妹情深。

    進到屋裏，芊兒還特地把這事給李側妃說了一下，「青鸞庶妃和映月姑娘真是姐妹情深，剛才青鸞庶妃出門，映月姑娘在門口目送到人影都看不見。」

    「是嗎？難得宮裏還有這麼關係好的。」李側妃之前也是看見吳映月給青鸞出頭，「可是既然關係好，為什麼不陪這去？」李側妃突然問了這樣一句。

    「也是啊！」芊兒也疑惑，「哎呀，這個咱們也沒關係，娘娘咱們要快些了，待會去晚了就不好了。」

    李側妃疑惑但是確實也沒想太多。

    吳映月見站在門口確實讓人生疑，還是走到房間去。

    「你說郭側妃會不會騙我，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幫我？」吳映月實在等的着急，開始想像自己被郭側妃騙了。

    系統回復道：「不至於，這不還有時間嗎？再等等，她肯定會幫你的。」

    吳映月心裏還是沒底，終於，在李側妃出門後，郭側妃的人到了。

    「映月姑娘，我們娘娘請您過去。」吳映月見是郭側妃身邊的蘭枝親自過來的，終於放下心來。

    「那就走吧。」吳映月說着就準備走。

    「映月姑娘等等，您怕不是忘了您答應我們娘娘什麼？」之所以讓蘭枝親自過來也是為了讓她現在動手。

    「現在就，我是想等今天半夜再動手，這樣她就沒有補救措施……」吳映月說着自己的計劃。

    「映月姑娘，娘娘說了，就現在，而且今天過節，青鸞庶妃應該會飲不少酒，她也不至於醉了還要看衣服，所以現在就動手，而且到時候大半夜的時候，誰知道您有沒有動手呢？如果姑娘不願意，那我也就告辭了，姑娘一個人好好待着吧。」蘭枝說完就準備走。

    吳映月連忙拉住她：「蘭枝姐姐，你別走，我做便是。」

    聽到這話，蘭枝立馬拿出剪刀遞給她。

    吳映月從她手裏拿過剪刀，走到房間，找到放衣服的箱子，看到上面上了鎖。

    「你知道鑰匙在哪裏嗎？」蘭枝問。

    「不……等等，我知道。」吳映月本來不知道的，因為上次青鸞給她看的時候還沒有鎖，剛才是系統告訴他，鑰匙在哪裏。

    「在哪裏？」蘭枝問。

    「在她自己身上？！」吳映月聽到的時候，驚訝的問系統。

    「那怎麼辦？」蘭枝見她說着廢話。

    「姐姐不要着急，我有辦法。」說完，吳映月就拔下頭上的簪子，準備開鎖，當然她不會，不過是做個動作給蘭枝看，其實鎖是系統幫她開的，就這還和系統做了交易。

    啪嗒一聲，鎖開了。

    「好了。」吳映月回頭看着蘭枝。

    「衣服。那個？」箱子打開之後，都是衣服。

    「這個。」吳映月從一堆衣服里找出來一個包着的然後打開。

    「那就動手吧。」蘭枝催促道。

    吳映月在心裏說了聲對不起，後來又想到，說什麼姐妹情深，最後不也鎖起來防着她嗎？再說了，青鸞之前不也說過，為了往上爬，要不擇手段才行。系統心想真是虛偽的女人，還給自己找這麼多理由。

    毀壞完衣服後，吳映月把東西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箱子都重新鎖了起來。

    「現在可以走了吧？」做完這一切之後，吳映月回頭問。

    「當然，映月姑娘我們走吧。」蘭枝把剪刀重新收起來。

    終於天黑了，黑夜籠罩了整個天空，就像白天做的所有事，都被隱藏在了黑暗裏。

    吳映月一路跟着郭側妃到了宴會，李側妃的位置就在郭側妃旁邊，郭側妃坐下的時候，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

    李側妃看到郭側妃身後的吳映月的時候，怔了怔，小聲的問：「姐姐怎麼把她帶來了。青鸞庶妃知道嗎？」

    「這個丫頭不懂規矩，本宮特地帶她過來教教規矩，妹妹可不要多事。」郭側妃看着她說。

    「這樣啊。」李側妃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此時，正剛到小宴席的青鸞不會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剪壞。

    「青鸞庶妃，來了，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席吧。」

    「話說那邊也開席了吧？」有人說。

    「肯定開始了，唉，也就是咱們命苦，位份低，不然也可以去了。」

    「說的是呢？」

    「你們不要泄氣啊？明天不是殿下生辰嗎？太子妃不是說，有才藝的姐妹明天可以大顯身手嗎？明天可是個好機會，說不定可以獲得恩寵，等晉了位份，明年咱們也可以去宴會了。」

    「說的是，姐姐是不是有什麼準備了？」有人打探道。

    「這麼問就沒意思了，誰敢說沒準備，生辰禮總要給殿下準備呀？是不是，唉，先喝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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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是說的是。」幾個人也是各懷鬼胎，青鸞本來不想喝，但是架不住她們勸酒，也是喝了好些，她不勝酒力。沒一會就醉了，醉了之後開始說胡話：「你們明天看着吧，我一定會讓殿下對我刮目相看的……」

    「啊是是是，青鸞妹妹這是吃醉了吧？」

    「說胡話呢？」

    「說起來妹妹也是厲害了，您可是從郭側妃手裏把太子殿下搶了過來。」

    「就是，那郭側妃是什麼人，她得寵風光的時候，連太子妃都要避其鋒芒。」

    「誒，現在郭側妃也不行了，這東宮裏，屹立不倒的還是太子妃，不過好在太子妃也是好人。」

    「嗯，確實，咱們就努力生個一兒半女的，以後有個依靠才是。」

    「你們說，這宮裏，誰不是想努力的活着呢？這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幾個人都喝醉了，說這些不着邊際的活，等差不多了，各自貼身宮女就扶着她們各自回去了。

    青鸞回去的時候，吳映月還沒有回來，不過暫時也沒有人在意。

    青鸞回去之後就倒在床上，然後差點吐在床上，把宮人忙活了大半個晚上，還拉着人不讓走。

    話說另一邊，朱瞻基和胡善祥也到了宴會上，朱瞻基坐在太子旁邊，胡善祥坐在太子妃旁邊，分別在左右兩邊。

    等了一會兒，朱棣和王貴妃到了。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跪了片。

    「都是一家人，起來吧。」朱棣坐下繼續說，「今天是家宴，大家都不要拘謹。」

    「謝陛下。」眾人起身。

    宴會都是大差不差的，喝着酒看着歌舞，不知道是不是奏樂聲太大，突然傳來一陣小孩啼哭。

    眾人皆向聲音望過去，這次帶了孩子來的只有孫若霽。

    「嗚嗚嗚……」孩子哭聲不止。

    歌舞只好先停下。

    「孩子是不舒服嗎？」朱棣開口，大家都看着，誰也不敢說話，只能是等朱棣說話，這要是別的孩子，肯定是殿前失儀，可這是朱棣現在唯一的曾孫女，朱棣也不免關心道。

    「陛下恕罪，可能是被聲音嚇到了。」孫若霽出來回話。

    「那就不看歌舞了，看看幹這別的好了。」

    可是停下了歌舞，孩子還是再哭，王貴妃出聲問：「這麼晚了，孩子是不是要睡了，鬧覺呢？」

    「可可能是吧。」孫若霽平時都不太照顧孩子，哪裏知道，結結巴巴的說。

    這時王珺黛站起來說：「陛下，貴妃，平常這個時候瑤瑤都要休息了，現在怕是要休息，不知道能不能讓臣妾把她抱下去休息。」

    「既然是孩子要休息，那就快抱到旁邊殿內去休息吧。」朱棣發話了。

    王珺黛立馬從孫若霽手上抱走孩子。

    「看來平時孫側妃不太照顧孩子，連郡王妃知道的事都不知道。」王貴妃之前聽說孩子好像是在郡王妃身邊養着。

    孫若霽低着頭，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麼辦，朱瞻圻也不能讓她這麼丟人，出聲，「回陛下，側妃生產之後身體不適，所以孩子就暫時沒在身邊，所以難免……」

    「行了，回去坐着吧。」朱棣說。

    「是。」朱瞻基抬頭看了一眼，正準備收回眼神的時候，突然看見，一下子瞳孔放大，不確定般又看了好幾眼，孫若霽也抬着頭，看到朱瞻基往她這邊看了看幾眼，心想：難道太孫殿下還是忘不了我嗎？不然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還這麼三番四次的看她。

    這就是孫若霽自己內心戲太多了，郭側妃的位置和孫若霽的位置中間隔了一個李側妃，朱瞻基是剛才看到了郭側妃身邊的吳映月，但是從大的方向上來看，朱瞻基確實像是再看孫若霽。

    而此時的吳映月，也是發現朱瞻基看了幾眼自己的方向，心裏竊喜，她就知道，只要讓太孫殿下看到了她，朱瞻基肯定就會想起來。

    同時盯着朱瞻基的還有朱瞻圻，自然也是發現了朱瞻基的動作，心裏生氣，卻又不能發泄出來，只好一杯杯的喝悶酒。

    胡善祥倒是什麼也沒看見，下午睡得有點久了，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有些餓了，所以她現在一直在吃東西，反正別人也不會看她，她就動作小小的吃着。

    桌子上有一道筍挺好吃的，好像還放了醋，酸脆可口，她夾了好幾筷子，太子妃都往她這邊看了幾眼。

    「既然也看不了歌舞，那你作詩好了，正好今天中秋佳節，就以月為題，大家暢所欲言。」朱棣提議道。

    「大家都作嗎？」王貴妃問。

    「看自己意願，貴妃來一首。」朱棣打趣道。

    「臣妾的文采，哪裏夠陛下看的。」

    「那就這樣，你們女眷一組，然後我們男人一組，到時候評出好的，有賞。」朱棣對着眾人說。

    宮人立馬準備筆墨，郭側妃到這話，立馬來了精神，這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這可是她擅長的。

    胡善祥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一下就要作詩了，就她那文采，打油詩都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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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似是看出她的窘迫，「也不是非要寫，不寫也可以的。」太子妃就不準備寫。

    原來不是強制，那胡善祥就放心了。

    然後她終於想起來去看了一眼朱瞻基那邊，他應該會寫吧，然後她就看到朱瞻基在發呆。

    朱瞻基都沒聽到朱棣說了些什麼東西，他還在剛才的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朱瞻基心想：她怎麼會在這裏，如果不是看到了一眼，他都快忘了還有這個女人，這個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上一世寵信過她一次之後，害怕被孫氏發現，沒有給她位份，沒想到她居然懷孕了，她是罪臣之女，身份過於低微，他便把很放在宮外，連同那個孩子，再也沒有見過面，直到自己去世，才叮囑了母后一句，照顧好他們母子。

    那個孩子，還是上次機緣巧合之下，在夢裏看到了，既然上輩子就沒緣分，那這輩子也不要再見好了。

    上一世，吳氏就是在青雲殿侍候他的宮女之一，那次也是意外，這一世，他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身邊直接沒有宮女。

    「阿圭，怎麼心不在焉的，你試試。」朱棣點到他。

    「什麼……」朱瞻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道，「陛下恕罪，剛才出神了。」

    「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

    「陛下剛說讓大家以月為題作詩一首，你想想？」王貴妃給他說了一下情況。

    「皇爺爺，孫兒剛才酒吃的多了，現在頭有些暈，怕是寫不好……」朱瞻基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只好推脫。

    這話聽在不同人耳朵里，想到的自然不同。

    朱棣想到剛才的小插曲，還以為是看到舊情人傷心難過呢？也就沒有戳穿他這拙劣的話，「既然這樣，那你坐着吧。」

    王貴妃太子妃等人和朱棣想的差不多，都以為是朱瞻基看到自己舊情人，心情不好。

    朱瞻圻也是一直看着朱瞻基，自然知道朱瞻基根本沒喝幾杯酒，自然以為堂兄心裏還懷念着自己的側妃，怕不是剛才看到自己從前喜歡的人和別人生了孩子生悶氣，一定是這樣……朱瞻圻死死盯着朱瞻基，然後還看向了孫若霽的方向，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發現孫若霽也在看着朱瞻基，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怎麼得，聽到他傷心難過，這女人還準備紅杏出牆嗎？人家當年可是聽都沒有聽你解釋，轉頭就娶了別人，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或許是朱瞻圻的眼神過於熾熱，孫若霽也發現一道視線，看到是朱瞻圻，慌忙低下頭來。

    朱瞻圻想，還知道收斂啊。

    可是孫若霽已經在心裏確認，朱瞻基就是對自己念念不忘，不然怎麼一見她心情都不好了，人家常說，有愛才有怨，他只要還怨自己，那就證明還是放不下自己。

    吳映月現在想的和孫若霽差不多，朱瞻基肯定是太高興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現在她是唯一一個能給他生兒子的女人，吳映月已經開始暢想自己馬上當上太孫妃，太子妃，甚至皇后，她可是有系統的金手指女主，胡善祥，就是個被廢的命，上輩子有孫貴妃，這輩子碰到她，沒辦法，這就是命啊，她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要不是系統一直在她耳邊提醒她。

    系統都要被這兩個花痴的女人無語住了。

    胡善祥沒有多想，還以為朱瞻基是真的喝多了不舒服，還吩咐身邊的人待會讓人準備好醒酒茶，可以讓他舒服點。

    太子妃聽到她吩咐宮人，一時間是不知道她藏的深，還是全然不在意，當年朱瞻基和孫若霽的事，她多多少少至少聽過一些，今天又發生這樣的事，還能處理的得體，確實厲害，也怪不得自己兒子死心塌地的喜歡。

    胡善祥要是知道她這一個小小的舉動讓太子妃想成了這樣，肯定會震驚，其實她根本就沒往那邊想，主要是她知道朱瞻基不喜歡孫若霽，所以為她難過什麼的，不可能，然後就真的單純以為朱瞻基喝多了。

    等大家都寫好了，女眷這邊，寫的人不多，朱棣一張張的看過去，突然看到一首：

    清秋月明夜，

    光影相皎潔。

    佳期同團圓，

    闔家享天倫。

    單獨拿在了手上，問：「這是誰寫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貴妃把詩念了一遍，郭側妃立馬出聲，：「是臣妾寫的。」她連忙走出來。

    「是太子側妃，陛下是覺得這首好嗎？」王貴妃問朱棣。

    其他人聽到這話，立馬羨慕嫉妒恨了，是吧，剛才陛下就說寫的好的要賞，現在還把她的單獨拿出來了，就是拔得頭籌了唄，大家手絹都要揉碎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朱棣要表揚她，賞賜她的時候。

    朱棣突然畫風一轉，「寫的一般，中秋佳節，確實應該闔家團圓，太子，你說是吧？」太子突然被點到名字，還疑惑呢？

    但是也只好順着說：「父皇說的是。」

    「咱們是在這團圓的，就是不知道漢王在樂安怎麼樣了？」朱棣突然提到漢王，這下誰都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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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說話了，太子，你的側妃寫一首這樣的詩，你怎麼看？」

    「兒臣……兒臣……」朱棣故意發難，朱高熾知道自己躲不掉。

    「寫這種東西，嘲諷朕嗎？」朱棣氣的直接把那張紙丟在了地上。

    欲加之罪，太子一下就明白了，不是詩的緣故，是人的緣故，如果這不是他的側妃寫的，那沒什麼事，不過是又一次的打壓他的借題發揮罷了。

    「陛下，太子定沒有這個意思，郭側妃也就是想到了，寫寫，陛下不也說這詩一般嘛，就是孩子們今天高興，陛下就不要生氣了，漢王今天不在，瞻圻不是在那，瞻圻特地還帶了孩子過來給您看，您就不要不高興了。」王貴妃勸說道。

    朱棣也就是警告一下，沒其他的意思，「既然這樣，時辰也差不多了，今天就這樣吧。」說完朱棣就大步離開了。

    「恭送陛下。」

    這一夜肯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柔儀殿

    郭側妃知道自己今天犯了錯，回去之後就吵着要見太子，太子根本不見她。

    「郭妹妹還在外面跪着呢？殿下見一見吧，今天這事也不是她的錯，陛下有心為難，她也沒辦法。」太子妃勸着太子說。

    「孤也知道確實是父皇有心為難，可是也該讓她知道，有些時候不應該冒尖，怎麼你沒寫，李氏也沒寫，你們沒有那個本事嗎？不就是她想讓人刮目相看，最後搞成這樣嗎？不管她，她愛跪就跪。」太子生氣的說。

    太子妃知道都是遷怒，可是她也沒辦法，她可是勸了。

    門外，雲錦出來和郭側妃說：「側妃娘娘還是先回去吧，太子殿下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不會見您的，太子妃讓奴婢來告訴您，等明天太子消氣了，您再說好話，這才有用。」

    「太子妃少在這假惺惺，她……」

    「側妃娘娘，您還是少說兩句吧，要是讓太子殿下聽見了，到時候又要禁足就不好了，現在中秋也過完了，您要是被禁足，那要想出來，可就得等到過年了。」雲錦直接打斷她的話威脅道。

    「你……我……」郭側妃立馬不敢說話了，雲錦見她不走，也不管她，把門一關進去。

    郭側妃又跪了大半個時辰，蘭枝見裏面都熄燈了，開口說：「娘娘，太子殿下今天怕是真的不會見咱們一期了，咱們就先回去吧，等明天太子殿下生辰，肯定可以見到，太子殿下最是心疼娘娘，到時候好好求求殿下……」

    「你說的對，我不能這樣，要是跪到明天路都走不了就不好了。」說完，郭側妃起來，蘭枝攙扶着她回去。

    回去之後，郭側妃還是心有不甘：「你說這次是不是又是太子妃要陷害我？」

    「不能吧，太子妃也不可能知道陛下要請人作詩啊？」蘭枝搖搖頭。

    「你想啊，雖然她們不知道陛下的舉動，但是她知道陛下對太子的態度，你看，今天她故意都沒寫，還有李氏也沒寫，她們兩個人一夥的，肯定早就說好了不出頭，就是準備看我的笑話的，對就是這樣，她最會這般，既討好了陛下，還讓殿下對她稱讚。」郭側妃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蘭枝看着主子這般，也是搖搖頭娘娘這是魔怔了，太子妃每次遇到這樣的事都是不出頭的。

    次日清早

    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啊，我的衣服，誰幹的，啊……」

    因為昨天的不愉快，李側妃昨天睡的晚，貴妃和太子妃提前免了早上的請安，所以還在休息，就被這一聲尖叫吵醒。

    「出什麼事了？」李側妃問。

    「好像是從偏殿傳過來的，青鸞庶妃那邊，聽着像是說什麼衣服什麼的。」芊兒回覆說。

    「衣服？！」李側妃瞬間想起來了，之前她還和太子妃說過這個事情，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走出去看看。」李側妃也不睡了，說着就起來出去。

    青鸞指着昨天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宮女質問說：「說是不是你乾的，我的衣服昨天還是好好的，就一晚上就變成這樣了，肯定是你……」

    「冤枉啊！奴婢昨天就一直守在您身邊什麼也沒幹，很本不知道您說的什麼衣服……」宮人大喊冤枉。

    「你當然不會承認了，那個箱子的鑰匙，我都是隨身帶着，定是你昨天趁我醉酒睡着，給我換衣服，然後拿了鑰匙打開然後把衣服剪壞的。」青鸞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映月姐姐，你快過來評評理，我真的沒有，我都不知道娘娘什麼鑰匙什麼箱子的。」宮人看到吳映月過來，忙拉着她說。

    「青鸞，你先冷靜一下，你說怎麼回事？」吳映月走過去抓住她說。

    「映月，映月，我該怎麼辦？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就這麼被毀了，就是她，她昨天趁我醉酒之後，把衣服毀了。」青鸞看到吳映月以後，邊說邊哭了起來。

    「這個事情我記得你告訴了我，這樣說我也是有嫌疑的。」吳映月說。

    「不是，肯定不會是你，那個箱子我上了鎖，鑰匙在我身上，昨天你在自己房間，怎麼可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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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沒有證人，這裏就我們三個人，所以我也理應有嫌疑的。」吳映月還是堅持說。

    「映月姐姐說的對，庶妃娘娘，要這麼說映月姐姐也不是沒有機會，畢竟昨天庶妃娘娘睡着了，映月姐姐要是趁着奴婢也睡着了之後，半夜找鑰匙毀了衣服也是有可能的。」宮人立馬說。

    「確實是這樣的。」

    「如果真的是吳姑娘，她會這樣一點都不狡辯，直接承認嗎？」李側妃在這個時候進來。

    「側妃娘娘。」

    「側妃娘娘，有人要害臣妾。」青鸞看到李側妃，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本宮記得，映月姑娘昨天被郭側妃叫過去，後來宴會結束都沒見到你回來，是被郭側妃留下了嗎？」李側妃問。

    「什麼宴會……」青鸞明顯在狀況外。

    「回側妃娘娘的話，是的，您也知道，昨天郭側妃娘娘心情不好，就讓奴婢給她守夜，所以奴婢剛才回來。」吳映月說。

    「那就是了，照這麼說，映月姑娘是沒有嫌疑的，」李側妃轉頭去跟青鸞解釋：「青鸞妹妹是這樣的，昨天你一離開，郭側妃就把映月姑娘叫了過去，說是教規矩，本宮還在宴會上看見了映月姑娘在郭側妃身後，這是昨天宴會上的人都可以作證的事，後來發生點事情，郭側妃心情不好，都沒讓映月姑娘回來，怕是又把你蹉跎了一頓。」

    「挨了幾下，沒什麼大事。」

    「所以說，映月昨天根本就不在，所以只有她。」青鸞聽完解釋後，指着宮人說。

    「是這樣沒錯。」李側妃繼續說：「而且妹妹也說了，那是有鑰匙的，鑰匙又在你身上，也只有她可以拿到。」

    「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青鸞過去抓着她的頭髮。

    「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妹妹，做這件事對着丫頭也沒有什麼好處，怕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李側妃提醒說。

    吳映月心裏一驚，果然宮裏每一個善茬，這要不是她有不在場證明，李側妃說的完全就是她。

    「娘娘的意思是？」青鸞也是冷靜下來思考。

    確實，她一個宮女，這麼做對自己沒有好處，只能是有人買通了她。

    「說！是誰指使你的，誰買通了你背叛我。」青鸞大聲質問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沒有人指使奴婢。」

    「這般她定是不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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