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會所集清吧、餐廳於一體。
在南城不算最高檔會所,但是這裏的裝潢以懷舊為主題。
角落裏一輛老式二八槓單車,一台旋鈕收音機甚至一本紙質泛黃的詩集,都刻滿時光留下的故事。
這種環境讓人舒適放鬆的同時,也很容易勾起情懷。
三人在這裏吃完午餐,老趙字裏行間已經跟霍總老熟了。
寧婉這一頓飯時間裏,對霍今安也有了一定了解。
紳士,隨和,對人尊重。
但是霍今安能憑自己走到今天,靠的絕不僅僅是這些表面。
想要了解這樣一個人,寫出貼合實際的稿子,確實有跟訪的必要。
「霍總,不知道您接下來的行程怎麼安排?」走出會所時,寧婉問了句。
今天是個好天氣。
連綿幾天的雨停了,太陽冒出了頭。
寧婉問這句話時,男人剛下了三級台階,而她作為隨行,走在他身後,恰站在台階上。
男人聞言回頭,頭稍稍抬起,那雙深沉的眼便映入細碎陽光。
連看人的目光都給人暖暖感,瞳仁灼亮。
「寧小姐應該看過我的官方資料,我是南城銅鼓巷人。」
「十幾年沒回來了,想回去看一看。」
「所以,我們的下一站是銅鼓巷。」
霍今安凝着寧婉,眼裏恰到好處的露出歉意,「可能要再次唐突寧小姐,我的交通工具也有點復古。」
很快,寧婉就知道男人口中復古的交通工具是什麼了。
他們剛走下台階,黑色邁巴赫就從旁邊溜過來,精準停在他們面前。
駕駛座車窗降下,司機探出腦袋吹了記口哨,「嗨,寧美人,又見面了!」
「記得我嗎?我們有兩面之緣,昨天的約稿電話也是我打的。」
「我叫秦翰,霍總的金牌特助。」
寧婉,「……」
記得,晚宴那天就是這個人及時把霍今安拉住了。
原來是他的助理。
只是這人話好多。
比她哥還騷包。
秦翰說完話,下車。
把掛在後車廂的大傢伙取了下來。
一輛很有年代感的,加裝了後座的山地車。
寧婉又,「……」
就連老趙都抽搐了嘴角,舉起相機對着這輛山地車就是咔嚓咔嚓兩聲。
霍今安上前,長腿跨上山地車,再次看向寧婉,「真的很唐突,介意我這樣載你嗎?」
寧婉是有點傻眼的。
大總裁騎山地車,還要載上她。
她能拒絕嗎?
寧婉坐上了後座,單車在鏈條哐當哐當聲中起行。
也就騎出十幾米。
身後開始傳出爆笑。
秦翰邊笑邊捶車,老趙邊笑邊拍照。
「……」寧婉捂住嘴,偷偷笑出眼淚。
霍今安……怎麼是這樣的大總裁。
秋陽下有風,從前方吹來,拂開霍今安額前髮絲。
露出他滿是笑意的眼。
他哪會不知道身後女子在偷笑。
可惜單車沒有後視鏡,否則他就能親眼看到她此刻模樣。
大概像只小倉鼠,連鬼鬼祟祟的舉動都可愛至極。
FIRST會所距銅鼓巷不算近。
哐噹噹的山地車抄了截近路,抵達銅鼓巷也花去半小時。
紅磚,灰牆,冗長狹窄的巷道。
寧婉對這條巷子莫名有種熟悉感,「旁邊那條岔巷有垃圾堆。」
「寧小姐以前來過這裏?」
「……」寧婉遲疑了會,敲敲腦殼,「我去年還在報社工作,那時候來過銅鼓巷取素材。」
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印象。
霍今安嗯了聲,眸色幽暗。
他大二即將出國前,回來過一次。
那條垃圾巷當年被勒令整改清理,從那年開始,再沒堆放過垃圾。
十幾年過去,城中村各戶獨家院落里,已經全部建了二三層小洋房。
只有霍今安家,還是一層平層。
父親念舊,這些年人雖然在國外,但是這處老宅,每年都有請人打理。
所以院子裏外乾乾淨淨。
只有邊角處,長出幾叢野草,枯黃倒伏在地上。
「我的年少時光,從出生到十七歲,就在這裏度過。」
霍今安領人進門,把單車隨意停放在客廳前廊檐。
打開門鎖推開門,一股久未有人居住的塵味撲面而來。
「我父親有腿疾,靠一輛小吃車把我拉扯大。」
「那時候支持我努力學習的動力,就是有一天,能走出這裏。」
「說來很矛盾,我對這個地方沒什麼感情,可我最深刻的感情,又全在這裏滋生。」
男人站在客廳里,陽光從外照射進來,空氣里細微灰塵飛舞。
而他的聲音,明明淡淡的,卻像是從時光另一頭傳過來,透出縹緲意味。
他的聲線很優越,低沉,清冷,有質感。
說話時低低緩緩的,嗓調沉穩平和。
他說話的時候寧婉一直靜靜聆聽。
隨着男人的講述,她好像站在時光迴廊,親眼看到了那些過往。
看到他前十七年人生里的酸辣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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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察覺自己說了太久,霍今安臉上又出現歉然。
「抱歉,一直站着說話,你脖子累了吧?」
他往後退了兩步,長腿微屈靠坐在貼牆放的四角桌邊上,「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寧婉被這種陡然的話題轉換弄得,一時反應不過來,半張嘴巴呆愣愣的。
大概是被她的蠢樣子取悅,男人偏頭笑出了聲。
寧婉,「……」
好,反應過來了。
霍今安在嘲笑她的身高。
絕對是。
寧婉敢怒不敢言。
她也有一六五,但是為了走路方便,蹬的平底小板鞋。
站在一八五的男人面前,生生矮了一個頭。
剛才一直仰着脖子聽他說話,別說……脖子還真有點累。
這種情況,說霍今安細緻體貼也是可以的,呵。
屋外起了陣秋風,不知道哪裏的樹葉被吹進院子,打着卷落地,又在地上翻了好幾滾。
男人視線落在那些落葉,深沉眸子裏乍然湧出的情緒,寧婉看不懂。
「寧小姐喜歡什麼季節?」
又是跳脫的話題。
寧婉下意識答,「秋天。」
「我也喜歡秋天。」男人回眸,眸光溫和柔軟,「因為秋天意味着重逢,有重逢的喜悅。」
「……」人人都說秋別離,秋季傷感,霍總的解釋倒是別具一格。
「那霍總有討厭的季節嗎?」
男人笑笑,「討厭八月,因為八月別離。」
喜歡回到二十年前,我成了阿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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