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現在確實是這樣,可,就沒有事物是不會變化的,我們並不能苛求經歷了這些事情的你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既往不咎之事談論起來顯得過於虛偽...
你現在的蹄子上確實沾染着不可抹去的鮮血...」
看着日冕的眼睛並沒有什麼變化的露娜定了定神之後繼續說了下去,現在是和日冕談心的最好時機,說出自己真正的看法是很好的抉擇
「你現在身上攀附着那些死去的生靈...
但是這能改變嗎?
但是這是無法改變的歷史,可如同白紙的未來塑造權掌握在你的蹄中,你可以去嘗試着做你想做的,成為你想成為的,這是由你決定的
接受過去自己和如今自己的差異,而不是選擇將一方安葬,那些都是你所經歷的,都是塑造如今的你的」露娜也看見了這一隅在日冕那詭譎變化多端的黑色夢境之中散發的如暖陽般光芒的夢境,不過很奇怪的是,日冕既不是夢境參與者,也不是記憶的扮演者,而是一個旁觀者,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視角...
代表着這意識體已經不能代入到當時自己的視角去,也不期望自己的出現去改變那時的場景...
「是,既往不咎什麼的談論太過虛偽,只不過是風水輪流轉...而那些生靈?是我踏上王座的台階,也算是塑造我冠冕的一部分,這些是不能改變的,我又何須去愧疚....」
日冕的話語裏甚至看不出對於那些死於他蹄下生靈的愧疚,這行為落在露娜的眼中,也是作證了剛剛日冕所言的確實是對的...埋葬了過去的自己...
「自然法則的優勝劣汰,這世間又有誰孰能無過...露娜,我可以分辨出夢境和現實的差異,讓我在這歇會,你不必來這裏」日冕顯然也不想做過多的討論,這只會讓他今天白天本就過度運行的大腦更加疲憊,還不如在這溫馨的場景之中安睡...
「...,期望如此吧...我處理完其他的夢境會來喊醒你的...那時候差不多也是新的一天開始,或許那時候你...祝你晚安」
露娜也應下了日冕的話語,總體上看來,這次的談話,日冕對她的態度已經好了不少了,至少關係不再僵硬...在道了聲晚安之後,露娜便離開了日冕的夢境...
......
散發着暖色光芒的小燭火搖曳着光芒,柔軟床榻上的三匹小天角獸也早已陷入了那奇妙冒險的夢鄉之中,平緩起伏的呼吸伴隨着外面窸窸窣窣的雨聲,一切都是這般的安詳...
日冕的意識體只是靜靜的趴在那柔軟的地毯之上閉目養神,卻又時不時的抬頭看着那窗外划過的水痕和雨滴,豎瞳之上的困惑穿透着這雨幕看着那陷入沉睡的斯凱洛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雙豎瞳又轉向那『左擁右抱』睡覺的小日冕身上
「可笑啊可笑...連自己是什麼樣的自己都不知道...小傢伙,享受這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光吧...那仍未意識到的情感還是不意識到最好」日冕緩緩的站立起身子,似是身上拖拽了無數的鎖鏈一般,動作顯得異常沉重,緩步至那門口,正想推門而出
「沒腦子的生活...唉...那毫無顧慮的生活」
日冕的蹄子卻突然落空,而周圍的場景也恍然一變,周圍的場景就在日冕的眼前扭曲變化,而日冕此刻卻坐落於了那空間的桌子之上,看着仍在佈置的房間和桌子,日冕的蹄肘杵在了把手上,而蹄子扶着臉,一副生死看淡的樣子
或者是想看看這莫名的變化能掀起什麼波瀾
「懷念起那無拘無束的日子?要我說,現在那傢伙都死了,你又何必按照他給你規定的東西去做?是吧,日冕...冕下」停歇了幾日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而且日冕可以確定的是,這次顯現的並不是什麼夢境的虛影...
「幾日不見...又一次活過來了?你又想幹什麼?」隨着場景從如同抽幀亂碼般的錯誤之中恢復,從那些如玻璃上的水痕般逐漸褪去的黑暗之中,顯露的正是日冕家的客廳,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甚至還有那未完的桌遊...而日冕的對面坐立的是那基本成型的寂滅,這個時候才完完全全的看清楚寂滅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被什麼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浸染的日冕,潔白的身軀上盤踞這對比明顯的黑色扭曲圖塊,既像是裂紋,又像是火焰的燒灼...
那結構複雜卻不帶着情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日冕,甚至沒有對於日冕這顯露出無所謂的樣子表現出失落...
「我說過了啊,日冕冕下,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既然你現在都迷茫了,不如讓我這位有目標有想法的更強者,優勝劣汰~如何?」寂滅和日冕一樣的臉,皮笑肉不笑的吐出這句話,活像是戴了一副僵硬的面具,那程序化彎曲的嘴角和眼皮...透露出難以言說的詭異....
而寂滅身上那泄出的黑暗也在扭曲着伸向日冕,想要纏上他的身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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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義這句話本身就有意義,正如你的存在也是有意義的,甚至你的誕生都是被賦予了意義,沒有什麼是沒意義的,只是你站立的角度和層次出錯而已」日冕像是機器般的吐出這句話,這句話在太陽之上時他不下千遍萬遍的聽小龍說這句話來反駁他的抱怨,把他的思緒拉回正道
無論多少次都沒能辯論過小龍的日冕這次終於可以把這些話吐露了,儘管日冕只是大致的總結
「算是有點腦子...,那你說說我的意義又是什麼?而且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矛盾嗎?」寂滅的話語之中雖透露出對於日冕話語的興趣,但是那攀附上日冕軀體的黑色魔力表明,這只是在拖延時間
「世間矛盾的事物還少嗎?生命於它嚮往的安詳中常居,會促使它的死亡,於它所逃離的刀尖上常居,卻會給予它新的綻放,世界既是美好又是殘酷,生命亦是如此,若以這種籠統的看法看一切,什麼事情都可以是矛盾的,什麼事情都可以是沒有意義的...況且」
日冕那沾染上黑色魔力的蹄子嫌棄似的甩了甩...,眼神帶了些許的戲謔...那絲沾染到日冕蹄子上的黑色魔力也被甩了出去,這並未讓寂滅的面色出現起伏,反而好像早就預料到一般
「你誕生的伊始,應該是我難以按捺下那些迫使我帶上面具度日的眾馬的不解和糾結時,而你存在的伊始的意義,便是毀滅,這便是意義,連你這位虛無主義者,都有存在的意義,你又何談一切毫無意義」
「若無大的情緒起伏讓我的意識體出現不穩定的情況,未經允許的你...」日冕緩緩地從那張雕刻着繁複花紋的椅子上站起身,他的動作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從容
他輕聲說道的同時,那雙赤橙色的豎瞳在桌面上那張精心設計的桌遊上細細掃視。它並不是之前和兩姐妹所玩的桌遊,更像是根據現在的狀況而制定的...
在桌遊的中心,一張Q版的日冕卡牌靜靜地躺在十字路口的格子上,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形象。卡牌周圍的格子,有的佈滿了機遇與挑戰,有的則暗示着未知與危險,它們共同構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命運網絡
而那枚決定命運的骰子,此刻正以一種近乎魔幻的姿態在空中旋轉,似乎永不停歇...
然而,當視線越過這幾個格子,向更遠處延伸時,一切都被一層神秘莫測的黑霧所籠罩,那黑霧仿佛是從深淵中溢出的,既深邃又詭異,它遮蔽了桌遊的大部分區域...
隨着日冕與寂滅的距離拉近,日冕這才把視線從那桌遊之中收回,那卡了許久的話語此時才蹦出,而他的蹄子此時也抬了起來,按在了寂滅意識體的胸口之上
「未經我的允許,你還不能擁有這幅身體。」日冕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着不容反駁的威嚴。蹄子逐漸加力,迫使寂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後傾,那姿態中透露出的,是一種對自我主權的扞衛,也是對寂滅挑釁的回應
寂滅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顯然沒有料到日冕會如此直接且強硬地表達自己的立場。然而,作為比日冕更加強大的他,他並未因此退縮,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日冕的徒勞無功
「是麼?我可很是期待,能好好品嘗日冕冕下這副身體是什麼滋味的」寂滅的腦袋微微側移後前傾,像是調情一般的話語卻從他的嘴中蹦出,隨後的便是隨着那噗呲兩聲,那猛然張開帶着尖牙利齒的血盆大口刺入日冕脖頸皮肉的同時,是日冕那蹄子直接杵進寂滅胸口的場景
在此之後雙方便瞬時互相一踹,寂滅是防止日冕用蹄子干碎他的核心,日冕是防止寂滅把他的腦袋咬下來...
「日冕冕下的味道不錯啊~甜甜的,下次...我可得細嚼慢咽了」寂滅那詭異的猩紅舌頭舔舐着臉頰之上濺射滴落的鮮血,聲音中帶着一絲滿足與期待
「蹄感不錯~軟軟的,下次...我可得好好玩弄玩弄了」日冕則是饒有興致的看着那浸染上黑血的蹄子...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與期待...
「你的話倒是有些意思,下次來夢裏在談吧,我得琢磨琢磨...精神層面上顯現出的崩壞表情,可遠超那些折磨肉體的來的爽快,就好比那安琪拉貝斯...哈哈哈!
好比那壓抑生活差點把你壓垮時,你臉上的表情,真是回味無窮!若是無這兩姐妹...嘖嘖嘖,恐怕你早就屬於我了」
寂滅的這句話像是在宣告這場夢境終結的鐘聲一般,這場夢像是就在寂滅的預料之中一般,日冕的意識體在此刻被處理完那些夢境前來查看日冕的露娜拉出了這個夢境...
「唉...骰子終究得落下不是嗎?意義,何又為意義呢?」
......
「日冕!你沒事吧!」
隨着夢境的脫離,日冕的意識體因為並未死亡,他的傷勢正迅速恢復,那些斑駁駭馬的血跡也在此刻消失...露娜這才把日冕輕輕的放下,只是驚魂未定的看着剛剛那日冕的夢境,感覺要是晚來一步他倆都得弄個你死我活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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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露娜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在日冕身上檢查着,這種情況她可沒見識過,因為沒有小馬會做這種夢,還是兩個意識體在夢中爭鬥的場景,就連她當初也未處理好自己的問題...
「唉...沒事」日冕眼睛愣愣的看着那還在擔心這傷口會不會留下隱患的露娜,她的身影正在和那時的場景之中的露娜重合....這也正是...寂滅口中不斷嘖語感嘆的場景...
「沒事...露娜,我...沒事」隨着日冕的話落,這突然間,他一把摟住了露娜...似是不想放蹄一般的深深擁抱,這一舉動都讓露娜舉措不定,似乎抱也不是,顯得過於親密,不抱也不是,顯得過於陌生...
「你能讓我睡個好覺嗎?就在這」日冕的話語之中帶着對露娜的信任,和那又展露而出的疲憊,若是正常的安睡,那是不會產生夢境的,夢境只會在淺層睡眠的時候顯現...
但是那深深埋在日冕那柔軟絨毛中的露娜很難回應日冕的話,只是輕輕的點頭
......
隨着夢境空間之中的泡泡一一破裂,說明這小馬利亞新的一天也即將到來...
露娜也只得暫時先取消夢境魔法,將日冕喚醒,讓他和她一樣白天補覺也不是不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細絲般輕輕撒落在日冕的臥室之中,給這靜謐的空間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金紗。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照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與影的交錯,為這房間增添了幾分溫馨與生機
那床榻之上的身影翻動了一下,而後便是露娜的身影通過夢境魔法回來,顯現在床榻旁...
而窗外那些信使把信件和安排交給守衛讓他們塞進大門信件口的交談之聲傳來...
「糟了,姐姐會不會沒有告訴多事管家和瑞雯不用來上班來着...」露娜剛剛想離開的身形卻被火紅的魔力攔下,露娜回頭看着這似乎又陰晴不定起來的日冕...但卻在他豎瞳的疲憊冷冽之中看見了失落
「剛剛說好的讓我睡個好覺...不算數了?」
「算...誒!」露娜口中的音節才剛剛落下,便被日冕的魔力一把扯到了床鋪之中...但是剛剛將露娜擁入懷中,日冕便又沉沉睡去...就好像是那個雨夜的安睡一般,平緩的呼吸聲響起...但是露娜此時可睡不着啊!這場景!要是被看見了!那她算是社死完了!要是這個時候離開,日冕會不會又陰晴不定?
好巧不巧...敲門聲響起,還是紫悅那充滿無奈的聲音
「咳咳咳...該起床了」紫悅似乎並不想對日冕多說什麼,昨天的夢她可不好受,日冕的話語都快給她弄無語了,要不是月亮公主及時來救場,估計她都要產生PTSD了
現在的月亮公主估計也很痛恨這個無時無刻不在開玩笑,懟馬的傢伙...
....
喜歡小馬寶莉:日冕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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